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花好月圓(1 / 1)

婧璟傳 鰻魚Tech 1054 字 3天前

浣春雖然看上去精明,可也不過是外強中乾,使喚那些小丫頭還行,碰上秋心慈這樣的便有手段也沒有讓她施展出來的道理。不過她倒是機靈,一看秋心慈這關過不去,便乾脆“噗通”跪在了廊下哭了起來。已是初夏時分,日頭才剛下去不久,地上猶自蒸騰著暑氣,長空飛霞,倦鳥歸巢,浣春就這麼跪著,倒不怕她著涼。可眼見著都是要擺晚飯的時候了,她這麼跪在這裡成何體統?秋心慈知道這是這丫頭的手段,氣得不行,“你這麼喬張做致的給誰看?識相的趕緊回去!否則趕你出府,我看你上哪兒哭喪去!”“姑姑既有這神通,那就讓殿下趕了奴婢出去,奴婢求之不得。便是在外麵餓死,都好過在這世子府裡受人冷眼。”浣春說著還作勢抹了眼淚,秋心慈被她頂撞了回來氣得不行,門就這時候開了。宋璟年站在門口麵色不善,“好好的,鬨什麼?”秋心慈這裡行了禮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浣春跪著上前拉住了宋璟年的衣角,“殿下,奴婢自知粗鄙,不配服侍夫人,請殿下趕奴婢出府吧!”宋璟年心中了然,浣春在世子府裡受了一場委屈,自然想著要回郡王府去。雖說名聲不大好聽,可是太夫人寵愛,郡王又向著她,誰還能多說半個字的閒話?宋璟年也盼著想送她回去,可是太夫人不肯,郡王又一向是個孝順的......他蹙了眉,唐婧冉便也匆匆整了衣衫出來,她知道宋璟年畢竟是個男人,插手內宅之事不大方便。因此便豎了眉毛,“你這話從何說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世子府薄待了你!快快起來回你的院子去,安安分分的,好多著呢。”“我......”浣春心中不服,抬頭想要爭辯,可宋璟年也是板著一張臉。宋璟年脾氣好,對下人都是和和氣氣的笑口常開,她這都是第一次見他這般不悅,便隻自己這次當真是觸了他的逆鱗,隻能低了頭。宋璟年攬著唐婧冉的腰,見浣春拿帕子抹了眼淚委委屈屈地要起身,便道,“你是太夫人托我照顧的,便是要走,我也不能拂了太夫人的麵子,你好自為之吧。”浣春似還有些不服氣,草草欠了欠身轉頭就走了,宋璟年也不見怪。眼見說著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裡有下人去掌了燈,廊下的大紅燈籠也都高高掛起,榮寶堂登時亮堂了起來。俗話說得好,月下看花,燈下看美人,榮寶堂的院子裡種了一株海棠花,正是在開花的時候。一簇一簇的玉朵傲然,月下便添了幾分朦朧,恍若夢境,恰如燈下的唐婧冉。她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微微揚起了唇角。燈籠映在她的眸子裡,像是星星落了進去,亮晶晶的,卻比夜空要美上幾分。若說當初娶她是有彆的考量,此時此刻的唐婧冉,是讓宋璟年真正的戀慕上了這個世子妃。容貌人品是一等一的,又能謀篇布局,召將飛符,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做妻,他宋璟年才是真真正正的賺了。正是擺晚飯的時候,簷廊下的下人來來往往的屋裡屋外地忙活,宋璟年就摟住了唐婧冉的腰,往她鬢角親了一口。唐婧冉嚇了一跳,忙推開了他,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左右看了一圈才把目光停留到宋璟年身上,半是嗔怪半是撒嬌,“做什麼?!”“我與我的夫人恩愛,怕什麼?”宋璟年笑著把人攬進懷裡,從唐婧冉身後抱著他,自己的胸膛就貼上了唐婧冉單薄瘦弱的背,微微彎了腰,下巴擱到了唐婧冉的肩上,“你怎麼這麼瘦?”他的呼吸溫熱,纏綿在耳畔,唐婧冉見下人們都低了頭不敢看,臉上燒得緋紅,推又掙紮不開。隻能扭臉閃躲,輕聲埋怨,“彆鬨,鬆開!”宋璟年哪裡會聽她的話,不僅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在她耳邊低低笑道,“現下若是鬆了你,你跑了怎麼辦?”“深宅大院的,我跑哪兒去?你這話好沒道理!”唐婧冉微微有些惱,“快鬆開!”“書房夜裡風涼,今晚夫人容我在主屋裡歇一宿可好?”聽懂他意思的唐婧冉倒是乖順了許多,隻垂眸不語,宋璟年看去,這小丫頭竟是有些慌亂無措。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想再縱著她了,“冉冉......”“不過是多床褥子的事,我倒不信,有人不讓你宿主屋不成?”唐婧冉說著,抬手拿手肘頂了宋璟年的胸膛,“鬆開!”得了唐婧冉的話,宋璟年便也不再糾纏,樂嗬嗬地鬆了手,就看唐婧冉扭臉就往屋裡走,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小心些!”宋璟年望著她的背影打趣了一句,唐婧冉也不回頭,一個踉蹌站穩之後就往屋裡跑。宋璟年負手而立,等她轉過了屏風自己這才朝向了院子裡的海棠樹,一束棠花如火,月華似水,朦朦朧朧地給夜色籠上了輕紗。下人們的腳步聲匆匆來去,不久便再無人聲,隻剩隱隱的蟲鳴。這花好月圓人長久,當真是良辰好景,宋璟年心中暢快,再不肯辜負了這一種風情。第二日唐婧冉起身多了不少人來服侍,尤其是秋心慈麵帶喜色,等宋璟年上朝去之後便親自幫唐婧冉上妝。可唐婧冉隻是一副懵懂的模樣,坐在妝鏡前還止不住瞌睡,好幾次是被秋心慈手裡握著的頭發給扯醒的。“姑姑,你輕一些,這頭發都要被你給揪完了!”秋心慈見她嘟著嘴嗔怪好氣又好笑,“小姐,哪有人坐著梳妝都能睡著的,你要是困乏,還不如再多睡一會兒呢。”“不要,”唐婧冉揉了揉臉,撇了嘴,“他馬上都該回來了,我若還賴床,豈不是讓他笑話?”“這有什麼可笑話的,小姐昨兒本就勞碌......”“姑姑!”唐婧冉回頭瞪了她一眼,雙頰帶了抹紅暈,也不知是抹了胭脂還是羞的,“你彆胡說!”“這叫什麼胡說,這是好事,”秋心慈彎了腰看了看銅鏡裡的人,像是在打量自己替她挽的髻好不好看,“小姐能和世子殿下恩愛白首,便是奴婢這輩子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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