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在北京玩了一個星期,就進入了醫院實習。有空的時候,她常常來找思涵出去逛街。每一次,江寒都會告訴她準時把思涵送回來。如果她們逛的太晚了,江寒一定會去接思涵。六月下旬,思涵和江寒準備動身去美國。曼曼聽說了這個消息後,特彆的開心。為此,她和東浩還特意請他們吃飯。提起美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江寒不太想觸碰的地方。因為那是沒有淩思涵的七年,是他一個人煎熬的七年。江寒在時裝秀上遇到了自己當年玩賽車的朋友。是一個白人,叫Mike,他熱情的和江寒打招呼並擁抱。Mike看看江寒身邊的思涵,問道,“Yirl?”思涵大學幾年把英語都忘得差不多了,她也不看美劇,此時,她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聽見江寒說了句yes。後來很長時間以後,她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江寒正式地介紹道,“淩思,這是以前跟我一起玩賽車的朋友,Mike。”他又看著Mike,“這是淩思。你叫她思涵就行。”Mike生硬的模仿這思涵兩個字的發音,“你好,思涵。”“你好,Mike。”Mike和江寒聊得很開心,他們聊著賽車,聊著工作,聊這幾年的生活。思涵聽不懂,她安靜的站在江寒身邊。Mike現在是專業的賽車手。他邀請江寒去玩賽車。江寒看了看思涵,Mike一副懂了的意思,他用眼神示意江寒問問。江寒看著思涵問道,“Mike邀請我去玩賽車。”思涵看著他,眼裡有些擔憂問道,“危險嗎?”“不會,都是朋友,就是玩玩。”“哦,那你去吧。”思涵眼裡有了笑意,說道,“正好我也去看看。我都沒看過比賽呢。”江寒開玩笑地說道,“我說讓你去了嗎?”“哼。”思涵在江寒胳膊上掐了一下,“你不讓我去,我就和你生氣。”思涵掐著江寒的胳膊,仰起臉,問道,“讓不讓我去?”江寒笑著握住她的手,裝作被掐疼的樣子,說道,“讓讓讓。哎呀,我錯了。我讓你去。”江寒帶著思涵去了賽場。江寒檢查了一下車子,試了試。說道,“上車,帶你感受一下。”思涵歡歡喜喜地上了車。她坐在車裡四處看,發現好幾輛車副駕駛都坐著一個女生,Mike的車上也一樣。江寒上了車,側頭看著她,說道,“親我一下。”“啊?”思涵看看其他人,果然每個車裡的女孩子都親了駕駛位上的男人。思涵紅著臉,在江寒臉上親了一下。江寒心情極好地發動了車子。今天,他坐在車裡感受和那些年的感受完全不一樣。隨著開始的號令,車子嗖的飛了出去。思涵緊緊地把著扶手。江寒笑笑,“彆怕,放鬆。”“你快彆和我說話,你看著路。”江寒心情極好的吹著口哨。思涵微微扭頭看了一眼江寒,這一眼讓她有些恍惚,仿佛那個張揚又不可一世的少年回來了。她的眼裡閃爍著淚花,回過頭看著其他的車子彼此追逐,江寒前麵的車子已經不見了影子,後麵的車子也追了上來。車裡的女孩子大聲喊著,有的得意地看著思涵。思涵忘記了害怕,喊道,“江寒加油,快點,他們要追上我們了。”江寒笑著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心情好極了,於是加速,車子甩開了後麵的車。快到終點的時候,思涵看著前麵的車子喊道,“江寒!江寒!我們要追上了,快追上去!”“想贏?”“廢話,你彆說話了,快點追上去。”江寒的車子嗖的一下子,思涵大喊一聲,等回過神來,車子已經超過了前麵的車子,到了終點。思涵高興的舉起雙手呼喊,“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江寒,我們第一!”江寒大笑著,“都是你的功勞。”後麵的車也陸續到了終點,Mike下車後,親吻了副駕駛的女孩子,他走過來擁抱了一下江寒,“你還是那麼厲害。”然後看著思涵說道,“你應該親吻他。”思涵隻聽懂了kiss這個詞,沒等她明白什麼意思,就看見江寒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思涵紅著臉,不敢抬頭看大家。Mike提議晚上去酒吧玩,還說其他幾個人也都來。江寒應了下來。陪思涵逛了一會兒,他看著思涵,說道,“淩思,晚上我去酒吧,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思涵不滿,她撅著嘴,“為什麼不讓我去?”她低頭踢著地麵,不再說話。像是受了委屈一樣。江寒說道,“不是不讓你去,這個酒吧和三哥的酒吧不一樣。裡麵什麼人都有。大家都抽煙喝酒,空氣不好。”“那你也彆去。”過了一會兒,思涵又說道,“我去看看還不行啊?我不打擾你們聊天,反正我也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再說了,你在呢,又不會把我給賣了。”“裡麵太亂了。不適合你去。我怕你心臟受不了。”“我又沒有心臟病。我身體好著呢!”思涵扭過頭和江寒慪氣,她知道那些人都是江寒在這邊的朋友。她很想知道過去那幾年裡,江寒是怎麼生活的。現在江寒不讓她去,她以為是江寒把她給排斥在外了。越想越生氣,思涵邁開步子一個人走在路邊。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看著她那小身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江寒歎著氣,跨了一大步追上她,說道,“那你彆亂走,就在我身邊,乖乖的。”“不去了。我要回去睡覺。”江寒笑了出來,說道,“我求求你跟我去,好不好?”江寒晃晃思涵的胳膊,說道,“求求你了。”思涵抬手擦擦眼睛,說道,“這還差不多。”晚上,思涵跟著江寒來到了酒吧門口,一進去可把她給嚇了一跳。她緊緊地拽著江寒的胳膊,不敢鬆開。在酒吧裡,來了好幾個今天白天思涵沒見過的人,有幾個人看上去像是日本人和韓國人。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大約一米七的個子,身材火辣,穿的很清涼。她一來就直奔江寒,她本想擁抱江寒並親吻江寒的,結果江寒很禮貌的伸出手,和她握手。那美女稍顯一絲不自然,轉而笑著握了江寒的手,她看看江寒身邊的思涵,那一眼有些輕蔑,也含著敵意。有人告訴她,思涵是江寒的女朋友。那女孩子坐下來和江寒聊天,思涵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後來江寒有點不高興,很嚴肅的說了什麼,那女孩子才閉嘴。江寒看著幾個男人,說道,“淩思,這幾個人是我的朋友,是假麵騎士的成員。”“你怎麼認識?”思涵小聲問道。“你猜。”江寒笑了笑,“以前我就和他們在一起玩兒的。不過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思涵看看那幾個外國男人,他們正友好的衝她微笑。江寒又看看那些朋友,介紹了一下思涵。思涵朝他們揮揮手,算是打招呼。一群人聊天,他們也談到了思涵。那外國女孩子一直在追江寒,卻沒得到回應。江寒還突然消失,沒人知道他怎麼了,也聯係不上他。就在江寒走後,她聽說,江寒心裡一直都有一個忘不掉的人,今天她才知道那個人是思涵。她不知道江寒和思涵之間發生過是什麼。但在她看來,實在是不覺得思涵哪裡值得江寒念念不忘。思涵語言不通,沒法跟他們聊天。她隻能乾坐著,喝那杯江寒給她點的果汁。那個外國女孩遞給思涵一杯酒,思涵看見那顏色很漂亮,以為是果汁。不過,江寒交代過,不能喝彆人給的東西。她笑著拒絕了。江寒不讓她到處亂走,她坐在那裡,無聊地看著周圍。不看還好,一看,她慌忙的收回了目光。第一次見識這樣的酒吧,她隱隱地感覺,江寒那些年就是經常來這樣地方。一想到他可能親過彆的女人,或許還有過更親密的行為,她心裡極其的不舒服。晃晃腦袋,她又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就像現在,江寒不理會周圍的嘈雜,隻是安靜的坐著,和朋友聊天喝酒。他們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時而響起一陣笑聲。突然,江寒低頭在思涵發頂親了一下。思涵不明所以地摸摸被他親過的地方。抬頭隻見江寒心情很好。思涵悄悄拽了一下江寒的胳膊,江寒低頭靠近思涵,以便能聽到她的聲音,她在他耳邊說道,“我們是來出差的,還有工作呢。”江寒在思涵耳邊說道,“不用擔心。現在是下班時間。”說完,他摸摸思涵的頭,讓她放心。江寒抬起頭,一個人給了他一支煙,江寒接了過來,思涵看了,心裡有些不高興。江寒點了煙,抽了起來。思涵看的一愣一愣的。從江寒抽煙的動作來看,他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抽煙。他的動作熟練的不行。他雙腿交疊,人靠在沙發上,一副慵懶的樣子,看上去半點頹廢都沒有,反倒很優雅,他傾身彈煙灰的動作,看上去也那麼高貴。他夾著煙的手,拿起酒杯,和大家一起喝酒,放下酒杯,他又繼續抽煙。他那一副模樣,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痞痞的,張揚又放肆。思涵覺得,今天的江寒,和與她重逢並一起生活了一年的江寒,完全就是兩個人。思涵努力想了想,江寒這幅模樣,她隻在電視劇裡見過。她心裡有些難受,透過煙霧,她發覺,他不再是那個少年了。她意識到,她終究是不了解江寒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距離了。江寒抽煙的模樣,讓她感到害怕。抽煙的江寒,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江寒。他看上去很冷,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也讓人不敢靠近。她看不清他眼底的光芒,看不懂他的心。離開酒吧後,猶豫了很久,思涵才說道,“你不是說你不抽煙嗎?”江寒這才想起來剛才抽煙的事情,說道,“我自己不抽的,跟朋友在一起偶爾才抽。”思涵沒說話,她還沒有從剛才對江寒的那種陌生感中走出來。心裡總是覺得彆扭,也有些失落。“生氣了?”江寒問道。“以後彆抽了。對身體不好。”“好。”江寒揉揉思涵的腦袋,解釋道,“我真的不抽煙的。今天難得和朋友見個麵,才抽了一支。以後不會了。”“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大一下學期。不過大四上學期期末我就戒了。”“你還說我呢。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抽煙喝酒。”“你又沒說讓我好好學習。你那時候隻說讓我不要打架。我在這邊待了七年,從來沒打過架。”思涵掐了江寒胳膊一下,又問道,“你老實說,你在這邊除了玩賽車,還玩什麼了?”“我想想啊,衝浪,樂隊,什麼都玩。”思涵瞪著江寒,一副要家法的樣子,江寒突然低頭,輕聲說道,“除了女人。”他笑著摸摸思涵的臉,說道,“你該不會是要讓我跪搓衣板吧。”“你以後好好的,不許再抽煙了。我不喜歡你抽煙。”“知道了。”江寒掐著思涵的臉,說道,“小管家婆。”思涵紅著臉,又說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來這樣的酒吧了。”“聽你的。”江寒加快了工作的速度,提前完成了這次的工作任務,他把留出來的時間陪著思涵買了一些禮物,就跟著同事們一起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