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千雪的這一生,從未這樣屈辱過。任由屋外冬日的狂風呼嘯,她一件一件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頂著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和一具紅痕斑駁新傷疊舊傷的身體,趴在他的身上,引誘他,討好他。露在冷空氣裡的皮膚凍得都要哆嗦起來了,但她依然隱忍著,一點一點的,顫抖的親遍他的每一寸。許久,她都快麻木了,終於徹底的喚醒了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除了是個賤人,還是個妖精。”蔣成銳唇齒間沒抑製住的喘著粗氣,早已蘇醒的昂揚凶狠的叫囂著。他抱著她翻身而上,蠻橫的將她按跪著。微弓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撐在床麵上,淩千雪無力的承受著,嬌羞的輕哼著。這麼多天你來我往的歡愛,她逐漸發現了,她越是不吭聲,他越是發狠,她若是配合他,若是讓他舒爽了,他心情愉悅,或許還會憐惜她幾分。起先是故作嬌羞的輕哼,有演戲的成分,但後來隨著男人的動作,她單薄的身子逐漸經受不住,從嬌柔的淺吟到失控的低喘,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他反而愈加興奮。越來越快,越要越深,直到最後,隨著一聲低吼,他抱著她一起摔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你真是個妖精。”高大健壯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把淩千雪包裹住,蔣成銳火熱的大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淩千雪的脊背。說實話,淩千雪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女人。即使他深愛的是淩晴雪,可四年婚姻,淩千雪也在他心中占據了分量不小的位置,如果淩晴雪沒有回來,他或許會徹底的忘記初戀的存在,會把心底最重要的位置逐漸割舍給淩千雪,和她一起要個二胎,有兒有女,把幸福愉快的生活就這麼過下去。可是,淩千雪在給了他希望的同時,又狠狠辜負了他的期待。一夜之間,溫柔可人的妻子變成了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滿口謊言的模樣,甚至連男人最重要的底線她都要踐踏,想到曾和這樣的女人有過期許,他都覺得可怕。思及此,蔣成銳的眸光逐漸幽深,盯著眼前那一片雪白光滑的美背,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該怎麼去處理她,該怎麼去平衡她和淩晴雪。蔣成銳的心思,淩千雪當然不知。筋疲力儘的被男人抱在懷裡,她沒出息的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上次擁抱是什麼時候呢?自從淩晴雪回來以後,蔣成銳一夜變臉,一次都沒有抱過她。不止如此,他還羞辱她,折騰她,打罵她。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淩千雪啞著嗓子,輕聲的呢喃:“如果你能一直這麼對我,該有多好啊!”“貪心。”蔣成銳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惱怒的推開她。她被推得翻了個身,他一眼望過去,就看到她發紅的眼睛,胸口顯眼的傷疤,幾乎瘦得見骨的小腹,還有不盈一握的腰身。自從有了淩晴雪,蔣成銳很少會把目光放到淩千雪身上,導致他絲毫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為了要二胎刻意增肥的那點肉肉,也早就消失不見了。從前抵死纏綿的兩人,彼此都變了模樣,蔣成銳心裡有些感傷,沒再理她,自個兒下床套好浴袍,站在窗前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又吐了個悠長的煙圈,蔣成銳啞聲歎息:“彆怪我無情,淩千雪,你若事先告訴我箏箏的存在,你為我付出的那些,足以讓我毫無怨言的替你養孩子,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既騙了我,又去動晴雪。”蔣成銳難得如此平和的語氣說話,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往她心裡戳,淩千雪鼻子一酸,辯解的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來。罷了,同樣的話說十遍八遍又有什麼用呢?除非拿出證據,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她?跟著下床,她從身後默默的抱住了男人,臉蛋輕貼著他的脊背,柔聲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鬨了,我都聽你的,好不好?”她終於放下了所有倔強與自尊,蔣成銳的脾氣也收斂了一點。“跟我作對,吃虧的隻可能是你。”依舊有些彆扭,但總算沒有再出言諷刺了。沉著臉將她抱起丟回被窩裡,拿被子卷住了她。蔣成銳掐滅了香煙,慢斯條理的穿著衣服,冷凝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給我好好養身體,下次過來之前給我長肉,你現在做起來太烙手了。”丟下這麼一句話,他揚長而去。直到摔門聲響起,淩千雪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的岔子,讓她都沒來得及問蔣成銳對她的表現是否滿意,是否同意救箏箏。自覺他應該是滿意的,但又摸不準他的想法,淩千雪隻能在心裡默默的想,這次先不自討沒趣了,等他下次過來再問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