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1 / 1)

遊於仙途 鰻魚Tech 1644 字 3天前

修士和妖魔道以戰場中間的裂穀為準,分彆占據了東西兩個方位,江安河二人剛好出現在裂穀的東邊,從他們麵前匆匆趕往戰場的修士根本來不及分一個眼神給他們。江安河看到,兩方人馬彙聚到裂穀上方後,修士一方因為肉體稍弱,他們結成了五花八門的陣法來攻擊和防衛,而妖魔道那邊更注重於單人的力量,他們往往單槍匹馬就開始衝擊對方的陣法,受傷出血後會變得更加興奮狂暴,除非力竭掉下裂穀否則絕不放棄進攻。修士的陣法一不穩固,就會被妖魔道抓住機會進攻,因此他們需要時刻集中精神維持陣法。因此儘管修士人數眾多,還是在這場戰爭中稍顯下風。這時,離江安河他們最近的一小隊修士正在被數個妖魔道圍攻,情況有些危急。陣法中一個年紀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少年正咬緊牙關,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陣法外的那幾個妖魔道自然也看到了少年即將力竭,他們對視一眼,紛紛以少年為中心進行攻擊。江安河心中為那少年捏了一把汗,就發現那群妖魔道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往身旁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岑子越祭出白玉墨扇,伸手一揮就召出了一條墨色巨龍,墨龍無聲地咆哮著衝向了眼前的敵人。這條墨龍與江安河昔日在盜匪沙堡裡召喚出那條可完全不一樣,按林應萌的話來講,江安河的墨龍長得就像一條帶著犄角和爪子的長蛇,而岑子越畫出的這條墨龍則是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它先是張開巨口咬向敵人,竟是一口咬斷了兩個身體格外堅實的妖魔道,緊接著又用龐大的身軀將剩餘的敵人緊緊圍住,試圖將他們絞死,妖魔道的反擊也隻是讓墨龍掉了幾塊鱗片,最終還是難逃死亡的命運。飛散的鱗片化為墨點又重新彙聚到墨龍身上,它接受了岑子越的命令前往其他需要幫助的修士那邊馳援,直到岑子越分配給巨龍的靈氣被耗儘為止。那少年一見得救了,心神便放鬆下來,險些因為維持不住靈氣的運行而一頭栽下裂穀,還好岑子越手疾眼快地扶了他一把,又借給他一些靈氣讓少年站穩腳跟。少年和他的隊友們對岑子越感恩戴德,因為墨龍的出現也緩解了一點戰爭的局勢,他們便邀請岑子越回到後方的營地,去見一見負責這個戰場的修士,岑子越這樣的高階修士自然要去應對更強大的敵人,而不是像他們一樣在這裡和低等妖魔道戰鬥。岑子越應下了他們的邀約,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戰場的負責人應該就是周夕和朱訣二人。他領著那一小隊人飛回原地接上自己的徒弟,又召出一個巨大的飛行墨魂來當眾人的坐騎,美其名曰為修士小隊節省靈氣,但實際上隻是因為徒弟還未掌握禦行之術罷了。江安河跟在岑子越身邊,很清楚地看到那個少年看見自己時的錯愕,那副神情就差在臉上寫著:岑道友的徒弟怎麼這麼弱?!江安河當然也知道自己這修為放到戰場上連個炮灰都當不了,修為最低的敵人一揮手就能把自己滅了,他心裡酸溜溜地冒著泡,並不是因為少年無意間露出的鄙夷,而是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師尊並肩作戰,二人之間的修為差距猶如天塹,自己怕是終生也跨不過去。他正兀自傷神,就感覺到被人拍了拍肩膀,他轉頭望向師尊,師尊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憂慮,微笑著說道:“無需多慮,記住我曾說過的話。”江安河楞了一下,點點頭,他當然記得師尊說過的每一句話。他曾說過,自己的內在無人比擬,自己的未來不可估計,他也知道師尊給自己根骨的評價是極高的,雖然修行時日尚短,江安河也無法同他人進行比較,但也許師尊說的話並不是在安慰自己,而是真的呢?那少年原本還想向岑子越討教一番,來到他麵前正準備打招呼時卻發現對方的神色迅速冷了下去,隻對自己淡淡地點了下頭,明明剛才還笑著跟他的徒弟說話,少年仿佛明白了什麼,隻好訕訕一笑,又坐回去自己的小隊裡。幾人很快就來到修士一方的營地,這營地倒是跟凡人打戰時的駐地差不多,據少年他們給岑子越二人介紹,這是為了不讓參戰的修士沉迷於舒適的環境而忘了自身的使命,因此這裡的生活用具一切從簡。少年帶著岑子越和江安河來到營地中心最大的一頂帳篷前,這裡就是高階修士舉行會議、探討作戰方針的地方。“朱道長,”走進帳篷後,裡麵站著好幾個人,少年向其中一個清瘦高挑的男子行了一禮:“這位是岑子越道友和他的徒弟,岑道友願在此戰中助我等一臂之力。”接著他又對岑子越介紹道:“這位便是朱訣朱道長,是這個戰場的主事者。”少年說完便告辭而去,他和隊友們還得去休息恢複靈氣後接替正在戰鬥的同伴。朱訣點點頭,揮退其他人後,才向岑子越行禮:“岑道友修為高深,連朱某都看不透,不知是不是……”他的話未說完,岑子越便搖了搖頭:“不是修真盟指派的,我與徒弟路過這裡,卻看見剛才那位道友與他的小隊陷入困境,這才出手相助。”他又示意站在自己身後的江安河,讓他往前走一步,“徒弟修為尚淺,也未曾與妖魔道作戰過,此次若能在此得到曆練,我也可為道友分一點憂。”朱訣聽後鬆了口氣,知道岑子越是在暗示讓他幫助也是有條件的,苦笑一聲:“讓道友見笑了,此番大戰勝負難分,就怕修真盟裡還有些拎不清的人要來爭這主事的位子。”江安河這才明白,朱訣之前揮退其他人是為了不讓彆人知道師尊的修為比他還高,怕會動搖他主事的位置,從而影響這場戰爭。“道友若是願意出一份力消滅妖魔道,那是修真盟的幸事,隻是,”朱訣遲疑地看向江安河,“隻是這位小友的修為實在是……上場後可能會很危險。”江安河也很想捂住臉,兩百年前天地靈氣還未削弱至稀薄的地步,基本上是元嬰滿地走、金丹不如狗,更彆提自己還在養神期了。“無礙,隻要道友同意安河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岑子越明白朱訣的憂慮,徒弟的修為上戰場除了拖後腿之外,還需要格外的人去保護他,“我既會妥善完成任務,也會保護他的安全。”朱訣猶豫了一下,也同意了,這相當於平白多了一大戰力,何樂而不為。這時,一個女子閃身進了帳篷,將一封玉簡遞給朱訣。此人正是周夕,相比在禁空森林中見到的她,周夕此時更為年輕俏麗,眼神也更加神采奕奕,充滿活力。她注意到岑子越的修為後皺了下眉,而後又恍然大悟地問道:“敢問道友,方才出現在戰場上的那條墨色巨龍可是道友所為?”“正是。”岑子越點點頭。“多謝道友相助。”周夕笑了起來,她對麵帶疑惑的朱訣解釋道:“這位道友的墨龍皮糙肉厚,力氣極大,消滅了許多敵人,也在危急時刻救了很多同伴。隻是它最後長嘯一聲,在空中消散了,我一見道友,便覺得他身上的靈氣與那墨龍有幾分相似,才有此一問。”“原來如此,岑道友的修為果然高深莫測。”與自己談話時還能操控相隔甚遠的巨龍,朱訣心想今天莫不是祖師爺保佑,讓自己一方得到了這麼強大的助力。“隻是不知道朱郎與這位道友方才是否談過了?”周夕的修為與朱訣相近,自然也是摸不透岑子越的修為高低,她的想法和朱訣一模一樣,不由讓江安河感歎,真是一對璧人。“我與道友已定下協議,放心吧。”朱訣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他們果然心有靈犀。“那好,現在局勢還不是很緊急,我先帶二位去歇息的地方。”周夕又跟朱訣說了幾句,便領著岑子越二人往營地裡修士休息的地方而去。她把岑子越二人安排在一個帳篷裡,“我想道友也不放心你的徒弟獨自一人。”周夕倒是沒有表現出對江安河的修為有什麼意見,畢竟人家師尊的實力擺在那,“你們先休息一會,我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朱郎若是有何交代,他會再派人來請二位過去的。”安頓好他們,周夕又匆匆忙忙地趕回大帳篷,朱訣剛看完手裡的玉簡,正在沉默。“朱郎,你難道真的要聽他們下的那個命令嗎?”周夕見此有些心疼,她不明白,這千萬修士乃至天下蒼生的命運,為何都壓在她道侶一人身上。朱訣歎了口氣,他的指尖迸發出幾道雷電,把玉簡銷毀了。“夕兒,你也知道,魔界的通道一日不關,這場戰爭就一日不會結束。縱然人間修士眾多,也絕無法承受這樣的消耗。”朱訣看著心愛的道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聲音轉小,“天地間的靈氣比開戰前稀薄了許多,諸多門派的掌門長老是不可能放任情況惡化。就算我不願……”他沒有再說下去,懷裡的人已經顫抖著哭了出來,朱訣鬆開雙手,拭去了周夕臉上的淚水,“今日岑道友的到來,會讓這個戰場的戰事更快結束。不過就算修真盟提前召我回去,有岑道友與你在,我也放心了。”“我一定會跟你一起回去的!”周夕哽咽著說道,“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麵對……”朱訣再次把她擁入懷中,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