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竟來得如此晚。窗外透進來淡青色的光,映在謝凱蒼白的臉頰上,反射出詭異的光澤——如同一個臨終前回光返照的病人。然而他的生命並不是岌岌可危,隻是因體力不支暫時昏睡過去。經過連夜的搶救,我們成功地把他從死亡邊緣撈了回來——這得益於宋先生手術箱裡的止血藥以及袁依夢多少具備的一些醫學常識。然而,令廣大執著的讀者頗感失望的是,謝凱此時此刻並沒有躺在醫院溫馨的病床上,而是依然睡在陰冷的旅館裡,忍受著隨時可能襲向他的各種各樣的危險——包括人為的和自然的。我之所以沒有選擇呼叫救護車,一個主要原因是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仍未從幾個小時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搏鬥中緩過神來,由此造成行動上的無措,使謝凱的傷情被有意無意地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