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親妹妹,當姐姐的哪有不疼的道理?從小更是形影不離,沒人比我更了解她。”佟昭鳳意有所指,眼神隨話音飄向佟昭燕,心裡惡心至極,一個賤婢的女兒也敢跟她稱姐妹。不過佟昭鳳入宮時間長,久經“沙場”練就一番翻臉如翻書的本事,惡心到嗓子眼兒,麵容上也是看不出一點端倪。仍舊是一副笑意盈盈,喜笑顏開的好看模樣,在旁的人看,真以為她是多喜歡佟昭燕。“到了後宮皆是姐妹,自然不把誰當外人,作為貴妃我自然要以身作則,以示公正,把昭容安排在碧玉閣。”一番話已經是滴水不漏。佟昭鳳更是朝前走了兩步,規規矩矩向正座的皇後福身,“皇後娘娘以為,臣妾做法可否妥當?”皇後仁慈一笑,擺手示意她起來,“自是沒話說。”“謝娘娘誇讚。”佟昭鳳背身的瞬間,瞧了一眼賢妃,洋洋得意,惹得賢妃暗暗咬牙,碰上了一個硬石頭。惹不著佟昭鳳,這把火的苗頭燒到了佟昭容身上。“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現有容妃和昭容華兩姐妹在,為皇上分憂,開枝散葉,勢必是無人能及了。尤其是昭容華,入宮才多長時間,今後怕是風光無兩啊。”賢妃故意拖重了長音,伸長了各中意味,聽者七分心。一乾人等更是恨極了佟昭燕,佟昭燕此刻便成了眾矢之的,絞著手帕,頗有三分委屈,沒人接話,佟昭鳳自個兒自告奮勇,做著一副要為她討回公道的模樣。“妹妹有什麼委屈的,跟皇後娘娘說。”佟昭鳳挨著她近,拽著她的袖子,巴不得她當場大哭一場,鬨著賢妃下不來台,結下梁子,往後見麵跟鬥犬亂咬才好。誰知,佟昭燕美豔的臉龐一抬,炫目逼人。“奴婢哪有什麼委屈?能得皇上恩寵該高興才是,有幸被選為妃伴著皇上,何德何能。”佟昭鳳傻眼,方才不是還淚眼婆娑地跟她對視?她是小瞧這妮子了,輕易把她騙過了。佟昭燕小心拉開兩人距離,巧言笑兮,道,“姐姐入宮時間長,得的皇上時間最多,昨個兒還聽著皇上問奴婢,是不是娘娘的妹妹。說起來,奴婢還是沾了娘娘的光呢!”嬌俏的神情裡滿是讚譽,三言兩語,燙手山芋便到了佟昭鳳手上。佟昭鳳拿著怎麼不是法子,哽哽咽咽,不知說什麼好。善妒者要把佟昭鳳身子給瞪穿了,合著,是自家人幫了自家人,跟這兒這裡唱雙簧。一來二去,久不見怒色的皇後語氣也有幾分重了。“宮中最忌結黨營私,抱團成堆。容妃疼愛妹妹自是理所當然,可要是攪壞了風氣,本宮唯你是問。”伺候的太監公公扶住了起身的皇後,垂雲鬢上的步搖一晃一晃,光華無限。走到正中間,正好對著佟昭鳳和佟昭容兩姐妹。“容妃今兒回去抄寫一遍女戒。”在一轉身對周遭的落座七七八八的妃嬪們。“先到這兒,都各自回去。”一眾齊齊道:“臣妾(奴婢),恭送皇後娘娘。”等人散得差不多,殿外,賢妃擁著一幫人過來,佟昭鳳暗叫不好,撞上了拌兩句嘴倒沒什麼,可她剛被懲戒,再來一回,可要不得。左右一看,佟昭容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佟昭鳳氣得眼冒金星,把鍋甩給她背,自己爬起來跑了,真是本事見漲,急急忙忙要去找著她算賬。賢妃“嗖”一下攔住她的去路。“容妃妹妹著急去哪兒啊?”佟昭鳳恨死了昭容華給她招惹來的麻煩,賢妃自是不能得罪的,厚著臉皮應付,行禮道:“回姐姐的話,正回自個兒宮裡呢。”賢妃擁著三五個與她同等位份的妃子,嗤笑道:“趕著和你那個妖媚的昭容華一道慶祝吧。”佟昭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該死的,還甩不掉了。話懟上來不得不解釋兩句。“哪裡的話。我是獨來獨往慣了,不屑於與誰一道的。”賢妃搖著帕子,仰望著晴天,漫不經心,道:“倒是,容妃是靠著和妹妹珠簾合璧,一塊把寵幸霸占去了,是不屑與爾等為伍。”“我不也是您的妹妹嗎……”佟昭鳳牙都快笑酸了。賢妃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兩道如利劍般的目光,牢牢鎖住她。“呸!誰稀罕,本宮才沒有你這種手段卑鄙的姊妹。也不瞧瞧是什麼身份,敢與本宮一道論稱。”佟昭鳳屈身的腿漸漸麻木,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裡,她一定要記著,記著這個恥辱是誰給她帶來的。“就是,賢妃娘娘祖上可是開國大臣,舅爺是三朝元老。就您那點家底,螳臂的一隻腳都算不上。”旁的妃嬪跟著搭腔,賢妃腦海中浮現她巧妙應付完她的話後,對她做的表情,鬼火一衝,要鉗住佟昭鳳的下巴。“娘娘!”千鈞一發,佟昭鳳的丫鬟卻先行抓住了賢妃的手!幾人目瞪口呆,賢妃反應過來,一巴掌扇過去,帶著把佟昭鳳一塊打了,嚷嚷道:“賤婢,竟然想謀害本宮!”佟昭鳳捂著臉,火辣辣的疼,下一秒,身子還沒起來,就被賢妃一腳踹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賢妃招呼著旁人,“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本宮拖下來重重地打!”“娘娘不要啊!”反應過來的宮婢抓住佟昭鳳的長袖求饒,“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娘娘!”光是尋常精壯男子都撐不過二十大板,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賢妃正在氣頭上,不把人打死,肯定是滅不了火氣的。佟昭鳳腦子混沌,梳理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到這一步。賢妃搶先一步把她拉開到一旁,氣力大得拽的她脖子要斷掉,不由得一聲嚎叫——“疼”“容妃快讓開,彆讓血賤婢的血濺到你身上。”可憐的佟昭鳳被扔在一邊,頭差點砸在地上。“娘娘,求求你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