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媚態和嬌滴滴的語氣襯得司空逸對佟昭燕更加憐愛,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朕許久不來,可有想朕。”佟昭燕預備回答,腳下騰空,司空逸將她攔腰抱起,瞧她的眼神裡都自帶柔光。“奴才(奴婢)參見皇上。”司空逸難得見他的小狐狸開心,愛屋及烏,對長寧宮一眾奴才們也和顏悅色。“免禮。”“謝皇上。”李嬤嬤等人識趣地去了內殿外等候,殿中,司空逸抱著佟昭燕坐在她剛才坐下的坐榻上,把玩著才從她手裡放下的白玉旗子。“小狐狸想學下棋。”司空逸捏著白玉旗子中的一顆,問道。佟昭燕伸手去過放到手心裡,軟甜地應道:“看平日裡皇上來這兒都沒什麼玩的,我便想,學著點您喜歡的,給您解解悶。”玲瓏心思,像是開竅一般,把司空逸迷得五迷三道。他的小狐狸費儘心思,隻為了讓他不無聊,來長寧宮,不正是為她而來?這點,某人還渾然不知。該說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司空逸頓時苦笑不得,大掌包圍了佟昭燕把玩棋子的玉手。“朕來這兒的目的,小狐狸還不明白。”屬於司空逸身上的霸道氣勢卷土重來,佟昭燕被禁錮在懷中鬆動一下都不能,嬌俏音如訴如求,“皇……皇上……”黑如墨的眸子在她纖細的脖頸掠過,呼吸間,紛亂的氣息如風潮暗湧,擾了平靜水麵。司空逸器宇軒昂,直立起身把佟昭燕帶入內室的床榻,相擁傾倒,落到實處有跟她身上一樣的馨香。“小狐狸。”屬於他一人的小狐狸,誰也奪不走。司空逸輕喊了她一聲,長臂一撈。卷珠簾,情義繾綣。日上竿頭,司空逸饜足的神態,從內室緩緩出來。鄧壽手臂擺動迅速,“快快快,快點!”身後的小太監魚貫而入,端來水盆臉巾、漱口茶水為司空逸更衣洗漱。完畢,司空逸身著龍袍朝服,立於人前,吩咐伺候的蘇德安,“讓朕的小狐狸多睡會兒,免去給蕭銘君的例行問安。”想起來,昨夜細細軟軟求饒的她,司空逸唇邊便蕩漾起笑意。蘇德安驚詫,知曉昭小主美豔無雙,能把皇上迷到這份上,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奴才遵旨。”送司空逸出門,蘇德安轉來對鄧壽,“對你家主子好點。”拍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李嬤嬤和玉晴對視一眼,再和鄧壽的目光相會,三人不約而同地有一個想法,沒跟錯人。坤寧宮。一向愛擺譜子踩點的賢妃是來的最早的,坐下的時候,還不到十人,與她同一位份的嬪妃幾乎沒有。“妹妹今日來得這麼早。”蕭銘君由內務府張公公扶著,由遠到近到了賢妃跟前。賢妃趾高氣昂,鬥誌滿滿,得意之色快要溢出麵容表麵,略微福身,“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平常問安便好。”賢妃當即坐下,等著其他人來。坤寧宮漸漸熱鬨起來。絡繹不絕的妃嬪們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站好,一排排一列列,蕭銘君心中由衷地痛快,身為後宮身份最尊貴的女人,享受此刻的殊榮便是一生的榮耀。一眾問安後,照例閒說兩句。柳琴盈一改媚態,著一身素白菱花長裙,妝容寥寥幾筆,畫龍點睛,裝束稱得上是清新淡雅。使人眼前一亮,在庸脂俗粉麵前,脫穎而出。柳琴盈環視四周,一如之前曾有過的語氣,“昭容華怎麼不在?”蕭銘君掩鼻低笑,一下便拿下來,柳琴盈一番話倒是引起其他人的關注。賢妃和後來的容妃都在尋找她的身影,上一次,是皇上恩典,這一次又是什麼理由,容妃好勝心切,“難不成是禦花園太大不成,昭小主迷路了。”誇張的語氣肯定是不能服眾的,反而激起民憤。柳琴盈得知賢妃出手把容妃整治一頓,向她靠攏。“依臣妾看,是長寧宮大了,昭容華一時走不完,看不儘了。畢竟就隻比,咱們站了這麼多人的坤寧宮小。”話裡話外的火藥味十足。蕭銘君隔岸觀火,滋補濃茶品著,誰也不搭腔,不知門口是誰叫了聲,“人來了。”伸長脖子去望的都被蕭銘君一一看在眼裡,環視下來,都是平日裡不受寵或者沒受過寵的妃嬪。柳琴盈見縫插針,“昭小主是真的迷路在自個兒殿裡,這麼晚才來,給誰看呐?”佟昭燕跪在正中間,行了大禮,“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起來。”被叫起來的佟昭燕默默退到一旁。實力卻不允許她隱沒在人群裡。賢妃火藥味最足,佟家女人沒一個好東西,看著就來氣。“得了恩寵便是不一樣,擺譜子遲到,行了禮不受罰都能站在這兒。”瞧見了角落的人,挑挑眉,“乾脆下次直接坐在坤寧宮門口,省得妹妹每早上匆匆趕來。”“就是。”“真當是貴妃娘娘了。”……蕭銘君最擅長隔岸觀火,眼看著矛頭指向佟昭燕,火上澆油一把。“莫怪昭小主,昭小主並非是有意擺譜子遲到,是皇上差人過來說了,她不用來給本宮請安。”嘩然一片。“竟然有這種事”“還是第一個”“不是要……”漸漸噓聲,沒人再開始討論。蕭銘君正要放人,柳琴盈一馬當前,站起來到佟昭燕身邊,轉悠一圈,指著她對蕭銘君道:“娘娘,昭容華有意對您不敬,該當何罪。”“罪從何來?”佟昭燕擰眉。柳琴盈一手指頭指著她的麵額,“明明知曉是皇上不讓來請安,要來,還非要遲到分明是故意為之,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佟昭燕心思紛亂,“柳才人巧舌如簧,口才讓人驚豔。不過,照你的說的,皇後娘娘先懲戒我之前,請求先懲戒你。”柳琴盈定住,“少血口噴人。”“奴婢擺譜子遲到是對皇後娘娘不敬……”佟昭燕話鋒一轉,“從六品的才人指著從六品的昭容,該當何罪?還一天天在皇後娘娘身後跟著學習,禮數教義不周全,知曉的是劉才人不學無術,不知曉的還說是皇後娘娘沒教好。一來,冒犯昭容,二來,給皇後娘娘抹黑。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