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連忙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小心翼翼地向周圍看了看，這才走了過去：“程姐，你找我什麼事？公司那邊有事，我出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沒關係，我最近沒有工作，時間不算太緊。”程初冉麵色猶疑地沉吟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開門見山，“小純，其實我有事想請你幫忙。”“你是不是錢不夠用了？我這邊還有些錢。你要是急用的話，就先拿去吧。”“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純你也知道，最近我正和公司打官司，遇到了點麻煩。我是問問你，能不能出庭幫我作證，證明那副作品確實是我畫的。”從她進公司起，小純就一直由她帶著。程初冉自問自己雖然在工作上嚴厲認真了些，但是生活上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小純為人正直，也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況且當初創作這副作品的時候，小純確實碰見過很多次。如果能讓她出庭作證，案子就多了幾分勝算。小純卻驚了一下，張大嘴：“你要我出庭給你作證？程姐，不是我不幫你，是我實在沒有這個能力啊。你也知道，我現在還在陸總公司上班。而且我畢業沒多長時間，還沒有什麼人脈。要是被陸總知道了，我可就彆想混下去了。”要知道，她也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出來見她一麵。要是真的對簿公堂的話，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程初冉急了，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我也都幫你打聽好了。隻要你幫我作證，我會把你介紹到慕氏工作。憑借你的工作能力，當設計師助理是沒有問題的。待遇也比這邊好很多，你真的可以試試看。”“可是……你自己都沒進慕氏，怎麼就能保證把我弄進慕氏去呢？”而且慕氏的篩選條件非常嚴苛，普通人怕是連公司大門都進不去。“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給慕氏人事部經理打電話。這是她的名片，你看一下。”程初冉從包裡拿出慕錦賢給她的名片，一臉誠摯地看著小純，眼裡寫滿了期待。小純看著名片上的那串電話號碼，眉心皺得緊緊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縮了回去。程初冉趁熱打鐵：“你也親眼見過，那個稿子確實是我畫的。小純，你也在這一行工作一段時間了，應該能夠體會到畫出一副作品到底有多不容易。如果這件事沒有把握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冒這個險的，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小純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把名片退回去，下定決心：“程姐對不起，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幫你。對不起，我先走了。”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小純就拿著包逃也似的離開了。走路的速度，簡直和她當初回絕慕錦賢助理的時候如出一轍。程初冉再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跑得連影子都沒了。她努力按捺住去公司找她的衝動，一臉懊惱地回到車上重新想辦法。小純正騎著單車著急忙慌往公司趕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幾聲。連忙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喂？請問你是……”“慕錦賢。”低沉雌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小純渾身一震，差點摔倒在地。稍微理了理神誌，這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真的是慕錦賢？慕總應該很忙吧，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況且，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去年校園招聘會的時候你給我們公司投了簡曆，上麵留有你的電話號碼。如果你不信的話，我不介意去你的公司找你。”“不不不，不用。您要是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我還趕時間。”他的聲音聽起來和電視上的采訪聲音沒什麼差彆。如果說有的話，那隻能是更加雌性低沉，令人臉紅心跳。慕錦賢直接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小純的臉色變了好幾瞬。“郵件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你最好在開庭之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能進慕氏的人不多，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請問……您和程姐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這麼幫她？”“這似乎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再見。”男人說完這些話後，直接掛斷了電話。小純這才發現郵箱裡真的多了一份郵件，點開看了一眼，是慕氏的聘任書，上麵還有慕氏集團的水印。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辦公室內，陸知琦聽著屬下的彙報，冷冷笑了一聲：“你是說，程初冉想讓小純出庭作證？”“是。當時離得比較遠，我隻隱約聽到這些內容。不過……小純好像拒絕了。”“那她還算是有點眼色。”陸知琦看了一眼手下，把一疊錢扔了過去：“繼續把程初冉給我盯死了，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通知我。還有，庭審那天想辦法把那個多餘的給我支開。最好，那天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就算她不說是誰，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是不是把她開除比較好？”“你是想打草驚蛇？”開庭那天，小純將杯子裡摻和著安眠藥的水一飲而儘後，陸知琦這才從公司出發，信心滿滿地去往法庭。現在，就連唯一能給她作證的人都缺席了，她也該死定了吧。一個沒經過多大風浪的設計師，注定要栽在她的手裡了。距離上一次開庭的時間並不長，這一次，陸知琦親自出庭了，不再隻是讓律師代理。因為她想看到程初冉栽在她手裡之後的表情，一定會很痛快。程家的人也不看看他們招惹的是誰，她陸知琦是他們這些無名小輩可以招惹的人嗎？真是自取其辱。在法庭上，看到程初冉不怕死地昂首挺胸的樣子，陸知琦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憑什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該不會是以為她真的沒有拿到設計圖原稿吧？真是個天真的女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陸知琦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不再看向她。陸知琦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絲毫不把程初冉放在眼裡。等到真正開庭的時候，她作為被告方，提供了新的證據給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