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會是餘情未了嗎?(1 / 1)

在酆泉水家發現的血跡,經過專業的技術人員鑒定,這血是屬於羅詩雨的。同時技術人員還用魯米諾試劑在地板上檢測出一大片血跡。也就是說,這裡曾經出現過流血事件,但是血跡後來被人為清理乾淨,至於是否跟甘嶸的案子有關,還需要調查後才能再下結論。因為魯米諾的靈敏度極高,就算是乾了半年的微量血液都可以檢測出來。不過這樣的發現卻讓眾人的神經忍不住繃緊起來,因為目前的線索都指向——羅詩雨在失蹤之前有可能已經受傷,甚至被害了。酆泉水和羅詩雨的父母也從老家趕了過來,一身風塵仆仆,見到人民警察叔叔就要跪,一邊哭一邊拉著他們問酆泉水和羅詩雨的情況。酆泉水的母親身子骨不好,麵黃肌瘦,明明隻有五十來歲左右的人,看起來卻像已經六十多了。而酆泉水的父親則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因長年在地裡頭乾活,所以整個人被太陽曬得很黑,臉上雖然皺褶很多,但看起來人很結實也很健康。隻是彼時那雙原本該很銳利的眼睛卻布滿了血絲和舟車勞頓的疲倦。羅詩雨的父母看起來倒像個文化人,也比較會說話。不過隻要應付過這種事的警察都會知道,這種人可比老實的莊稼漢難纏多了。跟家屬溝通,特彆是跟受害者的家屬溝通,是大部分警察都不想乾的活兒。因為看到對方滿懷希望且信任的目光,你會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許多人寧願麵對窮凶極惡的罪犯,也不想看到受害者家屬充滿絕望而令人心碎的神情。聶安心因為是隊裡的老幺,目前他們組屬她最閒,於是“光榮”地被眾人踢出去接受這個任務。基於案子還在調查中,許多細節都不便透露,聶安心隻能大致跟他們說了下情況。當聽到酆泉水有可能是殺人凶手,酆母雙腿一軟,差點就暈過去。酆父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抖著聲音問道:“警官,是不是哪搞錯了?我兒子是不會殺人的!泉水他從小就很善良,也很孝順我們,他是絕對不可能乾出這麼殘忍的事……”那邊羅詩雨的母親也哭倒在丈夫的懷裡,鼻淚橫流地哀號:“結婚的時候我就一直跟她說,像他們這種沒文化又沒見識的野蠻人不能嫁,不能嫁,可她就是不聽,現在好了,終於出事了……”羅詩雨的父親看起來也快要崩潰,但還在努力安撫著她。羅詩雨的母親說著說著,突然朝酆泉水的父母一把撲過來,扯著他們的衣服又打又罵,看起來那素質比莊稼人要差多了。“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如果我家閨女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讓他償命!”聶安心就像夾心餅乾一樣,一會推開那個,一會拽住這個,說得嗓子都快要冒火了,這四個加起來都有二百多歲的家屬才消停一些。而席思揚就在這種雞飛狗跳的情況下,出現在聶安心的視野內。“小辣椒,外麵有找。”……咖啡館內,聶安心看著已經足足笑了十幾分鐘的好友,特彆無語。“至於嗎,一個綽號就讓你從剛才笑到現在?”席思揚笑得肩膀直抖,但還是止不住想笑:“可彆說,這小辣椒的名字配你剛才的樣子還真的挺形象,你們陳隊給你取這綽號,可真是太有才了。你說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拿手機幫你照下來呢,你自己也可以欣賞欣賞,哈哈哈!!!”聶安心想也不想就脫口道:“免了,神經病一個就好,我拒絕被拖下水。”席思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不過你臉紅的樣子確實蠻可愛的,來,給爺笑一下!”不過話才說完,她自己倒是先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聶安心忍無可忍地拍掉她的手,站了起來:“算了,等你笑夠了再來警局找我吧,我還有事要做呢。”席思揚急忙拉住她:“好啦好啦,頂多我不笑就是了。”得到她的保證,聶安心這才重新坐下來。席思揚一看到她臉上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頰,又忍不住笑噴。聶安心怒,生氣地睜大眼睛瞪著她。席思揚趕緊在她發飆的前一秒鐘捂住嘴巴,但不停抖動的肩膀以及眼底完全無法掩飾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真正的心情。“……”聶安心捂額,徹底對她絕望了,默默端起服務員剛剛送來的咖啡,呷了一口。每個人都有優缺點,如果有人問聶安心你的缺點是什麼,聶安心一定會毫不猶豫回答:臉紅。如果你問她最討厭自己哪一點,聶安心一定也會回答這兩個字:臉紅。那是因為她是屬於那種特彆特彆容易臉紅的體質!從小到大,隻要她一緊張或者害羞,臉就會馬上“騰騰騰”地紅起來,有時候悶熱也會,基本每次吃飯隻要一喝湯,完了,臉必須就又紅起來。其實臉紅也還好,如果皮膚黑的話,隻要臉不是紅得很誇張,基本都是看不太出來的,可偏偏聶安心從小皮膚就很好,又白又滑又水嫩的那一種,所以這臉一紅,那就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了——白裡透紅!“哇,安心,你的臉又紅了!”席思揚喜歡逗她,幾乎每次跟她吃飯,都必定會出現以上類似的對話。就剛剛她來找聶安心的時候,聶安心為了應付酆泉水和羅詩雨的父母就忙得滿頭汗,那張臉自然彆提有多紅了,剛好又有人叫她“小辣椒”,席思揚這個笑點不知道有多低的人,當場就跟被人點了笑穴,立馬開啟了“誓不笑成瘋子就不停”的癲狂之路。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估計也是沒見過席思揚這麼奇怪的客人,臨走前還不忘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瞅了她兩眼,這舉動甚得聶安心之心。席思揚笑夠了,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潤潤喉子。聶安心見她終於恢複正常了,這才開口問道:“你怎麼突然提前回來了?不是還有四、五天的假期嗎?”說到這個,席思揚臉陡然一變,生氣地瞪著她:“還不是因為你。”“我?”聶安心微驚,指著自己發問,“關我什麼事?”席思揚表情嚴肅:“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又跟那個混蛋好上了?”聶安心滿臉的莫名其妙:“哪個混蛋?”席思揚恨鐵不成鋼道:“還能是誰?我認識了你這麼久,你來來去去不就處了那一個?這些年來,你倒是告訴我,你身邊還換過誰了?”聶安心被她說得無言以對,不過繞了這麼大一圈,她倒是聽明白了,席思揚說的“混蛋”指的就是慕揚。當年聶安心和慕揚在一起的時候,身為聶安心的好閨密,席思揚是少數知道這件事的人之一。不過因為兩人大學的時候不同校,所就讀的地方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聶安心還沒有機會把男朋友介紹給席揚思認識,她和慕揚這場愛情接力跑就半路夭折了。“我這不也是沒時間找嗎?開始嘛,得休養生息,養養情傷什麼的。那會兒不還是你勸我說,不著急,咱們慢慢來,這後麵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總能找到一個自己看上眼的。”“……”席思揚一愣,沒想到聶安心會拿自己當年安慰的話堵她。“再後來警校各種規矩各種訓練,我有時間談戀愛才怪。”聶安心吐槽。“……”這話聽著好像有點道理。“現在好不容易熬到畢業,工作又那麼忙,我當然得以工作為重了。也是你說的,女人應當以事業為重,獨立自強的女性才會受到彆人的尊重。現在這社會,講究的不是樣貌而是實力。”“……”席思揚被聶安心堵得啞口無言,心想她這才上了幾天班,怎麼口才突然間就升了好幾級,說話一溜一溜的。席思揚板起臉道:“去,彆跟我嬉皮笑臉轉移話題,你要是不想我把你當年那點破事跟叔叔阿姨抖出來,就趕緊老實交代。”聶安心忍不住正襟危坐,一副三好學生的標準坐姿:“不需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吧?”席思揚露出一副陰險的嘴臉:“你可以試試。”聶安心猝不及防地被惡心了一下,下意識打了個寒戰。席思揚句句緊逼,聶安心沒辦法,隻好將最近發生過的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一遍。不過其中自動略過慕揚送花到警局、半路將她劫去吃飯,諸如此類的事情。“這麼說,你們是因為案子的事情才會重新走到一塊,不是什麼餘情未了這些?”席思揚長籲了一口氣。聶安心哭笑不得:“當然不是,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對他還會餘情未了嗎?”席思果斷道:“不是像,你根本就是!”“……”聶安心感覺自己被一箭穿心。席思揚越想越不對勁,抓著聶安心繼續審問:“不對啊,如果事情就像你說得那樣坦蕩蕩,那天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是那個混蛋接的電話?”聶安心神色一呆,好像沒有聽懂她的話:“你說,你打電話給我?然後是慕揚接的?有這種事?”席思揚用力點頭,忿然道:“對。”聶安心覺得不可能:“那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哦,對,他說你喝醉了。”說起這個,席思揚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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