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遊戲結束後,各自四下散開休息,準備補充體力迎接第三輪遊戲。張經理從休息區過來,遞了瓶水給徐安安說:“徐經理,一會兒第三輪遊戲就交給你組織了,我帶幾個人上山準備明天早上的尋寶活動。”尋寶活動是頭一批團建的人提出來的,據說他們那批參與性很高,也覺得很有意思,他們也決定玩一場。主要就是在公路那頭的山上一路上藏著錦囊,裡麵會放寫著不同類彆的東西的紙條,參與遊戲者要集齊同類彆的五個錦囊到達山頂算勝利,如果手裡錦囊類彆不一樣,也可以選擇和他人做交換。徐安安剛答應下來,又看到了遠處正在說話的易懷澤和陳藝丹,想起他們剛剛遊戲裡的互動,還有他大聲說的話,心裡有些堵,感覺有一團氣在胸腔裡亂撞,就是找不到出口。為了接下來不再看到什麼不想看的事,她改口說道:“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這邊交給美琪他們沒問題的。”“可是爬山比較費體力誒,可能還要爬樹什麼的,你確定可以嗎?”“爬樹不行,我可以做彆的啊,彆看我是個女的,我體力還可以哦。”徐安安說著比了個健身的姿勢,拍了拍自己不太明顯的肱二頭肌。“那好吧,帶上你一起吧。”張經理笑了笑,和郭美琪領頭的兩個領班說明了情況,招呼幾個事先安排好的男生,帶著徐安安一起上山了。海灘上,最後一項擠壓板跳繩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易懷澤積極性很高,三個項目全參加了,隻是最後一個項目一直沒見著徐安安,他有些心不在焉。剛剛明明因為她不在意自己生了氣,這會兒沒看見人,又怕她是因為生氣了才消失不見的。戀愛真是一件麻煩事兒。擠壓板跳繩分為八人一組,挨個鑽進甩動的繩中,八個人全進去以後,一起跳完五個算完成,按用時少的排出一二三名。易懷澤是他們這組的最後一個,一直想著徐安安的事走神,七個人在裡麵連跳了好幾個還不見他進來,都一邊慘叫著一邊喊他。他回過神來趕緊鑽了進去,奈何沒控製好距離,撞上了前麵那個人,一群人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向前倒去,易懷澤自己則因為剛踩上擠壓板不適應,腳掌下意識向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腳腕處瞬間傳來一陣痛感。“你搞什麼啊,易懷澤?”一群人一邊爬起來,一邊抱怨他。“抱歉,抱歉,我沒控製好距離。”他笑著表達歉意,伸手揉了揉腳腕,想要站起來,奈何腳腕疼得厲害,幾乎站不穩。“崴到腳了嗎?”旁邊扶住他的男人問。“好像是。”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那趕緊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吧。”那人把他扶到了休息區。陳藝丹在另一隊,聽彆人說才知道易懷澤崴到腳了,跑到休息區時,看到他獨自一人拿著跌打損傷噴霧處理腳踝的傷。“你的腳怎麼樣了?怎麼崴到的?”陳藝丹蹲下來看著他有些腫起來的腳踝,皺著眉頭問。“不小心就崴到了唄。”“你要不要那麼脆弱,我們女人跳下來都好好的,怎麼你一個大男人偏偏還崴腳了呢?”“這崴腳還分男女嗎?”“……”陳藝丹無語,看著他愁眉鎖眼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不由地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學長啊學長,我認識你這麼久,還真沒看出來你在談戀愛方麵居然……居然這麼慫,既然那麼喜歡就直接去表白啊……”“丹丹啊……”易懷澤叫了她一聲,兀自揉著腳踝,也不看她,輕聲說道,“你彆再做些故意刺激她的事了,我感覺做了那麼多,都是在刺激我自己。”徐安安和張經理他們從山上下來已經六點多了,大夥早就結束了遊戲在吃晚飯,有的吃得快的都散開四下活動了。有人帶了泳衣在淺灘處遊泳嬉戲,有的圍坐在一起打牌喝酒,有的玩狼人殺、聊天什麼的,海灘上熱熱鬨鬨的。他們剛下山的幾個人吃過晚飯以後,尋著自己的興趣加入了不同的隊伍。徐安安坐在狼人殺的隊伍看著大家玩,有人邀請她加入,她沒什麼精力,笑著拒絕了。看了幾輪後,她覺得有些累了,便回了帳篷休息。剛躺下沒兩分鐘,陳藝丹就出現在她帳篷前,笑著跟她打招呼:“徐經理,休息了嗎?”“沒呢,就是有點累,想躺一下。”她坐了起來。“那我可以跟你聊會兒天嗎?”“可以啊,坐吧。”徐安安向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來一個位置。陳藝丹坐下以後,笑著問她:“你下午乾嘛去了呀?都沒看到你。”“上山準備明天早上的活動了。”“這樣啊。”陳藝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她,“對了,徐經理,我聽說你男朋友是個醫生啊?長得帥嗎?我對穿白大褂的男人可沒有抵抗力了。”這是陳藝丹此行的目的,她準備幫易懷澤打探一下情敵的情況。徐安安表情僵了僵,隨後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輕聲回答:“已經分了。”陳藝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訕訕道:“不好意思啊,徐經理。”“沒關係。”徐安安笑著回她。陳藝丹表麵上滿臉歉意,實際上高興得不行,恨不得立馬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易懷澤,可是目的還沒達到,她還不能走。她剛剛和易懷澤分開,本來是打算去跟他商討對策的,奈何易懷澤心情比較低落,想一個人走走,她就撤了回來,看到徐安安回了帳篷,便偷偷跟了過來。她原本計劃晚上告訴徐安安她準備表白,可經過易懷澤受傷一事,他又強調過彆再激徐安安,陳藝丹隻好作罷。可現在看到徐安安,她始終覺得自己應該再添把火,儘快讓他們捅破這層窗戶紙,要不她這個急性子的人看著真的抓心撓肝的難受。“徐經理,學長腳受傷了你知道嗎?”陳藝丹假裝隨意一問。易懷澤的腳傷得很是時候,如果徐安安喜歡他,在乎他,必定會因為這個腳傷著急的不行,甚至去找他,至於接下來的事,她也不打算再參活了,能不能成就看他們自己了。“怎麼受傷的?嚴重嗎?”徐安安果然緊張起來了。陳藝丹看著她的樣子,立馬來了勁兒,刻意往嚴重的方向,有模有樣地說著:“就下午擠壓板的時候不小心扭傷的,挺嚴重的,腳踝腫得跟個饅頭似得,都要人扶著才能走路,我看著都疼,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上藥了沒?”“藥是塗了一些,不過效果不大。”徐安安眉頭越皺越緊,眼裡儘是擔憂之色。陳藝丹偷偷觀察了她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倆人談個戀愛也太費勁了吧,明明互相喜歡對方,表白不就完了嗎?那麼糾結,搞得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算了,自己畢竟是個外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陳藝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和徐安安道彆:“徐經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說著,她起身回了自己帳篷。徐安安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易懷澤受傷的事。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真有那麼嚴重嗎?徐安安掏出了手機,猶豫著給易懷澤發了個微信:“我聽說你的腳扭傷了,要不要緊?”兩分鐘過去了,消息沒有回複。他會不會是已經睡了?還是故意不想回自己消息?下午,易懷澤喊那句話的時候,她隱隱感覺到那是他故意喊給自己聽的,也能從他語氣裡聽出來他好像是生氣了。可是他為什麼突然生氣呢?因為早上大巴車上自己無視了他?可是陳藝丹都說了要坐她旁邊了,她還能跟她搶不成?雖然就算陳藝丹不坐那兒,她也不會去坐。徐安安心裡又是懊惱又是糾結,實在猜不透易懷澤的心思,想打電話,又怕打擾到他睡覺。周圍還很熱鬨,玩遊戲的歡聲笑語不斷的傳來。徐安安感覺自己快憋壞了,在帳篷裡輾轉反側了一會兒,披上一件小外套打算出去走走,也許吹吹海風,心裡就好受了。隔壁帳篷裡的陳藝丹一直觀察著徐安安的一舉一動,見她出去了,偷偷跟出了帳篷,看著她一個人漸漸走遠,立馬拿出手機給易懷澤發了條信息:“徐經理一個人去海灘那頭了,你現在趕緊去找她吧。”消息沒人回,陳藝丹已經看不清徐安安的影子了,心下一急,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響了兩聲後,電話終於被接通了。“喂。”電話裡,易懷澤的聲音有些慵懶,像是剛睡醒。“學長,你在乾嘛呢?微信看了嗎?”“什麼事?”易懷澤問,從語氣可以聽得出來,他不太想說話。“我剛剛和徐經理說了你腳受傷的事,她挺緊張的,現在一個人朝海灘那邊去了,你趕緊去找她吧……”陳藝丹說到這才反應過來什麼,趕緊說道,“你還是彆去找她了,她肯定會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了。”電話裡頓了片刻,才傳來易懷澤的聲音。陳藝丹覺得他這個回答太冷靜了,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今天晚上可是個好機會,你可千萬彆錯過了。對了,忘跟你說了,我剛剛問了徐經理關於她男朋友的事……”“電話進來了,先這樣。”易懷澤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並迅速掛了電話。掛得那麼快,肯定是徐安安打來的。陳藝丹張著嘴,眼睛瞪得圓鼓鼓地看著手機屏幕,氣不打一處來。人類果然是見色忘義的動物,連當年被稱為最暖學長的易懷澤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