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董健拿出文件,“我查到了,我們在顏莫沉手心中看到的那一串字母,應該是monika,莫妮卡。而且巧合的是,韓希的英文名字就是monika。”竇溫聽得有些不對勁了,問道:“莫妮卡可是一個女性的名字,韓希怎麼可能用這種名字。”怎麼想,竇溫都覺得有些牽強。“這個我問過韓希的一些朋友,說是韓希小的時候長得特彆清秀,被很多人誤會是女孩子,本來韓希叫莫尼克,被人說著說著就成了莫妮卡了。”這樣說來,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顏莫沉與韓希沒見過幾次麵,顏莫沉怎麼會知道韓希在朋友之間的外號?”沈天有些想不通。“還有,在這幾起案件發生的時候,韓希在什麼地方查到了?”沈天又問。竇溫拿出資料說道:“我查過,在孟盛軍和葉玉茹被殺期間,韓希正好是被繼母誣陷,父親把他從家裡趕出來,時間正好對上了。而且他的出境記錄是在葉玉茹被害的第二天。”“還有在王震被殺的那一段時間,韓希正好受到物理界的邀,回國請參加論壇會,之後韓希發表了一篇文章,還獲得了大獎。”“至於喬豔芝的死,倒是沒有發現什麼,但他遠程操控王震殺人,也不是不可以。”竇溫把查到的彙報完,現在竇溫已經百分之百覺得韓希就是幕後真凶了。“雖然時間差不多都對上了,但是韓希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陸為故沉思了很久,才開口。董健搶著說道:“我說陸大教授,這你怎麼就看不明白了呢,既然這樣我就好好給你分析分析。”說著,擼了擼袖子,開始說道:“葉玉茹與孟盛軍完全可以看成是一起案子的嘛,他們完全就是韓希父親與繼母的映射呀!”“你看哈,都是父親拋棄了原配,接著就是小三上位,對於韓希來說,剛被父親拋棄,就看見了孟盛軍乾了這些跟他父親同樣的事情,所以他殺心驟起。”“殺了孟盛軍還不過癮,他心裡更憎恨還是想要性侵他的繼母,所以他就把葉玉茹也殺了。”分析完之後,董健都覺得自己是推理專家了,竇溫就不太明白了。“既然這樣,那韓希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自己的父親與繼母,而是去殺孟盛軍和葉玉茹呢?”董健聽見竇溫的話,氣的直接拍了桌子,“我說你竇溫,這腦子是秀逗了嘛,你怎麼不好好想想,要是韓希把自己的父親與繼母殺了,那警察不就直接懷疑到他身上了嗎,他怎麼可能這麼傻。”竇溫撇了撇嘴說道:“雖然我也覺得凶手是韓希,但是他既然那麼恨,怎麼不把真正恨得人殺死,而是把憎恨發泄在不相乾的人身上呢?”“他肯定會殺死,但不一定是現在。”陸為故幽幽的嗓音,突然說道。“這,這是什麼意思?”竇溫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不是他膽子小,而是剛才陸為故的聲音真的很可怕。“最重要的人往往是要放在最後的。”先把祭品找好才是最重要的。“你是說,韓希的還會繼續殺人,直到最後才殺死他的父親與繼母?”竇溫問。陸為故:“注意你的措辭,現在我們隻是懷疑,根本就沒有實際性的證據,證明韓希就是凶手!”“知道了,小舅舅。”竇溫弱弱的說。剛才被截了話,董健還沒有分析完呢,莊重的咳嗽了幾聲,“那我現在再繼續分析。”“再說就是喬豔芝和王震了,可能這隻是凶手下的套而已,完全就是借刀殺人嘛。”董健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雙肩一慫。“還有顏莫沉,這就是典型的為情殺人了,所以說,每一件都能跟韓希扯上關係,所以韓希就是凶手。”董健霸氣的一拍桌子,得出最後的結論。竇溫:“對,我也這麼認為!”竇溫隨之拍手附和。然而——沈天:“……”陸為故:“……”沈天托著腮,自顧的看著手中的資料,陸為故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的手機。董健的自信心徹底受到了打擊,大吼道:“難道我說的這些不對嗎?”他自我感覺他都要厲害到可以與福爾摩斯相媲美了。“竇溫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看見沒有理他的,隻能從竇溫這裡找些安慰。“注意你的措辭,現在我們隻是懷疑,根本就沒有實際性的證據證明韓希就是凶手!”竇溫一本正經的借著陸為故的原話,教訓董健。董健氣的暴走,“去你的媽的!滾犢子!”其實陸為故一直在想,凶手的殺人動機真的這麼簡單嗎?董健分析的也不是全都錯誤,但是韓希跟孟黎卻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為什麼所有的目的全都指向了孟黎呢?難道孟黎真的曾經就與韓希認識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與孟黎分手的那一個月期間,孟黎到底經曆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人?陸為故好恨自己,真的好恨,為什麼當初不把事情問清楚,就因為衝動答應了分手。如果他們沒有分手,那是不是事情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至少那一個月,有他的參與。……陸為故接孟黎下班回家的時候,孟黎就一直問那幅畫檢查出來了沒有,陸為故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孟黎說。因為真相對於孟黎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看到陸為故支支吾吾的樣子,孟黎就已經猜到了,強忍著笑容,苦澀的唇角不停地抽動。“那幅畫有問題對不對?”陸為故轉過頭來,鄭重的對視著孟黎,眼眸裡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孟黎你聽我說,那……”“你直接告訴我結果!我可以承受得住!”孟黎幾乎要吼出來。身邊這麼多人都被殺,這種打擊她都堅持下來了,這次她也可以。陸為故吸了口氣,說道:“那幅畫中檢測出來了血液的成分。”陸為故頓了頓又說道:“經過DNA鑒定,那血液是顏莫沉的。”孟黎瞬間軟癱在了陸為故的懷中,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啊!漸漸閉上眼睛,這不是真的,她不會相信,一定假的,這一定是夢…………孟黎激動地暈了過去,在夢裡,她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她每次都會與符兮瑤去翻牆頭,偷偷地出來與顏莫沉見麵。顏莫沉比他們兩個大幾歲,大學生的閒暇時間有充裕,就會帶著他們兩個去各種地方玩,去吃很多好吃的。不過顏莫沉跟孟黎的口味差不多,與符兮瑤卻差很多,每次點菜,符兮瑤都氣得不行。在夢中,畫麵卻是那麼的真實,真的好想,好想回到過去了。那些快樂的場景,就算在夢裡,孟黎都會笑醒。但美好的畫麵,突然一轉。血,全都是血!白色的滿天星全被血液染成了紅色。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回響: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莫沉就不會死!孟黎,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一聲尖叫,恍然從夢中驚醒。“沒事了,沒事了。”陸為故擦了擦孟黎的眼淚,把女人抱在懷裡。孟黎瞪大著雙眸,眼神沒有一點的光芒,呆呆的不知看向何處。“陸為故。”低啞的嗓音帶著哭腔。“怎麼了?”“她說,是我害死了所有人,最該死的人是我。”“彆胡思亂想,那隻是夢而已,夢都是相反的。”陸為故吻了吻女人的頭發,不停地安慰著孟黎。孟黎笑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笑了。陸為故陪了孟黎很久,生怕她會出什麼事,但是孟黎卻表現得異常的好,沒有絲毫的異樣。“你快去上班吧,都陪了我好幾天了,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孟黎笑著對陸為故說。陸為故深陷進孟黎的眼眸,淡淡的眸光,什麼也沒有發現。“我這幾天先不去上班,總行了吧。”孟黎知道陸為故不放心她,隻能讓步。最後讓孟黎磨得不行,再加上市局確實有很多事,陸為故叮囑了孟黎很多,才去上班。從窗子裡,看到陸為故開車已經離開了,孟黎臉上的笑容,瞬間全部都消失了。眼睛緊緊地斂著,瞳孔裡裝著讓人驚恐的陰鬱。……陸為故走在路上就接到了沈天的電話,符兮瑤已經到了市局,等著他去問話,一趕到,陸為故就進了審問室。符兮瑤安靜的坐在那裡,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圍巾拉的很高,遮住了嘴巴,帶著帽子又把額頭遮住了,整張臉就隻露出了一雙眼睛。陸為故拿著一杯熱水進來,放在了符兮瑤的麵前,“喝點熱水吧。”符兮瑤從厚厚的袖子裡伸出手來,接過熱水,握在手裡。“上山看顏莫沉了?”陸為故問道。“嗯。”符兮瑤沒有太多的驚訝,陸為故為什麼知道她去哪了。陸為故把屋子裡的空調又調高了幾度,直到看見符兮瑤身體不再打抖。“講講你跟顏莫沉的故事吧。”陸為故坐在符兮瑤的對麵,像是聊家常一樣說道。暖和過來的符兮瑤,把帽子摘了下來,圍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張蒼白的麵孔。“我們兩個的故事很簡單,兩家是世交,所以我們兩個人從小一塊長大,我從小就喜歡他,整天喜歡跟在他的身後,然後高中的時候,我跟她表白,兩個人就在一起了。”符兮瑤說的的確是很簡單,簡單的讓人找不到任何的問題。“那你們兩個人為什麼又會分手呢?”符兮瑤頓了頓,穩定了一下情緒,才開口,“我們是在我高三的時候在一起的,那時候,他就已經馬上要大學畢業了,我本以為等我考進他的學校,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但沒有想到,他竟然為了擺脫父母的控製與安排,拒絕繼承公司,毅然決然的想要出國。”“那時候我們吵過很多次,我問他在夢想與我之間,他要選擇誰,我以為我對於他很重要,我以為我是他的唯一,但我錯了。”“之後他出了國,我也聽從家人的安排去了美國,短暫的在一起,迅速地結束了。”說到這裡,符兮瑤已經浸濕了眼眶。一些記憶真的就應該永久的封存,永遠都不應該想起來。“你當初就沒有挽留過,既然你也決定出國,為什麼沒有陪他一起去?”聽到陸為故說的,符兮瑤止不住哭笑,“一個已經把我放棄的人,我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跟他在一起?”陸為故看到了符兮瑤臉上的痛苦與恨意,但他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存在什麼誤會。陸為故從公文包裡,把顏莫沉的那一本書拿了出來。“這本書是你的吧,是從顏莫沉家裡找到的,這本書保存的很好,甚至是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也許顏莫沉還是很在乎你的。”
第29章 畫中的血液(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