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遇詛無解不順(1)(1 / 1)

不居 鰻魚Tech 1325 字 3天前

沈陵豫是個醫仙。是一個飛升了的醫仙。原本他是一顆長在深山中的草藥,突然有一天,一個白胡子老者告訴他,他原是天界一名仙者的轉世,如果修煉得當便可飛升成仙。沈陵豫那個時候要是有眼睛,定是白眼都要翻瞎。過了幾百年,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天空中劈下一道閃雷,沈陵豫,飛升了。天帝念他心尚在凡間,不宜在天界修行,便賜他醫仙名號,又把他扔回凡間曆練去了。沈陵豫心裡默念一萬遍天帝我去你大爺的。就這樣,沈陵豫帶著自己的行囊,在柳州落了戶。順便開了家醫館,叫「不居」。沈陵豫本是草藥成仙,又得天帝賞賜,丟他來凡間的時候順便扔給他幾本天閣收藏的醫書。憑借這幾本醫書和百年的修行,沈陵豫在柳州名聲大噪。除卻幾個命本該輪回的死人沒救,還算是個厲害的醫者。在柳州的幾年裡,沈陵豫收了幾個徒弟,替他打理醫館,自己則待在後房,悠閒地喝著茶,等到外頭出了事喚他,他才肯出來。同樣是看起來寥寥無事的一天,沈陵豫沏好了茶,剛準備坐下,外頭便傳來了喚他的聲音。“師父,來了個病人,您出來給看看吧。”沈陵豫的徒弟在外頭喊。“什麼症狀?”沈陵豫問。“呃……這位,沒有什麼症狀。”徒弟答得稍有遲疑。莫不是來砸場子的?沈陵豫心想。“沒有症狀,來這裡乾什麼?”沈陵豫走出來,一臉不耐煩。“在下聽聞柳州有名醫妙手回春。在下自小便身患怪病,到處尋醫卻無方可治。慕不居醫館之名,前來尋醫。”一個溫潤男聲答到。沈陵豫循著那聲音望去,一名青年站在廳中,微笑地看著沈陵豫。這名青年身著月白錦緞,青絲如瀑,眉如細柳,麵如桃花,一笑一舉之間儘是溫柔。這可當真是陌上人如玉。沈陵豫心想。“何來怪病之說?”沈陵豫走到藥櫃後,取出墊枕,放到他平常給人把脈的桌子上。“多眠。”那青年答到。“坐下吧。把手伸出來。”沈陵豫對那青年說。那青年依言坐下,伸出手放在那墊枕上。青年的手腕透著病態的白,沈陵豫撩起袖子,按上青年的手腕。好冰。沈陵豫一摸到青年的手腕第一反應便是如此。“公子生辰幾時?”沈陵豫問。“臘月。”青年道。“可曾服藥?”沈陵豫又問。“不曾。”青年回答。聽完回答之後,沈陵豫把了一會兒,接著鬆開手,走到藥櫃後頭去了。“先生?”青年看著沈陵豫,心生疑慮,“可有方?”沈陵豫沒去看那青年,背對著他說道,“公子脈象與他人無異,唯有一點讓在下覺得怪異。”“如何怪異?”青年追問。“……在下不敢妄言。”沈陵豫取出一個香爐,點上以後回來坐好,“在下失禮了。”沈陵豫伸出手,摸上青年的額頭。隨後麵無表情的收回手。“去我房中,將我的白扇拿來。”沈陵豫吩咐徒弟。徒弟應聲去了沈陵豫的房間。目送徒弟離開正廳,沈陵豫繼續和青年說話。“可否告知在下,公子姓名?”“在下姓蘇,名逸休。”蘇逸休道。“家住何處?”沈陵豫又問。“洛陽。”蘇逸休回答。“洛陽?”沈陵豫疑惑了一下,又問,“可是遷居至洛陽?”“正是,原住在旬陽。因為出生那幾年旬陽雪災,這才舉家遷至洛陽。”蘇逸休溫和地說道,“先生如何得知?”“看公子麵相,命中有災。在下不曾聽聞洛陽都城有何災患,才有了這猜想。”沈陵豫毫無表情地胡說八道。“先生還會看相?”蘇逸休驚訝道。“公子見笑。”“師父,扇子拿來了。”徒弟正在此時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沈陵豫把扇子拿過來,遞給蘇逸休,“公子打開看看。”蘇逸休接過扇子,打開一看。一下子喜上心來。“這是先生的收藏?好一幅水上行舟圖。”蘇逸休誇讚道。聽到這話,沈陵豫麵色微動。一旁的徒弟瞪大了眼睛,“什麼……水上行舟圖?”蘇逸休隨行的小廝悄聲告訴蘇逸休,“公子,這扇麵上,空白一片啊。”“什麼?”這下輪到蘇逸休驚訝了。“你能看見這幅畫?”沈陵豫問。“先生……看不見嗎?”蘇逸休看向沈陵豫。“我也能看見。”沈陵豫點點頭,“傳說這幅水上行舟圖隻有命裡有天令的人才能看到。看來蘇公子倒也不是一般的富貴公子。”沈陵豫當然是胡說八道的。這扇子叫明璽,是天帝賜給沈陵豫的寶貝。明璽扇麵上確實有一幅水上行舟圖,但是毫無法力的凡人看不見。天界的人,或者是鬼界妖界的東西能夠看到。所以明璽也被叫做紙質照妖鏡。雖然沈陵豫很不屑就是了。“這……就是先生所說的怪異之處?”蘇逸休看著那扇子,又看了看沈陵豫。“你能看見那幅畫,這就很怪異。”沈陵豫端著那香爐坐下來,“我猜,你是被雪孚子盯上了。”“怕是你出生時寒氣過重,吸引了雪孚子。雪孚子上身大多是吸取精氣,所以你會多眠。”沈陵豫道。“先生可有辦法?”蘇逸休問道。沈陵豫將那香爐遞給蘇逸休,“這東西叫做沉雪合香爐,是除掉雪孚子的物件兒。你命人每晚往爐子裡丟點兒安息香,燒一晚。七日過後,雪孚子便自行消散了。”蘇逸休接過那香爐,十分高興。儘管如此,語氣中還是不變的溫和語氣,“多謝先生。若是能治好多年頑疾,定當重謝。”“重謝就不必了。不如留著去祠堂燒燒香,求得保個平安。”沈陵豫負手離開。徒弟安排蘇逸休等人離開不居。當天晚上,沈陵豫便偷偷上了天。“喲,這不是醫仙大人麼?打算去哪兒啊?”一進天門沈陵豫就被逮了個現行,當即杵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一步。攔住沈陵豫的正是丞來武神白浣。“有點事兒上來問問。”沈陵豫平淡地說。“讓我猜猜啊,是不是因為明璽辨出來的那個公子?”白浣一語點破沈陵豫心事,甚是不留情麵。“……有沒有人告訴你,監視天神是違反天條的。”沈陵豫道。“天條是什麼?”白浣老不正經的調笑了一番,隨後正色道,“你啊,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就在你那個什麼……不居待著不好嗎?”“為何?”沈陵豫看著白浣,出口就問。“天帝要我如此告訴你,聽不聽你自便。”白浣轉身離開天門,走時還不忘提醒他,“顏嵐被遣到彆處去了,彆想著去找他。”沈陵豫表麵平靜,心裡冷漠的回了不居。第二天,沈陵豫老老實實的在後房待著。桌上的茶水冒著熱氣,沈陵豫卻隻盯著散出的白霧發呆。明璽被他拿在手中,開合好多次,看上去很是無聊。從天庭回來以後,沈陵豫一直心事重重。明明是豔陽高照的一天,他卻陰沉著臉。徒弟們以為他生了氣,便不敢來招惹他。白浣和天帝明說了這事兒不讓自己插手,沈陵豫心中的疑慮更大了。正當他鬱悶不已時,正廳中傳來了喊聲。“先生啊!求求你救救我兒吧!”沈陵豫被這一聲喊打斷了思路,抬起頭來仔細聽著廳中的情況。“大嬸,你彆著急。我馬上叫師父出來。”徒弟安慰著婦人的情緒,轉身進了後房。“師父……”“是何狀況?”不等徒弟說完,沈陵豫開口便問。“一名十二三歲的孩子被挖了雙眼,正在廳中躺著呢。”徒弟說道。沈陵豫聽聞收起明璽,起身前往正廳。廳中那名婦人看見沈陵豫出來,連忙叫住他,“先生,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吧!”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