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最後的掙紮(1 / 1)

幽刃 鬱清文 1705 字 1天前

此時二樓的窗簾已經被再次拉上,魏晰安幾人也已經再次退回了包間內。鬱涼一步步走進KTV。鬱涼注意到KTV內仍埋伏著少量的特警,很顯然,剛剛退出去的隻是一部分人。鬱涼目不斜視,走上二樓,走入魏晰安等人所在的包間。屋子裡,暴國民頭發淩亂不堪,嘴角淌血,臉上帶著淤青,正跪在地上。鬱涼麵色複雜地看了暴國民一眼,此前他一直想找機會見上暴國民一麵,卻被他手下的人攔下了,沒想到兩人的第一次相見竟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魏晰安拿著一根繩子走向鬱涼,笑著說道:“實在抱歉,我需要將你綁上。”鬱涼沒有說話,任由魏晰安將自己綁了個結實。在魏晰安反綁自己雙手的時候,鬱涼的目光望向李振軍。李振軍側過臉,刻意避開了鬱涼的目光。鬱涼冷笑了一聲:“我聽說是你親手殺了展宏圖!”李振軍的臉色一陣發白,而後又變得通紅,最後化成一片鐵青,他握著那把92式手槍,激動道:“是我殺了他!怎麼樣?我要為我爹媽報仇!”鬱涼冷冷地盯著李振軍:“我大哥不會做那樣的事!”“你怎麼知道他沒做過?你怎麼知道?!”李振軍變得很激動。“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你殺他隻是因為害怕——”“你!我殺了你!”李振軍愈發激動起來。“嗚嗚——嗚——”彭蕊聽到身邊李振軍的叫喊,奮力掙紮著要阻止李振軍的動作。“振軍,把槍放下!放下!”魏晰安冷冷地看了李振軍一眼。李振軍似乎很懼怕魏晰安,聽到魏晰安的嗬斥,他喘著粗氣,慢慢放下了槍。“好啦,將彭警官放開吧。”魏晰安對李振軍道。李振軍冷靜下來,他收起槍,開始給彭蕊鬆綁,並拿去了她眼上的眼罩和塞在口中的布。口中的布被扯出口,彭蕊迅速乾嘔了幾下,然後離開跑向鬱涼,眼含淚花:“師哥!你為什麼要進來!”“哭什麼啊,我沒事的,你快出去吧。”鬱涼目光柔和地看著彭蕊,輕聲道。“我不出去!我要在這兒陪你!”彭蕊倔強道。“不行!你現在就出去找韓隊他們!”見彭蕊竟然不肯離開,鬱涼有些急了。“我不!”彭蕊眼眶通紅,死死拽著鬱涼的衣袖不肯撒手。在鬱涼的印象中,彭蕊一直都很聽自己的話,而這一次她竟然表現的如此倔強,可見她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安危。鬱涼心中感受到一陣溫暖,他張張口還想說什麼。魏晰安卻打斷了他,把目光轉向彭蕊道:“這樣吧,彭警官,你幫我一個忙,然後我放你們一起離開。”“什麼忙?”彭蕊目露猶疑地望向魏晰安。“幫我動一動手指。”魏晰安朝彭蕊笑笑。鬱涼的眉頭深深皺起,不知魏晰安要做什麼。魏晰安朝李振軍招招手,指著鬱涼道:“幫我看住他。”李振軍快步走上前來,站到了鬱涼的身後,抽出槍,冰冷的槍口指著鬱涼的頭。彭蕊大驚:“你們要乾什麼!”“彭警官,我給你個機會,同時也是你一個選擇。”魏晰安的臉上浮上一抹笑。“什麼選擇?”彭蕊狠狠地盯著魏晰安。魏晰安調轉了手中的92式,將槍柄的方向朝著彭蕊,遞了過去:“二選一:選項一,你開槍替我殺了暴國民,然後你們可以一起離開;選項二,你選擇不開槍,我開槍打死你的師哥。怎麼樣,有趣嗎?”彭蕊呆在原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92式手槍,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旁跪在地上的暴國民,聽到魏晰安要讓人殺了他,頓時從被堵著的口中發出“嗚嗚”的哀求聲,並且開始向搗蒜一樣在地上磕頭。鬱涼低聲對彭蕊喝道:“不要聽他的!他不會殺我的!”“把嘴閉上!”李振軍狠狠地將槍口抵在鬱涼的後腦勺上。此刻的李振軍已經紅了眼,他心裡已經隻剩下“報仇”兩個字。鬱涼的後腦勺被槍口用力撞了一下,不禁從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彭蕊被這聲悶哼嚇得一個激靈,她看看一旁瑟瑟發抖、額頭已經磕得血紅的暴國民,又看看被李振軍用槍指著的鬱涼,一雙眼睛漸漸紅了。“選吧。小姑娘,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應該是很喜歡你師哥的吧!”魏晰安的嘴角微微上揚。彭蕊的手顫抖著,她咬著牙,看著眼前的那把手槍,突然向前伸出手去。“哈哈哈——”就在彭蕊的手即將接觸到槍柄時,魏晰安卻突然笑著收回手裡的槍,他在彭蕊不解的目光中上前拍了拍鬱涼的肩膀,“這個女人不錯!不枉你願意進來換她!”看來是不用殺人了。彭蕊見槍已經被魏晰安收起了,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抉擇太過艱難,令她險些虛脫。“算了,不為難你們了。”魏晰安搖頭笑道。鬱涼和彭蕊站在原地,身體互相依靠著給對方支撐,他們同時目露恨意地盯著魏晰安。魏晰安也不以為意,淡笑對鬱涼道:“放心吧,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吧,我是不會隨意殺人的。”“可你們殺了我大哥展宏圖!他沒有參與十年前的事!”“你怎麼能確信?”魏晰安第一次收起笑容,“你怎麼就能確定他沒有參與十年前的化工廠爆炸?就憑你的紅口白牙嗎!”“你們不是抓了他嗎?”鬱涼轉頭看向滿臉是血的暴國民,“你們可以問他啊!”魏晰安一愣,因為展宏圖早就已經被他殺了,所以他從沒想過去確認這個人到底是否參與了當年對自己父親的威脅。暴國民看到鬱涼等人都望向自己,立刻開口道:“我可以證明,當年我確實是讓張虎和展宏圖去給路平安找些麻煩,可具體怎麼找什麼樣的麻煩是他們兩個商量的,跟我沒關係!”“這麼說,還是跟展宏圖有關係嘍?”魏晰安手裡拿著槍,笑著蹲在暴國民身前。暴國民也不過流到口中的血,急著再次張口道:“當時我是讓他們兩個去做的,但後來展宏圖氣呼呼地回來找我,說他乾不了,張虎自己帶人去了。所以這件事,跟我和展宏圖都沒什麼關係!威脅質檢員的事,都是張虎自己乾的!”魏晰安一愣,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後來呢?後來威脅質檢員魏建業,在他家門上潑血的事,是誰乾的?”“是張虎和張彪!他們弄出了大麻煩,連我都得跑路!事情捅出去沒人能保得了他們,所以他們就威脅那個質檢員,不想讓他說出去!如果不是那個質檢員後來自殺了,他們甚至可能親手殺了他,這些事與我無關!你聽我說,真的與我——”魏晰安用力揮手,用手槍打在哀求不止的暴國民的脖頸上。暴國民的哀求戛然而止,整個人栽倒在地。鬱涼冷聲道:“聽到了嗎?”魏晰安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很難看。魏晰安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道:“我出生時我母親就去世了,所以從小就隻有父親陪在我身邊。十年前,我剛剛十六歲,我父親突然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他們說因為我父親的失誤,導致很多人丟了命,我父親應該償命。“我家的玻璃被人用磚頭打碎,我家門上被人潑狗血。每天晚上,我和父親都瑟縮在裡屋的小床上,生怕有人會突然跑進來傷害我們。而這些,都是因為他和他那些手下的利欲熏心!”魏晰安將手中的槍狠狠指向已經昏迷的暴國民。一直表現得平靜甚至溫和的他,此刻漸漸變得異常冷漠,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格外冷硬:“為了保護我,我父親選擇了自殺,我成為了孤兒。我父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在信裡他告訴我,他不是那些人口中的罪人,他是被逼的!“我不知道是誰逼迫他做了那樣的事,失去父親的我無路可走,隻能被一個自稱是我父親朋友的人帶到征兵處,在他的要求下虛報年齡去當兵!”“所以我不管你大哥是不是無辜的,隻要他當年有涉嫌威脅我爸爸的嫌疑,隻要他曾經跟這個人有關係,他就該死!”“你已經被仇恨蒙住了眼!”鬱涼冷聲道。“不錯。複仇,就是我活著的意義!”看到鬱涼眼中的憤怒,魏晰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嗎?當時你似乎並不相信,現在——我會用實際行動重新給你再講一遍。”魏晰安走到暴國民身邊,一個巴掌狠狠打在暴國民的臉上。暴國民幽幽轉醒。“放過我吧!求求你!我知道錯了!”轉醒的暴國民再次苦苦哀求,“我有很多的錢,我可以把所有錢都給你們!”“彭警官,你來幫我個忙,幫我將他吊出去!”魏晰安望向彭蕊。“砰!”李振軍一槍打在鬱涼腿邊。“你們彆開槍,我做!”彭蕊大聲叫道。她幫著魏晰安打開了二樓的窗戶,將暴國民的身體慢慢送出窗外。暴國民一直哭喊著求饒。最終,他被一根綁在屋中的繩子扯著,身體吊在窗外。“他們要乾什麼?”KTV外,白梓依冷冷地看著鬱涼將暴國民的身體送出窗外,使其懸掛在窗邊。“涼子和小彭怎麼還沒出來!”馮尹亮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不要輕舉妄動!”韓玉峰告誡道,因為焦躁他的額頭也已經見汗。暴國民的身體被掛在窗外後,窗台邊再次出現魏晰安的身影。魏晰安出現的同時,韓玉峰手中的對講機裡傳來了特警狙擊手的聲音。“一號位鎖定目標,隨時可以射擊。”“二號位鎖緊目標,隨時可以射擊。”“三號位鎖緊目標,隨時可以射擊。”韓玉峰卻趕緊低聲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開槍!還有一個匪徒沒有露麵,我們的人還處在危險中。”被吊在窗外的暴國民,睜開青腫的眼皮,看到樓下圍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奮力地大叫道:“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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