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坐在椅子上都能睡著的本事,說到底我也沒有見過幾次,不過早聽說上班族加班多了,經常在各種地方睡著。這謝軍帶著我忙碌了一整夜,這個時候閒下來,突然開始睡覺,也就可以理解了。隻是,畢竟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人以這樣奇怪的姿勢睡覺,難免覺得新奇。椅子是正常的椅子,隻不過那個靠背很小,人坐在上邊也沒法完全把自己的重量靠過去,否則整個椅子就會翻過來。謝軍坐在上邊,保留著睡著之前的動作,他翹著二郎腿,手肘撐在椅背上,手掌拖著自己的右臉眼睛已經完全閉起來了。我走過去看見的時候,這家夥的眼珠子一直在轉著,聽說人在做夢的時候,眼珠就會不停地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謝軍的腦袋一直歪著,嘴慢慢地張開來,隱隱約約有要流口水出來的架勢。實際上這樣的姿勢是很糟糕的,長此以往地坐下去會影響到自己的脊背,甚至於連脖子都會出現問題。隻是這時候謝軍睡得正熟,我也就沒有去打擾他。隻冷不防的,他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我是聽到動靜,然後看到他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才注意到這件事情。我趕忙把他扶起來,然後送到了屋裡的床上躺著。之後我也就躺到了他旁邊睡起了覺。等到我一覺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完全是被餓起來的。謝軍已經不在床上了。我走到院子裡並沒有看到他,然後驚訝地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媽媽還好端端地躺在那裡,可是爺爺的屍體卻不見了。一瞬間一股惡寒襲上心頭,實在是讓我著急了起來。我大喊著謝軍的名字,然後在自家的小院子裡四處找了起來,不久便看到謝軍喊著從旁邊一個放置閒置物品的小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累得氣喘籲籲的,拍了拍手,走到了我的麵前,“你爺爺的屍體我搬到裡邊去了,本來我可以在跟你出去做事之前先把屍體埋掉,但是很多事情你現在沒法理解,可以簡單地告訴你,這具屍體在以後會有很大的作用。”我也沒有詢問這屍體到底能做什麼,反而是對彆的開始感興趣,謝軍這麼說,似乎是已經決定了怎麼做。我作勢就要去找小板凳,然後詳細地詢問一下。不管那屍體有多大的作用,畢竟爺爺也已經死了,可是媽媽的情況現在還很不好,當務之急就是把媽媽治好。謝軍擺擺手,“算了,還是出去找一個小館子吃飯吧,一邊吃一邊聊。”那家夥倒也一點都不見生,自顧自地就走在前邊找起了小館子,仿佛他才是東道主一樣。最後他找到了路邊一家小飯館,進門就朝老板大喊,“老板,來二斤牛肉,然後再來一瓶酒,隨便什麼酒,越貴越好。”說完後他就找了空位置坐下來,我跟著坐下。“不是隨便吃個飯嗎,怎麼還要喝起酒來了呢?還越貴越好,難道你不知道這小地方都是假酒嗎?”我儘可能地壓低聲音,不要叫老板聽到。假酒的確是假酒,可是如果讓老板知道我們在背地裡說他買假酒,那彆說吃飯了,把我們拉出去狠狠揍一頓都是可能的。見我如此小心地說話,謝軍也就同樣壓低了聲音,“沒關係,我這個人生平最愛的就是酒,不管好酒壞酒都能喝。”“可是這不單單是假酒,還貴的離譜啊,你說了隨便喝酒越貴越好,他不是趁機宰我們?”我有點搞不懂。“怕什麼,反正是你請客。”謝軍一臉的無所謂。我算是明白了這個家夥為什麼如此表現,原來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讓我來請客吃飯,怪不得還這麼講。雖然心裡有不滿,但是也沒法直接說出口,我就又點了一份主食,想著隨便吃一吃,便跟著謝軍去找牛老爺子。睡前謝軍就說過了,媽媽的問題牛老爺子有辦法,隻是可能會比較難搞而已,想必這麼久了,他有了什麼辦法說服牛老爺子才是。可誰知,情況並不是這樣,那謝軍剛開始還一直閉口不言,可真的等到喝了一點酒之後,嘴裡就完全沒有把門的東西了。“你知道你媽媽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嗎?我是不敢告訴你,她現在已經被惡鬼纏身了,說是蠱,隻是為了讓你不要擔心而已,這種事彆人處理不了。”不是蠱嗎?我不經覺得啞然,怎麼突然喝了酒之後就變成是惡鬼纏身了?我還在愣神呢,謝軍就繼續一邊喝酒一邊說了起來。“這種情況很複雜,我跟你說過了,有人要專門害你,你媽媽隻是無辜受害,他們用了極其殘忍的手法,以我這麼多年的見解,除了那牛老爺子之外,沒人能救。”“精神錯亂隻是最開始的表現而已,到後邊她完全會變成一個瘋子,當然瘋子並不是最後的結果,算了,太殘忍了,就不給你說了。”我看謝軍喝多了酒口齒不清的模樣,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總覺得這個家夥嘴裡就沒有幾句靠譜的。見謝軍還要繼續說,我四處看了看,這個時間點飯館裡吃飯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所以謝軍喝多了酒也沒有人注意,唯一一個就是老板。不過看他的眼神,大概也隻是在擔心謝軍喝多了不肯給錢,僅此而已。情況如此,我就趁機主動開口問了,“那,你是打算怎麼讓牛老爺子幫忙呢?”“這件事的關鍵的確是牛老爺子,可是直接去找他是沒有用的,在去找他之前,我們要先找到另外一個人。”謝軍擺了擺手。“那是誰?”“牛有金,牛老爺子他孫子,怎麼說呢,那小子說到底隻是一個廢物,不過奈何牛老爺子平時最寵的就是這個孫子,隻要我們可以搞定他,牛老爺子幫忙的幾率就更大一些。”我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這牛有金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呢?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牛老爺子那麼嚴肅的一個老頭,想必這牛有金不會好搞吧。我感到了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