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月圓月缺,深夜的金墉城永遠透著揮之不去額慘淡與陰鬱。瘋婦們似哭似笑的尖嘯聲遠遠近近地回蕩在沉沉如鐵的長夜之中,伴著斷斷續續飄忽如鬼的腳步聲,便襯得這座前朝廢宮愈加詭異森冷。廢宮之中的物品供應總是足一日缺兩日,即便是對於廢太子居住的永昌宮也未有例外。小黃門得了監視廢太子的治書侍禦史的首肯進入永昌宮大殿之時,正遠遠見得廢太子揮了揮手,令隨之遷入冷宮的侍妾趨步將一隻繈褓抱了下去,而後才似有幾分厭煩地撣了撣衣袖之上的灰塵,起身向著他走了過來。“中宮殿下聽聞小王爺久病未愈,心懷不忍,特命咱家攜太醫署所配良藥前來診治。”小黃門的話語仍舊是頗為恭敬,他一麵端詳著廢太子陰晴不定的神色,一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