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景被保護得太好，不知世間險惡，對父母的“同事們”毫無防備心。楊柯一問，他就竹筒倒豆子，從十多年前福利院無花果樹下的第一次接觸，到書寫在全家福背後的“最後一份禮物”，把自己還記得的事情全都倒出來了。明明沒有開口說話，他卻感覺到口乾舌燥，嘴唇都浮起了一層皮，抿了又抿，卻更加嚴重。他沉默地將這些沒法向外人說的往事憋了太久，隨便給他撕開一個小口子，千言萬語就潰堤似的衝破了全部心理防線。楊柯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片刻，隨即垂下眼睛：“你所知的李源和謝仲庭，是做什麼工作的？”鐘景的打字速度很快，文字迅速地在文檔裡排成一行：“爸爸是建築設計師，媽媽是美術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