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黑暗過後,禮堂又重新迎來了一片明亮。舞台上呈現出戲劇性的一幕,王子和公主已經親在一塊了,可憐的“巫婆”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正挨著寶劍,瞅著這場景順勢白眼一翻掛了。觀眾席一陣歡呼,袁清紅了臉連台詞都忘了個精光,全靠言喻文念台詞糊弄過去。演出結束後,袁清就不想搭理言喻文。這王八蛋,這底下可坐著幾百人,學校領導打頭坐著,竟然趁著停電就親,還……他怎麼敢那樣明目張膽!袁清還生著他氣,誰知言喻文倒沒點感覺,袁清換衣服,他還死皮賴臉的擠進去。“出去!”“生氣了?”袁清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解皮帶,從鏡子裡瞧見他還杵著,心想他還真賴在這裡看自己換衣服,忍不住要罵:“你不知道觀眾席坐著多少人嗎?你竟然敢……”“我按劇本走的啊。”“按劇本?劇本說輕輕一碰,沒讓你伸舌頭!後麵要不是我掐你,你想親多久?”袁清越想越氣,抽了皮帶恐嚇他,“你再不出去,我抽你信不信!”言喻文老實的出去了,袁清氣鼓鼓的開始換衣服。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密閉的換衣間總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害她還神經兮兮瞄了一眼外邊,看言喻文是不是還沒走。晚上社團有聚餐,袁清還生著言喻文的氣,不顧他阻攔喝了好幾瓶酒。沒多久就往衛生間跑,等她歪歪扭扭的出了洗手間,便瞧見言喻文倚牆環胸,閉著眼睛在等她。袁清想到這家夥做的囂張事,就迷迷糊糊的惱,悶著腦袋蠻力去撞他胸口。言喻文早有防備,大手抵著她亂拱一氣的腦袋,嘴角勾笑道:“這會又演上瘋牛了?”“瘋、瘋你個頭……”袁清說話有點大舌頭,還拚了命的拱,手腳狗爬一般劃來劃去,最後劃不動了,氣呼呼的大叫了一聲:“言喻文!”“乾嘛。”“我腦袋暈……”袁清借酒勁裝暈,等言喻文伸手來扶,猛地勾著他的脖子跳他身上,耀武揚威道:“哈哈,看你不讓我靠近!熏死你!”言喻文有些哭笑不得,托著袁清不敢鬆手,輕斥了一句幼稚。袁清掛在他身上不願意下來,嚷著要跟他睡覺。睡覺麼,他當然想的。言喻文苦笑幾聲,袁清在他身上蹭的每一下,都讓他心猿意馬,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把她辦了,讓她再也鬨不起來。可袁清分明是醉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絕不會也絕不能做什麼的。洗手間來來往往,他們這麼抱著有些惹人注目。言喻文輕聲哄袁清下來說背她去睡覺,袁清嘟嘟囔囔的說好,接著喊了他一聲爸爸。“爸爸,”袁清又喊了一聲,在他耳邊笑嘻嘻地問,“我們去外邊看煙花好不好,不告訴媽媽。”最後言喻文耐不住她發酒瘋,隻得打電話跟社長說要提前離場。他們開車來的,東西都在車上,言喻文剛把袁清塞在駕駛座,她就跟八爪魚一樣黏過來,嘴裡喊著“爸爸帶我去看煙花”。她一路上不依不饒的,言喻文隻得拐了個彎,往湘市最大的遊樂園開,那裡每晚6點都會放煙花。這家遊樂園曾給言喻文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他們有次約在這裡,言喻文恐高好多都不能玩,袁清見他悶悶不樂就安慰他:“我和周琛之前玩過了,其實一點也不好玩,怪嚇人的。我看旋轉木馬挺好玩的,不如我們就玩那個?”說者無心,可聽者心裡就跟翻了醋一樣,言喻文拽著袁清就去玩過山車和摩天大樓。結果不言而喻,他吐的稀裡嘩啦,臉色慘白,其他項目都沒能再玩,兩個人乾坐著看了場煙花就回去了。車剛找好停車位,煙花會就已經開始了。袁清靠著車窗,眯著眼抬頭看天空中的璀璨煙花,傻笑了一下說:“爸爸,煙花真好看。”“彆叫我爸爸。”袁清立刻撥浪鼓似的搖頭,搖著搖著腦袋犯暈,“哇”的一聲全吐了。言喻文愛乾淨,見狀立刻下車把袁清拎出去,他把駕駛座簡單清理了一下,再回頭卻不見了袁清。他轉了一圈,發現袁清不知何時跑到一輛白色奔馳旁,見他過去,抱著反光鏡就開始大叫:“爸爸,他欺負我!”“誰欺負你了?”袁清一臉不服氣地說:“你欺負我了!剛剛偷偷摸我腿了!”“我隻是替你擦一下……”言喻文百口莫辯,歎了口氣說,“先跟我回車上。”“不去!你這個大色狼!”袁清抱著車耳朵像防賊一樣躲著他,“你休想碰我,休想……”最後袁清還是被言喻文背沙袋一樣背走了,她頭重腳輕,沒等到車上又吐在了他身上。言喻文氣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威脅道:“你敢再吐一下,我現在就把你扔車上辦了。”第二天早晨袁清先是被手機鈴聲吵醒,接著又尿意洶湧,逼著她去解決生理大事。她腦子昏昏沉沉的,一睜眼整個人更是懵的不行。言喻文怎麼會跟她睡在一塊?袁清小心翼翼的把他擱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結果他反而摟的更緊,甚至還貼了上來。他沒穿褲子,下邊頂著袁清的大腿,嚇得她抓起枕頭劈頭蓋臉的就砸。“起來!你這個大色狼!”言喻文被她暴力砸醒,搶了枕頭直喊停,見袁清不聽,一個翻身壓著她,惡狠狠道:“是不是欠收拾。”袁清越動,言喻文越向她貼近,最後胸幾乎貼在一塊了,她才知後怕,縮縮脖子說:“我、我不打你了,我錯了……你放開我。”“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怎麼了。”言喻文掐著她的下巴,冷冷道,“看來昨晚我不夠賣力,才會讓你還有力氣打人。”袁清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我們真的……”“騙你的。”言喻文笑了一聲放開她,枕著胳膊一臉無奈道,“你不許的事,我敢做嗎。”袁清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她又覺得不對勁起來,警覺地問:“那你脫褲子乾什麼?”“你吐了我一身,我送去乾洗了。”袁清“哼”了一聲準備下床,結果腳剛著地,腳腕處鑽心的疼,哎呦一聲摔在了地毯上。言喻文趕緊跳下床去扶她,袁清靠的近,赫然發現他胸口若隱若現好像有幾處牙印。袁清伸手就把言喻文的浴衣給扒了,胸口那一片紅豔豔的犯罪證據,頓時讓她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不是……我昨晚……是不是對你乾了些……什麼?”言喻文將她扶到床邊坐好,檢查了一下腳腕,這才漫不經心地回答:“倒也沒做什麼,就是鬨著要吃肉。”接著言喻文講了一些她的醉酒壯舉,比如揪著他的腦袋喊爸爸,要把他當馬騎;把自己的手機扔到馬桶裡,說要給它洗澡;再比如自己腳滑摔了個大跟頭,卻賴他不扶人,撲上來就咬………袁清回校的路上半點聲音沒有,整個人乖的不像話。最後分開的時候,言喻文把他的手機給了袁清,讓她先用著。袁清心虛著不敢接受,結果言喻文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嚇的袁清搶過手機就跑。“傻丫頭。”言喻文看袁清跑進宿舍樓,這才摸出口袋裡的另一支手機,重重的歎了口氣,“我不管著,遲早被人騙。”昨晚言喻文用袁清電話打給沈佳,請她們應付一下點名的事。電話一掛三個人可炸開鍋了,各種腦補想像。這下袁清回來,等待已久的三人立刻開啟八卦模式,開始對袁清進行深度盤問。沈美琳問時長,許璐好奇技術,沈佳關心疼不疼,袁清一個也答不上來,老實的說他倆什麼也沒乾,就抱在一起睡了一覺。“不會是言大神不行吧?”沈美琳一臉震驚,痛心疾首說,“上次問他,就覺得他臉色不對,沒想到這方麵竟然不行!男人看臉果然沒用!”上次言喻文請她們吃飯,沈美琳竟然毫不掩飾的問言喻有沒有全壘打。袁清都傻了,言喻文大概也被驚到,過了好一會才說,還沒到那個時候。袁清可不敢讓言喻文擔了“不行”的名,立刻解釋:“是我喝醉了,他不想碰我。”袁清又想到早上頂著自己腿的東西,紅著臉說:“他應該……行的吧。”許璐見她這樣,有些不高興地問:“袁清,你不會做了不敢告訴我們吧?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遮遮掩掩呢?”“真沒有,真的!”袁清恨不得對天發誓,“我媽說結婚之前什麼事也不許乾,我上次跟他說了,他也同意的。”沈美琳驚的下巴快掉下來了,將袁清上下打量夠了才說:“你是傻是不是,你媽古板你也古板?這都成年人了,還信那一套啊?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堅持婚後性生活,才發現自己老公不行麼!也虧言大神依你,我男朋友可是三天就把我騙到手了。”袁清被她說的臉色忽青忽白,乾脆坐在床上不吭聲了。沈佳是向著婚後這一套的,舉起手弱弱的說:“其實我覺得,袁清的想法挺好的啊……萬一不小心懷孕了什麼的多麻煩啊……”沈美琳撩了一下頭發,不屑道:“言情裡沒教你做愛要戴套啊,這都不懂。”沈佳臉紅了個透,訕訕走回自己的位置看書了。袁清躺在床上想了一會,仿佛自言自語道:“反正我是覺得太快了,古板就古板吧,他要不願意,乾脆找彆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