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舟目瞪口呆地望了望他哥那不要臉你騷操作。等她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了傅舟舟才微歎道:“天道無常。”趙景之一直保持著一個做客人的自覺,不多話不評價也不多看。筆直的雙腿交疊著,手上端著阿姨剛倒的茶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時不時抬抬眼皮掃兩眼在沙發上胡亂動的傅舟舟。傅舟舟給林煙發了十幾條短信都沒回,傅舟舟索性把手機扔在一旁。傅景深讓她照看客人,她還真不敢走。隻是兩個人坐著一句話都沒有也挺尷尬的。傅舟舟瞥了兩眼坐姿端正的男人,看著對方的氣派怎麼也不像普通人,傅舟舟手臂枕在膝蓋上,好奇地問了句:“我看你也不像那種尋死覓活的人,你當時明明可以自救的為啥等死呢?是遭遇了什麼……慘痛的事故了?”傅舟舟還想繼續猜呢,趙景之波瀾不驚的目光就定在了傅舟舟的身上,明明什麼都沒說可無形之中將傅舟舟壓得死死的。“難道沒人教過傅小姐不要輕易去打聽彆人的隱私?”男人一說話就紮滿了刺,傅舟舟皺了皺眉,不就是隨便問問麼。至於這麼大反應?“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客氣點?”男人不為所動,“我沒讓你救。”傅舟舟氣得想掀桌子,隻是動了動手沒有搬動才罷休。隻是看向男人的眼神裡帶著不少的幽怨,似乎在說“我下次要是救你我就是狗”。兩人僵持了差不多兩分鐘,傅舟舟懶得在搭理他,自顧自地拿起手機刷新聞。刷著刷著傅舟舟就停在了一條新聞的頁麵上――“唐公子與某神秘女子舉止親密地進入同一家酒店。”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傅舟舟一看那背影就認出了林煙,傅舟舟皺了皺眉,退出頁麵給林煙打了電話。電話持續了將近三十秒都沒人接通,傅舟舟手指掛斷後繼續打了一次,這一次隻三兩秒就被對方接通了。通話剛開始傅舟舟就率先出聲:“煙兒,你跟三哥怎麼回事?怎麼……還上了新聞。”酒店裡,林煙穿著浴袍,麵色蒼白地退出通話聯網看了眼上麵的新聞,見網友的評論千奇百怪各種揣測又聽著話筒裡傅舟舟不停的追問。林煙揉了揉頭發,忍著喉嚨的痛開口:“我沒事。跟他也是意外。”林煙說話像是電鋸鋸老樹根的聲音,一聽就不對勁。傅舟舟登時嚴肅起來,“你在哪?我來找你。”電話那端的林煙也沒矯情,隻讓傅舟舟帶一套衣服過去找她。傅舟舟掛了電話匆匆上了樓,隨便翻了一套衣服,又想著林煙的處境,重新拿了套新買的內衣,一骨碌地裝進紙口袋裡跑下樓。下了樓梯,傅舟舟瞥了眼客廳裡坐著的趙景之,傅舟舟臉上有些犯難。“你要不……等我一會兒,我出去有點事。”趙景之將茶杯放在茶幾上,上下掃了掃傅舟舟,淡淡開腔:“你要出去?”傅舟舟點了點頭。趙景之跟著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朝傅舟舟的方向走了過來,路過傅舟舟時見她還愣在原地,趙景之好脾氣地問了句:“你不是要出去?”“你要回去了?”傅舟舟想著趙景之是來找她爸的,可她爸還沒回來,所以……白走一趟了?要是她哥午休後見她把客人趕走了會不會罵她?傅舟舟還在想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那端的趙景之已經取出車鑰匙麵不改色地開口:“我送你過去。”傅舟舟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趙景之,遲疑地問了句:“你送我?”趙景之沒有回複,隻留給了傅舟舟一個背影。傅舟舟舔了舔唇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還是跟著去了,傅舟舟在兩輛車直接徘徊不過五秒就上了那輛改裝車。路上傅舟舟一邊看著輿論的走向一邊跟林煙發信息,時不時地還瞟兩眼旁邊坐著的人。到了酒店樓下,傅舟舟按了二十樓層,電梯裡就趙景之和傅舟舟兩人,傅舟舟提著袋子頗為彆扭地跟趙景之說了聲謝謝。趙景之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傅舟舟還會道謝,隻不過也驚訝那麼一兩秒。“不用謝,我還欠你一條命。不敢跟你這個救命恩人討什麼。”傅舟舟被趙景之這一句話噎得沒話,瞪了兩眼,嘴裡嘟囔了一句小氣。電梯到了,傅舟舟左腳剛踏出電梯就看到了一大堆記著蹲在房間門口,那仗勢隻差沒破門而入了。傅舟舟皺了皺眉,難得罵了一句臟話。手上的袋子都快被她給捏破了,正在傅舟舟犯難時趙景之已經拉著傅舟舟按了隔壁的房間門鈴。記者像是聞到了什麼八卦信息,有一兩個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傅舟舟那處,傅舟舟嚇得躲進趙景之的懷裡,臉埋在他的胸膛擋住自己的臉。趙景之一時沒注意,等反應過來懷裡已經多了個人,趙景之順勢摟住傅舟舟的腰肢讓她靠的更近一點,目光鋒銳地掃向幾個欲欲躍試的狗仔,隻一個眼神就讓那幾個記者停住了腳步。正巧這時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趙景之直接將傅舟舟摟進了房間順勢抬腳關了門。一進房間傅舟舟就尷尬地退出了趙景之的懷裡,理了理頭發傅舟舟舔了舔唇:“謝謝。”趙景之沒回應將傅舟舟手上的袋子拿了過來。本來也沒想看的,可是接過來的那一刻袋子上的繩子斷了,裡麵的內衣剛好彈了出來落在了趙景之的腳邊。傅舟舟……趙景之……傅舟舟臉蛋猛地爆紅,動作迅速地撿起掉在地上的東西,咳嗽兩聲,將視線落在這房間的主人身上。房間主人是個二十歲開頭的小姑娘,估計以為剛剛敲門的是酒店服務員,此刻離得遠遠的,似乎對於他們這突然床進來的兩個人有些害怕。傅舟舟雖然覺得剛剛的做法挺對,可是此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將目光落在趙景之身上,示意他解釋。趙景之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直接上前跟小姑娘說:“隔壁房間有人堵著,我們進不去。借一下你的房間。”這個借字用得就比較巧妙了。傅舟舟還沒明白趙景之的借是什麼意思就見趙景之拉開了房間的窗戶,探出頭似乎在計算什麼。傅舟舟安撫好受驚的小姑娘跑過去拍了拍趙景之的肩膀,“你自殺啊?”趙景之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瞥了兩眼傅舟舟,開口:“我要自殺了不是浪費你救我了麼。”傅舟舟撇嘴,她也就是說說。“你朋友現在還在隔壁房間?”“嗯。”“把衣服給我。”傅舟舟瞪大眼睛,指了指二十層高的樓,再指了指趙景之,“你是打算翻過去?”趙景之麵色平靜,壓根兒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不當回事地問了句:“有問題?”“我怕你……掉下去沒命了。那我不是白救你了麼。”“你朋友不管了?”傅舟舟在心裡權衡了一會兒,默默地把衣服遞給了趙景之,咽了咽口水,沒良心道:“這可是你自願,沒人逼迫你。你要是沒命了,可跟我沒關係。”趙景之懶懶地看了眼傅舟舟,一個縱身就翻出了窗嚇得傅舟舟差點叫出來,擔驚受怕地探出頭,見趙景之輕鬆地跳到了隔壁酒店的窗台。傅舟舟腿腳發軟地靠在玻璃上,而剛剛還害怕的小姑娘此刻一臉驚訝地叫出了聲,渾然成了趙景之的迷妹,抓著手上的抱枕跟傅舟舟講:“姐姐姐姐,剛剛那個小哥哥太帥了吧!!我草,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帥的!尤其是那個跳躍媽呀比電影還精彩!!你們不是在拍電影吧???那小哥哥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啊???帥爆了!!比我們班那群弱雞簡直不是一個等級啊。”傅舟舟眨了眨眼睛,指著空蕩蕩的串戶,重複了一遍:“你不害怕?”小迷妹臉上找不到半點害怕的影子,反而一臉崇拜:“怕什麼???小哥哥那麼帥!簡直是我夢中情人啊!我一會兒就找他要聯係方式,我要追他!”傅舟舟被小姑娘的聲音給弄得差點耳鳴,默默地掏了掏耳朵,她也沒想到……這男的還真能到處拈花惹草,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收斂收斂。傅舟舟正在心裡吐槽著,窗口突然竄進一道身影嚇得傅舟舟避開兩步,見是趙景之傅舟舟拍了拍胸口,怒罵了一句:“你屬猴的吧?不知道這麼突然出現很嚇人麼。”趙景之掃了兩眼傅舟舟,隻將一張門卡扔給傅舟舟,語調冷淡:“你朋友讓你想辦法把記者引開。”傅舟舟撿起落在地上的房卡,偷偷開了條門縫,見還有十幾個記者守在門口。傅舟舟關了門,腦子一片空白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什麼好辦法。瞥了兩眼趙景之,傅舟舟剛想說話趙景之像是看穿了似的,直接拒絕:“我背不動。”傅舟舟默默地吞下“讓趙景之再翻窗把林煙背過來”的想法。傅舟舟癱坐在地毯上,想了一會兒還是給顧東行打了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顧東行正在跟人談合同,見是傅舟舟,顧東行直接讓唐仁代替他接著談後麵的細節。“小六,怎麼了?”顧東行解開西裝外套慢悠悠地走出了會議室。顧東行上次腿傷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傅舟舟之前在劇組拍戲手機沒有信號也沒給顧東行打過電話,闊彆了一個月再次聽到顧東行熟悉的聲音,傅舟舟碰了碰手心,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林煙被困在了今明酒店,她房間外都是狗仔,四哥能不能讓人把那些人……”“我剛好認識那個酒店的老板,已經給他發了信息。你放心,最多五分鐘就會幫你朋友解決掉的。”傅舟舟舔了舔唇嗯了聲。剛想掛斷電話就聽顧東行問了句:“小六,你也在那?”傅舟舟有那麼一刻覺得手上的手機是個燙手的山芋,想要掛斷電話卻顯得欲蓋彌彰,傅舟舟莫名的心虛,說了句謊話。說完也不管顧東行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這一幕落入趙景之的眼底,趙景之挑了挑眉沒有多說。地下車庫裡傅舟舟百無聊賴地坐在副駕駛上數著頭發絲,數到九十九的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闖入了傅舟舟的視線裡,傅舟舟朝林煙招了招手。林煙戴著墨鏡穿了條豔麗的紅裙子,手上還拿了個深紅色的包包踩著一雙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快步拉開車門坐了上來。一上車傅舟舟還沒來得及說話林煙就一骨碌地說個不停。“我說你是想害死我呢。還嫌我不夠亮眼,還給我準備了鮮紅色的裙子,是怕那些記者找不到我呢?”傅舟舟有些頭疼,她怎麼覺得她不該來呢?傅舟舟正想反駁就見林煙話題一轉落到了駕駛座上的趙景之身上了。“傅小六,這位是誰?”“我爸的學生來著。”傅舟舟揉了揉腦袋,實在不知道怎麼介紹。林煙不顧形象地脫了高跟鞋,倒是認真地打量了幾眼趙景之,瞧著趙景之通身的正氣以及回想起他剛才翻身進窗的專業動作,林煙眼睛毒,一句話就揭穿了趙景之的職業:“你是軍人?”趙景之沒承認也沒否認,慢慢啟動引擎。倒是一旁的傅舟舟指著趙景之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氣急敗壞道:“你特麼當時乾嘛尋死?”“……”趙景之一個字也沒說,出了停車庫進入高速路了趙景之才緩緩出聲:“我那時已經退伍了。不算軍人了。還有我並沒有讓你救。”傅舟舟還沒開口後座的林煙就抓住了重點,“你倆之前就認識?還有一條人命的關係?傅舟舟,你到底瞞了多少事?”傅舟舟攤了攤手,一臉無奈:“我就是去潛水的時候隨便撿了條人命,誰知道這麼有緣分這人是我爸的學生呢。還有姐妹我當初真是腦子抽了才順手救了人。你是不知道他當時又多醜。早知道我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