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已經鋪滿了房間的角角落落。宋先生的麵孔在充沛的光線下顯得堅如磐石,方方正正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慌亂,鼻翼隨著勻稱的呼吸一張一合——他仿佛又找回了一貫的鎮定。然而我懷疑這是否是他在崩塌之前的假象,以某種驚人的意誌力克製著情緒,如同他向病人的家屬宣布死訊時那樣冰冷、不帶半點情感。現在輪到他的命運接受製裁了,宣布他的“死訊”的人,會是他自己嗎?麻雀又飛了回來,停在窗沿上駐足觀望,並沒離去的意圖。它們似乎也在期待什麼。“實不相瞞——”宋先生咽了口唾沫,說道,“案發當晚,我沒有直接去飯館,我和我的妻子在花園門口就分開了,因為我想上車檢查一下車上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