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電話！”胡晶晶突然站起身，小跑到休息桌前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她看這個號碼有些陌生，但還是接了。“你好，哪位？”“是我，林殊。”竟然是大總裁打來的，胡晶晶下巴都快掉地了，為了不讓對方聽見自己的震驚，她輕咳兩聲，撩了下劉海，故作鎮定地笑道：“林總是你呀，這麼晚有什麼事嗎？”林殊聽到動次達次的聲音以為胡晶晶在夜店，不由多問了句：“你現在說話方便嗎？”胡晶晶有點茫然，她環首四顧，察覺到這裡的背景音樂有點吵，於是就拔掉充電器去了走廊。“我在健身房，裡麵聲音有點大，我現在出來了。林總有什麼事？”電話那邊，林殊正拿起胡晶晶的簡曆，他看著上麵工作經曆這個部分，很認真地說：“我回公司之後重新看了下你的簡曆，我希望你周一能到我公司來報道，薪資會按你的期望薪資支付。”胡晶晶微怔：“你在開玩笑嗎？”“沒有，我看過你寫的代碼，符合我的標準。”胡晶晶不可置信地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腦子裡卻一片空白。難道是因為他的標準比較低嗎？林殊又解釋道：“請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地從麵試成績來考慮這件事，你代碼寫得不錯又有美妝經驗，正好符合我新開發的一款APP的人才要求，但我是安排你做新品的產品顧問，所以下周一上午10:00可以嗎？”“應該可以……的吧。”胡晶晶撓著額頭，還是有點懵。“好，那我周一等你，再見。”掛完電話，胡晶晶仍在雲裡霧裡，她突然覺得這件事蒙上了奇幻色彩。AI無限，無數IT人心中的神殿，她就這麼輕易的進去了？而且她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在簡曆填了個比較誇張的薪資數字，他竟然也答應了？他不會在可憐我吧？！胡晶晶有點慌亂，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實在配不上AI無限這麼高的門檻，不過從林殊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像個感情用事的人，他的思路永遠是理性的，雖然有時候理性得有點奇葩。胡晶晶懷著困惑且高興的心情回到健康房。此時，詹廷宇已經等她很久了，剛才告白到一半，內心正忐忑不安，見她走近，想要說完接下來半句話，結果被她先發製人。胡晶晶兩手握拳高興地說：“我有新工作了！”詹廷宇如鯁在喉，費力地把想說的話咽回去，而後裝作輕鬆地笑問：“嗯？什麼工作？”“AI無限產品顧問。”胡晶晶兩眼發亮，好似考上北大、清華這樣興奮，“沒想到他真的錄用我了！”“就是你說的那個林殊嗎？”詹廷宇的悅色瞬間就不見了，“你確定他沒有彆的企圖？”胡晶晶不假思索說：“他？怎麼可能！他可是直男中的戰鬥機，注孤生啊，如果他要結婚的話，隻有一條路：相親。”說完，胡晶晶“嘖嘖嘖”地咂嘴搖頭。詹廷宇把她的話分析了下，意思應該是：這個男人無可救藥了。忽然間他充滿了自信，認為那個林殊完全不算障礙。笑容又重回眉梢，詹廷宇燦爛得就像廣告片中的男模。“恭喜你得新工作，我為你慶祝下怎麼樣？”“好呀好呀，去擼串！”胡晶晶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說出心聲。氣氛瞬間就變凝重了，胡晶晶感覺到詹廷宇氣場不對勁，連忙擺起手，改口說：“擼串不太健康，你來選吧，嘿嘿嘿嘿。”詹廷宇選了牛排，好吃又健康的食物，時間訂在周五晚。胡晶晶點頭說好，反正隻要是肉她都愛吃。晚上回家後，胡晶晶把麵試通過的事情告訴了米婭。米婭一連串發了十多個震驚的表情。“你去AI無限不就是天線寶寶混在一群特種兵裡嗎？”胡晶晶看了這話有點生氣，回複“抽打”的表情：“我哪有這麼差？雖然幾年沒接觸程序了，至少原始水平在這裡，好歹以前在學校，我也是個學霸。”當然她這個學霸和林殊比起來很卑微了。跳級的高材生，幾乎以最短的時間獲得麻省理工的博士學位，這大腦的構架定是異於常人，所以他有時候固執、思維奇怪是有一定基礎和道理的。米婭問：“那你甲方爸爸這裡怎麼辦？線索沒找到，下周五之前要交新的企劃案，你還要上班，來得及嗎？”“來不及。”胡晶晶回答得很直白。現在甲方爸爸要的證據已經是無解了，所以她隻能想新的企劃案，但是下周一要入職，可利用的時間不多，而且每天都要製作視頻保持穩定更新，以這樣的工作量來算的話，她可能活不到下周五。胡晶晶不由發出靈魂的呐喊：“蒼天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米婭神補刀：“你也沒做過什麼好事。”胡晶晶忽然想把她拉黑了。為了能趕上每周兩次的更新，以及甲方爸爸要求的新方案。胡晶晶幾乎廢寢忘食。好不容易寫出一個方案，甲方爸爸不滿意，不但提出很詭異的意見，而且還給了難以完成的任務：要求她的播放熱度排入美妝前三。胡晶晶有預感，甲方爸爸已經不想與她合作了，有意讓她知難而退。這三四年的心血看來要以封殺告終，但胡晶晶沒認為有做錯什麼，自始至終她都是受害者，然而更讓人糟心的是，美妝UP圈本來就這麼大，稍微有些風吹草動，經過幾人的嘴後就成了龍卷風。胡晶晶醉酒在酒店大床房、得罪金主爸爸的事終於傳遍幾大群，神乎其神地把故事編為小三被正妻抓奸在床後送進警察局的狗血劇。造謠的源頭已經找不到了，消息的透露也可能是甲方爸爸茶餘飯後不小心漏了嘴。總之，群裡除了蕭梓涵還在為她說話，其餘的要麼不吭聲，要麼就開嘲諷。“怪不得那天她走得這麼早，說什麼頭暈想睡覺。”“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的走的，那男的還扶著她的腰，兩人看起來很親熱。”“她之前不是有男友的嗎？腳踏兩條船呀。”“真是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沒想當人小三，真的人不可貌相。”“聽說XX品牌已經不想和她合作了，以後會被封殺的吧？”……蕭梓涵偷偷地把群裡的聊天記錄截下來了。胡晶晶看了之後，氣得差點想鑽進顯示器裡摩擦這些人。蕭梓涵發消息說：【對不起晶晶，我罵不過他們。你彆生氣，也彆和他們計較了，反正你沒做什麼，就等警察調查結果好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生氣呢？胡晶晶沒這麼大度，但是她也沒想把迷藥的事說出來。那夥工地裡長期打工的杠精們，逮到一個標點符號都能杠出兩百多集的懸疑推理劇。【這次我一定要做好企劃案，把播放量扔到他們臉上！】胡晶晶握起拳頭，化悲憤為力量，開始著手於視頻製作，但是在新一期視頻裡竟然出現了惡意刷彈幕：-蘋果醬是小三？？？-蘋果醬在酒店吸毒被抓了。-前麵不要亂說話，蘋果醬不可能做這種事。-我親眼看到，是實錘！這些謠傳比視頻內容更抓人眼球，有人說她吸毒、有人說她炒作，當然也有不少粉絲支持她，為她呐喊助威。胡晶晶在刪除這些惡意評論時，無意間發現有個非常毒舌的粉絲，戰鬥力十足，而且一針見血，僻如：黑子A：我親眼看到蘋果醬在酒店裡和男人開房。粉絲：你眼睛一定是塗過防腐劑，燒了視網膜。黑子B：又是一個炒作網紅，惡心。粉絲：如果白癡是種罪，你已經被判無期了。黑子C：這麼個醜逼，送我我都不要。粉絲：你是屬塑料袋的嗎？這麼能裝。黑子D：那粉絲是UP主的小號。粉絲：不，是你爸爸。……他留下金句，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以至於被他懟過的黑子氣得飆臟話，窮跳腳，組團去攻擊，結果全輸於他的鐵嘴毒舌下。胡晶晶看到這一級小號也以為是好友團乾的事，問了圈，大家都很忙，沒空當她的後援團，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到周五晚，胡晶晶簡單地打扮了下，去與詹廷宇去吃牛排。詹廷宇發消息說開車來接，讓她等在小區門口，於是她就提前五分鐘來到指定地點。沒過多久，一輛瑪莎拉蒂停在她麵前。胡晶晶看到這輛鋥亮的豪車，“哇”地驚歎了聲，而後繼續等人。瑪莎拉蒂亮了兩下車頭燈，胡晶晶以為它是要進小區，故意往邊上靠，順便還做起手勢，讓司機往裡開。駕駛座的車窗慢慢搖下，詹廷宇探出頭並向她招手：“來，坐上來。”胡晶晶愣了足足有半分鐘，緩過神後，她弱弱地問了句：“這車子是你借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