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敲門聲響起。顧行南不理,親著江念。“扣扣。”一聲接一聲。顧行南火熱吻江念的動作中斷。他身體緊繃,臉拉著,眸光沉沉,明擺著不高興。外麵還在敲門,沒停歇意思。這個時候,換誰誰興致都被打擾到,沒法進行下去。吵死了!顧行南火大,咬咬牙:“誰他媽要死了!”又低罵一句,“媽的。”見他一臉憋火的樣子,江念突然笑起來。顧行南:“笑什麼。”他凝視江念,手指磨砂著她被他吻的嫣紅微腫的唇瓣,低聲重複一遍問:“笑什麼?”又低頭親她。江念斂笑,“去開門。”她推開他,低頭整理弄亂了的頭發。顧行南卻徑直去了衛生間,他去洗把臉,“念念,你去開門。”江念把門打開,看到人愣下,不止江念,董琳琳也微愣。江念的頭發微亂,唇微腫泛紅,不用問就知道是顧行南親的。顧行南跟江念開了一個房間。董琳琳目光無意識往下看。江念尷尬的理了下裙子:“董小姐有事嗎?”董琳琳回神:“我給行南準備了一杯醒酒茶,還溫的,想他半夜指不定胃疼。”又征詢江念意見:“我方便進去嗎?”江念:“不好意思。”算是拒絕。“行南睡了?”江念:“剛睡。”正要打發人走,顧行南的聲音屋裡傳過來,“琳琳?進來吧。找我有事?”董琳琳立即應聲:“行南,是我。”她不再管江念,笑著側身進屋。“等下。”江念叫住董琳琳,她表情冷冷淡淡,聲音也是不冷不淡,問:“董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彆人進我的房間。”董琳琳微愣。麵上其實不高興了,但克製下情緒,忍住。董琳琳笑下,聲音依舊柔:“這兒是酒店啊。”意思是這不是你江念的地方,管不著吧。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這個意思。江念看到顧行南過來。她淡淡問:“你們有事談,用不用我出去?”顧行南看著江念,他知道這丫頭生氣了。董琳琳站顧行南旁邊,她望著江念,又看了看顧行南,把手上帶的保溫杯遞給顧行南後,半開玩笑的對江念說:“江小姐好像不歡迎我,容我冒昧問一句,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到位讓你覺得討厭了?”董琳琳說話水平很高,從頭到尾溫柔帶笑。江念承認:“是。”董琳琳沒想到江念會直接,她麵上尷尬。顧行南笑笑,他跟董琳琳說了兩句話,又替江念解釋:“彆多想,她不是針對你,是對我有意見。剛才意見不合拌了幾句嘴,這不跟我鬨脾氣呢。”他摟了摟江念,低柔嗓音:“乖,給個麵子,琳琳是我朋友,私下裡你怎麼跟我鬨彆扭都可以,但對外,多給我留點麵子。”這麼幾句話,看似顧行南怪江念,其實還是護短的護著江念。顧行南剛剛意思明顯,她董琳琳是外人。董琳琳隻覺紮心了。誰說顧行南不懂柔情不會哄女人,他哪裡是不懂,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董琳琳沒再待著的必要,她告辭。等人走後,顧行南失笑:“無理取鬨,知不知道。嗯?”江念冷眼:“我看她不順眼不行嗎?”顧行南溫聲:“行,怎麼不行。”他眼神寵溺蓄笑的看江念。“還繼續不繼續?”架不住他的眼神,江念轉身就走。顧行南卻迎上,一把打橫抱起江念。他朝裡間走,“我們繼續。”江念臉色一變,“顧行南!你能不能節製點!”顧行南一本正經答:“不能。”……翌日,江念渾身散架一樣。像她的骨頭整根的被人拆了,搞得見床就怕,見到顧行南更怕。顧行南上癮了。沒完沒了!————一周後,江嬈約江念見麵逛街。江嬈一身寬鬆悠閒衣平底鞋,孕味十足。見她不時手摸著肚子,江念製止:“控製一下,手彆總摸肚子,對寶寶不好。”江嬈問:“輕輕的也不行啊?”江念笑:“不行。整個孕期都不行。”江嬈噘嘴:“控製不住啊。”又問:“姐,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江念小心攙扶著,防著路人撞到她。她回答:“工作中接觸的有孕媽媽,自然就知道。”江嬈轉移話題:“姐,你覺得七哥人怎麼樣?”江念一怔。“還行吧。”江嬈柔著聲:“我覺得七哥特彆好啊,人長的帥又體貼,年輕有為又有錢,人還溫柔。”江念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隻是說:“他溫柔,那是對你。”不會對彆人跟你一樣。江嬈搖頭,“不是。姐,感覺七哥很喜歡你。”她解釋:“你誤會他了。七哥以為你送我的那副畫本是我畫的。換句話講,七哥喜歡的是創作畫的人。他追的人應該是你。”江念好半天沒說話。過會兒,她淡聲:“既然他那麼好,你當初怎麼就不選擇他?”“我又不愛他。”江嬈小心走路,“他再追我再用心,我也不會答應跟他在一起。”她隻愛顧簡雲。非他不嫁。江念心裡難受了下,沒說話。她不知道,顧行南是怎麼追江嬈的。隻聽彆人說的。顧行南喜歡江嬈,喜歡到不管不顧。哪怕公司開會,隻要江嬈一個電話,顧行南就可以拋開公司的高層去接人。他對江嬈溫柔體貼,從沒發過脾氣。並且對江嬈任性野蠻照單全收。江苒昨天告訴江念,顧行南為江嬈準備的生日宴,光禮物就花了好幾萬。更彆說彆的。一個男人肯為女人花錢,還是追不到手的情況下,不難說明這個男人是有多真心的喜歡那個女人。江苒又說,顧行南送江嬈的結婚禮物精心挑選的,特彆用心的,且價值不菲。最後,江苒語氣鄙夷。跟江念說:“男人對輕易到手的東西不會珍惜。江念,哪怕你跟顧行南睡了,你以為你能嫁給顧行南嫁到顧家嗎?跟江嬈比,你很廉價,你心裡沒點數?”江念一句反駁都沒有。知道江苒拿話激她,江念不屑於吵架。但江苒的話,卻深刻進心裡。她從來沒拿自己跟江嬈比過。因為比不過。前幾天,江念去江嬈公寓。顧行南也跟著去了。江嬈想吃江念做的飯,江念就去做。顧行南跟江嬈在客廳沙發上聊天。洗菜時,江念不小心地板上弄到水,還沒來及拖地。結果江嬈跑過來,差點滑倒。好在被跟著過來的顧行南從身後及時扶住才沒摔地上。不然孩子就可能傷到。顧行南一臉的擔心,毫不遮掩。江嬈嚇壞了。也嚇哭了。顧行南沒說什麼,不停安慰江嬈。但江念從他臉上蒙看出,顧行南並不高興。雖沒指責,但眼神裡有不滿和譴責。他還是怪她。江念後來做飯心不在焉,切菜切到了手。她沒吭,放在水龍頭下衝洗。看著手指上的血一點點衝散開。心裡是失落的難受委屈。之後,她沒跟顧行南說一句話。——晚上,徐楷打電話過來,約江念吃飯。江念之前說有事要談。徐楷忙完手上案件,剛能抽出時間。江念精心打扮一翻,換上高跟鞋,看都沒看沙發上坐著的顧行南一眼,提著包走了。臨開門,顧行南問:“去哪兒?”江念停下,回頭:“你管我,管的不覺得過份了?”顧行南丟下手機,起身,“是關心。”江念笑一聲,盯著顧行南,問:“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當真的?還是為了哄我上床才說那些煽情的話?”顧行南沉默一會兒,他應:“真話。”江念安靜幾秒,臉上沒有半分欣喜。她說:“好。那明天就去領證。”顧行南有些愣,一時錯愕沒反應。他站著,沒說話。完全沒料到江念的反常和突來的應答,顧行南被江念的反常情緒整的腦子有些沒轉過來。等了會兒,不見顧行南開口。江念心裡的涼度攀升。那些失望,一點點彙集胸口,炸裂。碎過後平靜了。她在想,如果她是江嬈,顧行南還會猶豫嗎?肯定不會。到底是誰在失望,又在無限絕望裡掙紮。掙紮過後,還不是失望。江苒說的對,江嬈不要的,才輪得到她。況且,顧行南還不一定就要。江苒還打了賭。如果江嬈跟江念之間做選擇,不管是江家還是顧行南,都會首選江嬈。不用賭,江苒賭對了。從做飯那次。江念頹廢的淡淡笑了下,“顧行南,我剛跟你開玩笑的。不必當真。我走了。”話落,轉身開門。顧行南剛要說,門被江念猛地關上。門關上前那一瞬間,顧行南注意到,江念的背影沒有一絲留戀。她這幾天,對他更冷了,江念態度忽冷忽熱捉摸不定。顧行南沒追江念。他去窗口打通電話出去。那頭接通,顧行南問:“事情查沒有?”“顧總,時間太久了,隻查到六年前江念的確寒假回過一次。那會兒,江念剛上大一半學期,江嬈要晚一屆,還在讀高中。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也跟江嬈認識,還有,案發後江念失蹤了整整兩個月,原因是……”說不出口。難以啟齒,也讓人心疼。顧行南眼神沉了沉。“哢嚓”的一聲打火機響,他手指點著煙。“說。我聽著。”他目光投向夜景。電話那頭緩了很久。那人深歎了口氣。“顧總,江念被那幾個人報複,被強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