按照宮裡的規矩,皇帝立了皇後之後就要選妃!妃嬪出自各大家族,昭容以下的品級的低等嬪妃們才是來自民間的女子。太上皇一麵派暗衛迅速去尋找皇帝,一麵命令長公主青蘋暫時代理皇帝之位,穩定朝局和各大家族世家。這個消息迅速被各大家族的暗探探知了,並迅速稟告了世家的家主。麟指國各大家族的家主都是老謀深算的人物,他們既然打探出來皇帝逃婚的消息,也知道了皇帝就是長公主玉青蘋,便打算將計就計派出家族中的適齡公子以嬪妃的身份入宮去。女皇男妃!世家家主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呱呱響——以世家大族家主們的心思,思量的是如今皇帝是女子,嬪妃是男子,不是照樣可以生皇子嗎?各大世家的家主開始遴選自家才貌雙全的子弟,要讓自家出色的子弟成為男妃子!各大家主都甚有謀略,也懂得經營自家家族產業,在朝中安插自家子弟為官,後宮也得有自家子弟為妃子才是。以前是沒機會,如今皇帝是女子,不是擺明了機會讓自己送自家子弟進宮做嬪妃嗎?尉遲府邸,尉遲世家的家主們把適齡的家族子弟的生辰八字拿來琢磨,家主和幾個得力的世家子弟在商議著:“我們選送男兒進宮,以太上皇的眼力不會看不出來,但是麟指國全靠幾大世家撐著,太上皇不會揭穿,隻會將錯就錯。而我家子弟若是能成功打動女皇帝芳心,讓女皇帝生下太子,麟指國就是我尉遲家的了!”一個尉遲家的子弟連連點頭,道:“退一萬步說,皇帝回來了,女皇帝恢複了公主身份,我家子弟也是駙馬。”“隻要做了皇親,咱們家族就更有勢力了。”“家主,既然要扮成待選妃子,我們選派相貌陰柔的世家子弟送進宮去?”世家子弟對家主道。“非也!”尉遲世家的家主老謀深算地微笑著道:“如今皇帝是女子,要成功打動女皇帝的芳心,咱們就要選派帥氣陽剛的俊秀男兒!”那個世家子弟眼睛一亮,讚道:“家主英明!我家族中剛滿二十歲的俊秀男兒就是二房裡的三公子尉遲金柳。”於是乎家主的命令傳下去——三公子尉遲金柳在後園練習騎射,他聽了隨從的話差點兒掉下馬背,瞪大眼睛說:“什麼?讓我進宮做妃子?”隨從語氣恭敬態度卻強硬,“這是家主的命令!三公子你就認命吧!”尉遲金柳怒了,厲聲說:“男兒怎麼進宮?”尉遲家主出現在尉遲金柳麵前,語重心長地說:“為了整個尉遲家族你必須進宮!”尉遲家主身邊的一個尉遲家子弟對尉遲金柳說:“金柳你就認命吧,誰讓你長得這麼帥呢!家主派你進宮去迷惑女皇帝!你的身材相貌這麼好,一年後一定要讓女皇帝生下我尉遲家的太子,此任務非你莫屬!任重而道遠。”尉遲金柳遲疑未答。“表哥!”尉遲金柳聞聲回頭,隻見一個綠衣少女狂奔而來。尉遲金柳躍下了馬背,綠衣少女撲進了他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表哥,我們一起私奔吧!”尉遲金柳對綠衣少女說:“蔻蔻,彆哭!”綠衣少女哭的更厲害了,抽抽噎噎地說:“表哥,你怎麼能進宮做妃子?”尉遲家主怒了,厲聲喝道:“我尉遲家能到如今的榮華顯貴,都是各房子弟同心協力經營的結果,尉遲金柳你進宮是為了我尉遲家族的前途!蔻蔻你是外姓人,不要不識大局!”尉遲金柳拉住表妹蔻蔻的手,黑森森的睫毛垂下,柔聲安慰:“蔻蔻,你等我回來!”尉遲家主厲聲喝道:“你們都跟我回去!”半個時辰後,在尉遲家主的房間裡,尉遲家族的三公子尉遲金柳坐在一麵很大的水銀梳妝鏡前,一個穿著蔥綠衫子月白裙子的豆蔻年華的少女在為他梳靈蛇髻。幾個少夫人在指揮仆婦丫鬟們準備進宮的衣服和首飾。“聽說平家的公子也入選了,平家也在準備妝奩。”“還有東門家族的那個公子也要選妃子,他是有才又有貌。”“東門家的公子?是名諱顯鬱的那人嗎?那人是出了名的有顏有心機,做嬪妃倒合適。”“還有上官家的公子,名諱叫錦言的,也是出了名的有顏有才。他也應選了。”幾個婦女的議論聲傳到尉遲家主夫人的耳中,她眼淚汪汪地說:“唉,一入宮門深似海,從今後我們家的金柳兒要努力晉位,皇後已經有了人,就算是東門顯鬱和上官錦言有顏有才,咱們家的金柳也不差,金柳在後宮要努力,晉位為皇貴妃。”進宮的禮儀教習也來了,等著教授尉遲金柳各種宮廷禮儀。這邊水銀鏡子前,少女哭唧唧地道:“金柳表哥,我從六歲起就暗戀你,相思病得了十年,沒有想到我要送你出嫁。”旁邊的尉遲家主夫人斥責:“不是出嫁是進宮!”尉遲金柳寬肩細腰大長腿,俊秀又帥氣,穿了女裝也不顯得怪異,他安慰表妹:“蔻蔻,彆難過!我進宮做一陣子妃子就回來找你!”家主夫人斥責道:“金柳彆胡說了!你去了就是妃子、駙馬!彆想著出宮了。”那個少女哭唧唧地說:“是舅舅坑我!”尉遲金柳大為不忍,對少女說:“蔻蔻,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蔻蔻抽抽噎噎,說:“我怕表哥你喜歡上了皇上。”各大家族的俊秀公子們都改妝進宮候選,他們的表妹閨秀們都哭唧唧。閨秀們發誓自己以後不坑爹隻坑舅。於是各大家族的閨秀們出台了一個新鮮詞兒:“坑舅啊!”閨秀們送香袋兒,送金釵送金鐲子,哭哭啼啼地對自己的心上人說:“哥哥請你做了妃子也不要忘記了我!”各大家族的子弟們辭彆了表妹表姐和鄰家小姐們,揮淚踏上選秀女的轎子。清晨,皇帝和皇後高坐在皇宮台階的禦座上,青蘋開始打量下麵站著的候選秀女們,一個個都比她個子高,有人虎背熊腰的,青蘋不禁又是一陣捶胸頓足,心道:蒼天呐大地啊……娶皇後如此,選妃子又如此!快點兒讓本宮死了吧!尉遲金柳穿著華麗的女子服裝,梳著靈蛇發髻,用五彩珠子箍係住,額前梳著齊齊的劉海兒,脖子上戴了好幾掛珍珠項鏈。若不論這身體裡裝著的是男兒思想英雄魂,倒算得上是個俏美閨秀。皇帝青蘋對身旁的皇後金朵朵說:“皇後,朕累了,選妃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臣妾遵旨!”皇後金朵朵打量著待選的閨秀們,看見了前排第一個人,示意她報名。隻見那個待選閨秀上前一步,態度從容不迫,聲音朗朗清晰,“尉遲氏,尉遲家族二房排行三,閨名金柳,年十七。皇帝皇後萬福金安!”隔著老遠,皇後就能感覺到此人身上散發出的男兒熱力。四目勾留,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皇後嫵媚地一笑,說:“尉遲金柳,留牌子!”皇後下了禦座,把一柄玉如意和一個繡花荷包遞給了尉遲金柳,眼神兒頗有深意,“本宮冊封你為貴妃,你可要協助本宮管理好六宮,輔佐皇上才是。”青蘋愣愣地看著皇後選了一個英俊瀟灑的貴妃,她見一個身材頎長的嬪妃袖子中掉落了一樣東西,青蘋一看,竟然是自己寫的話本子《那山那水那男那女那些情》!青蘋見那個待選“妃子”在手忙腳亂地撿話本子,青蘋下了禦座柔聲問:“你喜歡看蘋果書齋主人寫的話本子?”那個待選“妃子”滿臉的崇拜,道:“蘋果書齋主人寫的話本子真好看!”青蘋聽了十分歡喜,又問:“你還看過蘋果書齋主人的什麼話本子?”“回稟皇上,蘋果書齋主人的《當兩隻狗愛上了同一隻耗子》我也看過。”青蘋一喜就封了此人做淑妃。淑妃喜滋滋地謝恩。“皇上,還有我呢!”青蘋隻聽得一聲喊,她回身看見一個虎背熊腰宮妝打扮的女子背對宮殿屋簷上緩緩升起的一輪夕陽,身後是霞光萬道。此“女子”臉上胡茬還沒有刮淨,他嘿嘿一笑道:“奴家叫韓閒陌,來自大將軍家,家裡排行第四。舞槍弄棒打打殺殺最在行……”皇後金朵朵眼睛一亮,問道:“你喜歡刀劍?”韓閒陌豪氣地一笑,說:“皇後娘娘說對了。”青蘋發現那些待選妃子們各個眼放精光,如同豺遇到了獵物,想要吃個乾乾淨淨不吐骨頭。青蘋發現自己自從在留春館遇到了林疏詞開始,自己就掙紮沉浮於狗血的汪洋裡,急需一抒胸臆。她袍袖一揮,開始胡亂點人,“你你你你!!她她她她!!全部都留牌子!”候選的世家“小姐們”大悅,齊聲道:“嬪妾們謝主隆恩!”於是乎,宮裡的貴妃是尉遲家族的三公子尉遲金柳,淑妃是上官家族的二公子上官錦言,德妃是東門家族的大公子東門顯鬱,賢妃是大將軍家的四公子韓閒陌。其他官吏聞風而動,把自家的兒子打扮成女子送進宮去,宮裡麵的昭儀、昭容、婕妤、才人都是男人假扮的女子。青蘋很煩惱,先是麵對一個高深莫測的皇後金朵朵她不知所措,再是來了一群男人改妝的妃子們她無法應對。太上皇似乎知道這群妃子是男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皇後像是也知道這群妃子是男人,隻是用紈扇掩著臉笑嘻嘻地對青蘋道了一句:“你們麟指國的風俗好有趣!”皇後也不揭穿皇帝是女子的事情。因為皇後在大婚後去拜見太上皇時就得到了太上皇的囑咐:不許泄露長公主假扮皇帝的事情,要等待真皇帝歸來!先和長公主做一對兒假夫妻。青蘋的女子身份被林疏詞看出來了,那天她一身皇帝打扮去上朝,林疏詞就衝她眨眼睛,這種擠眉弄眼的模樣讓青蘋很不爽。然後青蘋就發現自己坐在這皇帝禦座上純屬是一個擺設,是傀儡皇帝,因為朝堂是林疏詞的一言堂。每次他都和藹可親地詢問大臣們:“眾位同僚有什麼意見?”林疏詞見大臣們都不敢說話,然後再以一個無比恭敬的姿勢對禦座上的皇帝說:“微臣請問皇上對此事有何看法?”然後他就不等她說話就自行處理去了。青蘋暗暗握拳,心說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太窩囊了!!青蘋生起了報複之心,當時下旨以公務繁忙公文堆得太多為名讓丞相林疏詞進皇宮裡的知事堂辦公七天。青蘋暗暗得意,心裡在說:你是權臣,但朕是皇帝,你也不敢抗旨不遵對不對?在丞相林疏詞搬進知事堂處理政務的當晚,青蘋帶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宮女趁夜深潛入了知事堂。青蘋要兩個力氣大的宮女幫忙,趁著他睡著時自己在他的臉上畫一隻烏龜。然後在翌日清晨早朝時撞響景陽鐘緊急宣召大臣們,林疏詞來不及梳洗,這般模樣出現在朝堂上,一定會被百官恥笑而威信掃地!讓他再傲嬌!青蘋躡手躡腳地進了知事堂,月光嫋如薄霧輕紗,籠罩著房間,床上躺著一人,正是林疏詞,隻見他長而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輕顫,肌膚瑩白如玉,眼睛微閉唇角輕抿,顯得楚楚動人。青蘋向兩個膀大腰圓的宮女打了個手勢,低聲說:“快!拿繩子來綁住他!萬一他醒了反抗起來朕就對付不了他了,你們綁住了他朕才好辦事!”一個宮女點點頭,粗聲粗氣地問:“皇上請問你要辦什麼事?”另一個宮女年紀大些顯得經驗老道,當下神色扭捏地說:“唉,小蔥你管那麼多?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對丞相辦床上的那些個事唄!”青蘋雙目放光,摩拳擦掌,說:“朕就是要在床上辦事!在床上才好讓他就範!床上才好辦事呢!”那個宮女連連點頭說:“奴婢懂了!”她招呼另外一個宮女,“麥花姐,咱倆一左一右,一起上!把丞相綁在床上,丞相這個姿勢皇上才好辦事。”青蘋連連點頭讚道:“你們真是太聰明了!”兩個宮女力氣很大,用繩子把林疏詞綁在床上。青蘋揮手命令她們退出去,急不可耐地從袖子中取出墨盒和毛筆,準備辦事。青蘋湊過來,就對上了他冷冷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疏詞醒了,他冷冷地對青蘋說:“皇上,你需要給微臣我一個說法。”青蘋愣住了,隻見林疏詞的目光轉向她的手,說:“原來你是想畫花了微臣的臉!”林疏詞在枕上微微側頭,也不生氣,說:“可是今夜不行,今夜臣和皇上鬨不起。微臣受了風寒,在發燒。”接著窗欞中透進來的月光,青蘋見林疏詞果然是臉色緋紅,唇色也嫣紅,她連忙起身說:“我去宣太醫!”“此時夜深宮門已經下了匙!”林疏詞說,“勞煩長公主打幾盆水來,用布巾蘸了水,把布巾搭在微臣的額頭上即可。”林疏詞不再稱呼她為皇上,而是稱呼她為長公主。青蘋起身,去殿門外吩咐小蔥和麥花兩個宮女打幾盆涼水來,要深井的水,越涼越好。兩個宮女把水送來,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床上躺著的林疏詞一眼就退出去了。林疏詞一直閉著眼睛,被汗水打濕的黑發粘在臉側,忽然對青蘋說:“多謝!”青蘋愣了一下,眼前美人丞相對自己說多謝,她越發來勁兒了,也不覺得手酸了,來來回回給他換濕布巾。兩個宮女並沒有走,在宮殿外聽牆根兒,隻聽裡麵的皇上說:“你好熱啊!”聽見丞相說:“再往左邊一點兒,位置不對。”丞相的聲音:“左邊!右邊!再往右!”過了一會兒隻聽丞相說:“你到底會不會服侍人啊?”水聲和腳步聲,直折騰了一夜,到了四更天,兩個宮女再也熬不住了,裡麵久久沒有動靜兒,她們就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宮殿的床上,林疏詞姿勢未變,依然那樣躺著。青蘋忽然發覺自己這是在乾什麼啊?自己不是來畫花他的臉嗎?為什麼他一句話就讓自己乖乖聽話,給他當了一晚上的粗使丫鬟?林疏詞笑意隱隱,對青蘋說:“長夜漫漫,多謝你為微臣退燒降溫,如今我們左右無事,不如聽微臣講述微臣過去的事情如何?”青蘋先是聽林疏詞說起自己中了榜眼,順風順水當丞相,她說:“聽起來你的人生很清白啊!”青蘋聽林疏詞講起了自己的身世,他說:“我出身於大姓林家,是長房庶出。在我七歲生日那天,我去看我娘親,卻聽人家說她投井自儘了。但我知道不是的。我娘親說過要看著我長大,看著我娶妻,要抱孫子。”林疏詞微微喘息,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魅惑動人,“從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強大到沒有人敢欺負我。”他目視青蘋,眼神清亮,說:“在朝堂上,我麵對的都是一些狡猾如狐狸的政客,我不狠,他們會比我更狠!所以我隻能用心計和智謀,人們稱呼我為雪狐,就是因為這個。”青蘋聽得心生憐惜,對林疏詞說:“你跟了本宮吧,本宮是長公主,如今代理皇上之位。”林疏詞側頭看她,眸中泛著神采,對她說:“我知道你是長公主,太上皇都和我說了你代理皇帝之位的事,但是如今不行,我還有事情未辦。”青蘋認為他這是在拒絕自己的告白,母後在世時曾經告訴過她,她若是喜歡上了哪一個男人,直接搶婚好了,這是她作為長公主的特權。而眼前這個人是個才子!不僅是才子還是榜眼!不僅是榜眼還是丞相。不僅是丞相還是詩霸!青蘋想嚇唬他一下,也想逗逗他,用手摸上他的臉,故意獰笑著說:“你說,你不願意從了本宮?”這句話剛落,就見宮殿的門被人推開了,太上皇走了進來。青蘋目瞪口呆,恨不得咬斷舌頭,又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床欄上。太上皇怒不可遏,喝道:“你乾的好事!”太上皇清晨起床就得到了林疏詞派去的人稟告,說丞相被皇帝堵在知事堂裡了。太上皇急匆匆趕來,剛好聽見青蘋說的那句話。青蘋張口結舌。青蘋知道太上皇非常喜歡林疏詞,政事都放心交給他打理。太上皇喝道:“解開林相!今日之事必須三緘其口,誰若是傳揚出去拖出去打死!”林疏詞在那裡哼哼,火上澆油地說:“皇上對微臣欲行不軌,微臣拚死抗拒,是為了皇上你的名節啊!”青蘋都快哭了,心說你這叫勸人?你這叫陰人啊!果然太上皇上當了,隻聽太上皇喝道:“取祖宗家法來!取最大的那根紅漆木杖來!”那邊林疏詞連忙跪下,對太上皇說:“微臣昨夜在和皇上暢談人生。”太上皇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原來你們是在暢—談—人—生!”青蘋知道林疏詞這是陷害她!越說的一本正經越是容易讓人想歪了。她搞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這個丞相看起來真誠善良,其實卻是腹黑無良?太上皇怒不可遏,對青蘋說:“我看你是寫那些話本子寫的走入邪道了,越來越不像話!”經林丞相懇求,太上皇赦免了皇帝,皇帝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養心殿。青蘋的日子不好過了!按道理說她作為金枝玉葉的長公主備受尊崇,如今又成了代理皇帝,除了太上皇以外,她權力最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她本應該不會被林疏詞這種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的男人給深深吸引的。但是如今她就是被他吸引了,而且她發現林疏詞外表上是個誘惑受,其實是個腹黑攻。外表很誘惑,實則很腹黑。青蘋很快就不適應了,她發現自己扮男人之後不會與女人談情,其實是不會與男扮女裝的女人談情。這些來自世家大族的“妃子”們開始使儘渾身解數來撩皇帝。淑妃擅長做香椿魚和麻豆腐,尋常菜肴做出來不同尋常的味道,香飄十裡,引得宮女太監沒事都往淑妃那裡跑。德妃擅長刺繡,做了好幾件睡袍奉給皇上,有蒼鬆老鷹花樣兒的,也有魚戲水芙蓉花樣兒的,也有龍鳳呈祥花樣兒的。賢妃會作詩,還是兩邊都能念成一句話的藏頭詩。賢妃每天一詩!送給皇上。左邊豎著念,是:皇帝我愛你,右邊豎著念是:召幸臣妾吧。各種邀寵和宮鬥手段層出不窮,嬪妃們一會兒用茶潑濕了皇上的衣袍,一會兒給皇帝送各種甜點,一會兒在皇帝窗外唱小曲兒,也有為皇帝表演驚鴻舞扭了腰的,也有為了博得皇上一顧盼而亂彈琴的。有的文弱的男嬪妃為了博得侍寢的機會,在青蘋窗下吟詩,吵的青蘋不能睡覺,第二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出來,形似熊貓,神也似熊貓。頂著兩個熊貓眼的皇帝走在宮中的甬道上,太監和尚宮都意味深長地微笑,於是乎皇帝縱欲過度的話就傳了出去。有的“妃子”擅長做榴蓮酥和熏魚,兩樣食品具有奇香,香飄十裡,繞梁三日不散,把皇帝熏得受不了。好在還有聰慧善良的“妃子”擅長做蔥油餅和鹵汁豆腐乾,這兩樣食物青蘋喜歡吃,青蘋吃完之後意猶未儘,說朕心甚悅,對那個“妃子”大為褒獎。這群“妃子”們來勁兒了,一個個在禦膳房裡鑽進鑽出,一身的油氣,做出來的荷葉白切雞、西湖蓴菜羹,綠茶糕點。色香味俱全,勾魂攝魄。家主們吩咐過了,隻要他有本事攪亂一池春水得到女皇帝的芳心,就能當個皇夫攝政王,最不濟也是駙馬!這些男扮女裝的嬪妃們奉了家主族長的命令,要和女扮男裝的皇帝一度春風,幾度春風,讓皇帝懷孕生下自家家族的繼承人,好繼承皇位,讓女皇帝生下皇太子,所以男嬪妃們用儘渾身解數拚命地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