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份暴露(1 / 1)

薑藝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跟我講一講吧,你們為什麼這樣了。”薑藝歎了口氣,三言兩語的講了一下大致的經過,這次她準確的說了他們六年後結婚的事情,直到現在。“萬千世界,無奇不有。”謝父感歎了一句。“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但我確實要確認你的身份,你和謝準不一樣,我一手將他培養大,他一直都很乖順,從來不會反抗我,他有野心,我很清楚。”“但是,薑藝,你的眼裡沒有野心,所以,你不是他,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但你們的偽裝還算成功,起碼謝準的母親並沒有看出來,你也不必告訴她徒增煩惱。”謝父收了文件看了看薑藝:“雖然你是薑藝,但目前的狀態你還是要做好謝準的身份,公司那邊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有空也讓那小子來一趟。”薑藝以為謝父又要叫謝準回來繼承家業,連忙開口:“叔叔,謝準他……並不快樂。”謝父微微一愣。“我和他結婚一年裡,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兢兢業業的經營著偌大的家產,構建著謝家的美好未來。”“他的野心在接手謝家的那一刻大抵已經得到了滿足,他喜歡導演,您也知道,但是你卻沒有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一個家族的傳承需要有人犧牲,但是啊……”“祖輩的打拚和努力難道不是為了小輩過的更舒服嗎,可是您卻把他束縛在這裡,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嗎?”薑藝抬了抬眼,目光看向臉色不太好的謝父。謝父沉默了一下,然後目光看了看客廳上的照片,那是謝準小時候的照片。“他小時候說要學拳擊,說不想再學習了,我同意了,我說如果他能在這個領域拿到冠軍,以後他的人生就讓他自己做主。”謝父抬眼看了看薑藝:“後來那場比賽上,他輸給了一個女孩,本是男子冠軍賽,卻混入了一個女孩,即便最後發現搞錯了,但謝準還是輸了,既然輸了,就沒辦法選擇自己的人生,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賭約。”“這是什麼女孩啊,亂湊什麼熱鬨啊!”薑藝皺了皺眉一臉的氣憤。“你知道這個女孩她為什麼能打贏男孩子嗎?”薑藝搖了搖頭,雖然說她平常也能一拳一個,但那個時候那麼小,一般的女孩大抵都打不過男孩。“因為她活在最混亂的街區,隻有不斷變強,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謝父看著薑藝逐漸凝固的表情,像是有些惡趣味的笑了笑:“那個女孩……就叫薑藝。”“薑藝,是你阻斷了謝準可以自由選擇人生的路途,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的鬨戲,讓他輸了比賽,讓他隻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說來,我也該感謝你。”薑藝隻覺得大腦裡有什麼東西,啪的斷開了,一些零碎的記憶,幾乎要把她擊垮。那個被她打翻在地上還要一次次站起來的男孩形象,躍然出現在眼前,與照片上的人逐漸重合。“男孩也不過如此。”小薑藝把獎杯仍在他麵前,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比賽。“那個獎杯,他一直放在他每天都能看到的位置,就是為了提醒他,失敗的代價。”謝父站起身來:“薑藝,剛才那些話,你是最沒資格跟我說的了,即便是你的無意之舉,謝準也大抵不記得那個人是你,但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了呢?你們的關係還能如一嗎?”薑藝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她想到了之前在書櫃上看到的那個熟悉的獎杯。“你喜歡謝準吧,但是啊,薑藝,你的弱點太多了,你還不如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起碼她是半個身子都要入土的人,已經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了。如果她發起瘋來,你和謝準根本招架不住,你太自信了,薑藝。”“在我眼裡,你的自信不堪一擊,你的弱點更是數不勝數,如果你還想跟在謝準身邊,我希望你能更好的審視一下自己,重新為自己未來的選擇做決策。”謝父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咬了咬牙看向謝父:“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薑藝了。你說得對,我是有很多弱點,但那都是在我是‘薑藝’的前提下,這些弱點現在不過是謝準在為我承受!”“按照你說的,我才是那個可以不顧及一切的人,如果我真的不顧及一切,現在的一切都會讓謝準為我承受。但是啊……我愛他,愛他七年了,從喜歡到愛情,從陌生人到成為她的妻子,你以為他就不虧欠於我嗎?我悲慘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來自你們謝家,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謝父微微愣住,眼底有一絲詫異。那個婚禮前母親打來的電話,她現在都忘記不了,她更是清楚的知道那個繼父到底是如何被謝家附屬下的小勢力“龍哥”一步步逼向破產的,又是如何一步步的毀掉她們的人生,可她愛上了本該是仇人家的兒子,為了自己的愛情,放棄了一切。——“阿藝,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離開席家的控製,離開我們生活的地方,我們去一個人沒人知道的地方,過兩個人的生活,以後你還會有新的人生……”——“但是阿藝,我知道,你愛他。從我看到你看他眼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攔不住你,我也沒資格去阻攔你。”——“阿藝,你守著他,那我便守著你,這輩子我把全部都給你了,沒有你,我已經……無處可去。”——“阿藝,我希望你幸福。”“我不過是因為愛罷了,誰願意去愛一個毀自己人生的人呢?我啊,我薑藝願意,為了謝準,我可以放棄和母親逃離席家控製的機會,隻為了成為謝準的妻子。叔叔,換做是你,你願意嗎,你真正的去愛過一個人嗎?”眼前的人句句真誠,她眼底的瘋狂和執著,謝父看的一清二楚,她的掙紮她的愛,她認真的樣子,第一次讓這個在商場上身經百戰的男人說不出話來。他重新坐回了沙發裡。“說說,謝家把你怎麼了?”“怎麼不查查,您不是很會查嗎,查個自家人還怕查不到嗎?”薑藝收了情緒有些沒好氣的回答。“你這丫頭脾氣還大,我前麵說那麼多也不過是為了你們,再說了,謝準和你現在搞娛樂這些東西我也沒有攔啊。”謝父有些被氣笑,過了開頭那段針鋒相對的模樣,現在倒是溫和了不少。“前麵還說是為了讓我降低警惕,現在就變成支持了,嘴長在你身上,你說啥就是啥!”謝父被她這樣氣了個仰倒,心裡吐槽真是個沒規矩的小女娃,但嘴上還是轉了個彎:“行了,今天不早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你上樓好好休息吧,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會好好想的,另外還是多注意一下席家吧,你們家背後有人可不是那麼像你妹妹那麼好收拾,多長點心眼。”“不是我們家。”薑藝也算是受了他的好意,哼了哼上了樓。薑藝坐在謝準的床邊,抬頭看向書櫃上的獎杯,隔著一層玻璃,反射出了一點點微弱的金色,瞳孔裡逐漸回憶起的,是碎片的記憶,零零碎碎,然後猛地被打碎。她隻覺得來自記憶深處一股猛烈的疼痛逐漸侵蝕了大腦,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從她記憶的沙漏裡流失,大腦像是經曆了一場走馬燈一般,飛速流過。薑藝站起身扯過桌子上的紙和筆,就開始寫東西。疼痛過去後,紙張上留下的是淩亂的筆記。薑藝隻覺得記憶有著片刻的中斷,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手裡的紙,紙上斷斷續續的寫了一些東西。“謝準的父親知曉真相……”“謝準,獎杯……”雖然她並沒有忘記這些東西,但她確實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就好像一點點的在模糊著什麼。薑藝逐漸意識到,自己開始間斷性忘事,乃至於頭疼,都是這半年逐漸開始的事情,而謝準卻絲毫沒有相同病症,而要細想一下他們兩者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大抵就是薑藝多說了一些話。比如溫鹿,比如謝父。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個安定的時代被剖析,被逐字敘述出來。就像是打開了某種禁忌的潘多拉,破壞了世界的守則和規矩,要開始對她的惡行進行懲罰,比如剝奪記憶,比如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諸如此類,像是她收購的那些劇本的內容一樣,離奇而套路。此刻薑藝就算是再不信任,也多了幾分警惕了。她把近期發生的事情用手機裡的備忘錄記錄了下來,把她能想起來的這一年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列了出來,有備無患,萬一她真的失去了記憶,那這個備忘錄就能讓她想起一切的事情,到時候很多事也不會被搞得太過於難堪。順便還給備忘錄上了個鎖。她之前放出的那些消息,成功的讓席家內部混亂一陣,據說私生子們被各種議論,人人指責,席家夫婦知道後更是跑回家裡和席天欣大吵了一架,想來這些鬨劇大抵已經足夠讓席天欣煩惱了。其實她說來說去也就是背景這點問題,被反複地拿來嘲笑和質疑,席天欣自以為是的拿捏,大抵就是認為薑欣苑的性子是不願意讓薑藝公開真正背景的。但身世永遠會被當做她娛樂生涯的爛梗,與其等著曝光,不如他們自己率先掌握主動權,沒了這些優勢,席天欣自己以為的單方麵打壓便全然起不了作用了。雖然薑藝很清楚,這些東西一旦在網絡上全麵公布,很多麻煩都會接踵而至,畢竟2015年雖然算不上網絡最熱潮的年份,但也是信息高速進步的年代,很多事情她也是沒辦法掌控走向的。薑藝思考了片刻,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給謝準。薑藝:公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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