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嚇唬我沒用 老子不怕!”(1 / 1)

精疲力竭的徐百憂難得睡個好覺,賀關請護士進去看過一趟,睡得可香。中午到點吃飯,他也沒忍心叫她,邊吃飯邊刷手機。隨手刷出一條國際新聞,泰國緬甸老撾三國警方聯手摧毀一跨國販毒組織。因為新聞中提到毒販利用棺材和屍體藏毒運毒,他不由多瞄了幾眼。 下午,胡雲旗衝進病房的時候,賀關正在看電影。 一部星爺的老片,有字幕,所以沒開聲音,怕吵醒房間裡的徐百憂。 那時的星爺還是周星星,那時無厘頭式的搞笑都堪稱經典。 賀關樂嗬嗬看得認真,胡雲旗火燒眉毛一樣從眼前晃過,跟當他個大活人不存在似的。眼看著他徑直奔向徐百憂房間,賀關立刻出聲叫住,“誒誒誒,你乾嘛?”壓著音量沒多少氣勢,胡雲旗回頭瞅他,又瞄眼牆上電視,奚落道:“弱智兒童歡樂多,明天就最後一天了,隻有你笑得出來。”“不笑難道哭嗎?”賀關可不懂文化人的思維,不知為不知,於是虛心問,“哭了難道明天能晚點來?” “你趕緊閉嘴吧,一開口就流失智商,總共也沒多少。”胡雲旗手摸上門把,還嘟囔,“我要是徐百憂,早被你活活氣死了。”賀關沒跟他計較,隻管捍衛媳婦的睡眠,“你彆進去,我媳婦兒在睡覺。”關掉電視,又朝他招手,“來來來,有事跟我說也行。”“你的智商駕馭不了我的事。”胡雲旗雖然瞧不上他,但手已經收了回來。“說的好像你能駕馭一樣。”賀關閒閒玩起手機,低著頭,也不拿正眼招待他,“你自己駕馭去啊,急急忙忙來找我媳婦兒乾嘛。”“嘿,我這暴脾氣!”胡雲旗三兩步衝到病床邊,咽下滿嘴狗糧,劈頭就問,“張口媳婦兒閉口媳婦兒,你說你離了徐百憂,能乾點什麼事?!你他媽有沒有出息啊?!”賀關也不惱,慢悠悠抬起臉,麵不改色地道:“能把徐百憂變成我媳婦兒,就是我最大的出息。”胡雲旗一愣,轉念一想確實也沒錯。賀關如果真一點出息沒有,徐百憂能看上他才怪。假設他有出息,要不要把自己的新發現,告訴他呢?胡雲旗抱著胳膊幽幽審視賀關,在心裡掂量來掂量去,眼神就變得有些意味不明。賀關被他盯得發毛,開始犯惡心,“你他媽要發情找彆的男人去,再衝我拋媚眼,當心我吐你一臉。”“咽回去。”拖過椅子跨坐下去,胡雲旗掏出手機劃撥幾下,扔給他,“彆刷抖音了,看看該看的吧。”賀關不明其意,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又是那段周嘉璿裝瘋賣傻的視頻。本來不想吐的,現在想了。看沒五秒,他就厭棄地按黑屏幕,對胡雲旗道:“有事說事,不要一直惡心我。”“我忙著呢,沒工夫惡心你。”胡雲旗奪過手機,把進度條拖至最後,又扔過去,“看見裡麵那段紅線了嗎?”視頻定格在一隻手搶手機的瞬間,手掌占據了整個畫麵。賀關湊近細看,確實如他所說,無名指上有一小段紅色的線,好像是纏著什麼東西。他又把視頻重新播放一遍,紅線出現的鏡頭不足一秒,非常考驗眼力。 如果不將畫麵準確定格,很容易被忽略。也不知胡雲旗怎麼發現的,賀關問:“看見了,然後呢?”“我可以確定,搶手機的人是我爸。”胡雲旗要回手機,把畫麵放大,指著那段可疑的紅色說,“我爸的鉑金婚戒不小心磕斷了,一直沒時間去修。今年是我爸本命年,我媽特意用紅線纏住斷處,將就著給他戴。婚戒我有可能會認錯,纏了紅線婚戒,我一定不會認錯。” 這解釋乍一聽沒毛病,賀關乍一想,“所以你爸沒出國,其實是去參加拍賣會。”為不辱智商,他又凝神思索片刻,“有沒有可能給你發這段視頻的目的,不是讓你看周嘉璿發瘋,是想通知你,你爸在現場?”算這貨有點腦子,胡雲旗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絕不會承認,自己在發現至關重要的細節後,仍想了一夜才得出相同結論。賀關單手托著腮幫子,盯住畫麵裡的紅線,思考中又產生新的疑惑,“發視頻的人是誰?是你爸嗎?” “我不知道。”胡雲旗動作一致,也將探究的視線鎖定在屏幕,“假設是我爸的話,他為什麼要故弄玄虛,就算不方便打電話,也可以給我短信吧。”賀關一聽樂了,“怎麼發?‘兒子,我是你爸爸,我被人關起來了,快來救我’。像不像電信詐騙?”“你他媽少占我便宜!”胡雲旗驀地站起身,用力過猛,差點帶倒靠背椅。還好賀關反應夠快,長臂一伸扶穩椅子,扯到傷口痛得想殺人,忍不住衝著對方低吼:“你他媽輕點!被屁炸了啊?!”胡雲旗兩耳朵嗡嗡響一個字沒聽見,自顧自道:“你說的沒錯,我爸被路守紀挾持,限製了人身自由!他發這段視頻,肯定是為了向我求救!”賀關想想不對,“你剛剛好像說,不知道誰發的。”胡雲旗攥起拳頭,已然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管他是誰發的!” “你爸也有可能隻是想給你報個平安。”賀關反而顯得格外沉著,就是不太著調。“你家報平安用得著兜這麼大一圈子?”胡雲旗目露凶光,說著話已扭頭殺出病房,“媽的,欺人太甚,我要去酒莊救爸爸!”賀關不攔著,悠哉望向他洶洶背影,看客似的慫恿道:“你去,你去。路老頭手下們下手可狠,打不死也得去半條命,你記得提前給自己叫救護車。”胡雲旗門前腳步一頓,“嚇唬我沒用,老子不怕!”賀關覺得他可能也是個傻子,“挨頓揍又不一定能救出你爸爸,你皮癢欠收拾嗎?”“我去報警!”“沒證據啊。”“我有視頻!”“你也隻有視頻。”幾分鐘前還嘲笑賀關智商低,胡雲旗這會兒已經被他三言兩語堵得無話可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氣哼哼釘在門口,雙目暴突,直喘粗氣。“衝動是魔鬼。”難得扮演一回智者角色,賀關入戲快,語速不緊不慢,“我見過路老頭,虛偽得很,喜歡假裝自己講文明懂禮貌。隻要你爸不像我一樣日天日地不服管,應該沒事。”“到底有沒有事誰也不知道。”救父心切,胡雲旗能忍住不殺往酒莊,但做不到心平氣定,“我難道放手不管,傻坐著乾等,等他哪天大發慈悲放了我爸?”“這個嘛……”賀關學起徐百憂,像模像樣地皺起眉頭思考,深思熟慮一番後,“除了等,也沒彆的辦法。”耐著性子等半天,等出這麼一句廢話,胡雲旗惱羞成怒,抄起靠背椅隻想砸他腦袋。他深刻自省,“我他媽肯定是急昏頭了,才會找你個蠢貨商量對策。”放下椅子,決定棄暗投明,“我去找徐百憂。”“你回來!你回來!”賀關也急了,不管不顧地掀起被子就要下床。雖然分房睡,但賀關每回半夜疼醒,總能看見徐百憂房間裡透出一線幽光。隔天,兩個人都會忍不住問對方睡得好不好。彼此疼惜,又不願對方為自己擔心,回答也是出奇的一致,很好。賀關覺得皮肉之痛實在不值一提,明天之後,徐百憂將獨自麵臨的,才是真正的身心考驗。時間每臨近一分鐘,他就會多一分鐘的無力感,覺得自己像個沒用的廢物,什麼幫也幫不上。如果連徐百憂寶貴的睡眠也守護不了,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兩條腿剛一沾地,鑽心劇痛就從腳底板竄至天靈蓋,賀關瞬間疼出一後背冷汗。死活邁不動腿,他強行穩住身子,反手抓起枕頭,砸向胡雲旗後腦勺。疼沒白挨,力氣沒白使,胡雲旗被砸了之後,回身見他奇跡般的站了起來,登時有點傻眼。醫者仁心,他忙過去扶,“我靠,你是想創造醫學奇跡,還是想落下終身殘疾?!”賀關沒好臉色地打開他,自己用手撐著床慢慢坐下去,“我媳婦兒壓力已經夠大了,天天晚上失眠,你不要再給她添亂了,行不行?”“行行行。”胡雲旗還真怕他有個好歹,徐百憂開罪自己。“離了徐百憂,你能乾點什麼事?還有沒有出息?蠢貨!”賀關不留情原話奉還,等疼痛暫時緩解,信心十足地道,“不就是想辦法嘛,我來。”“好,一起來。”胡雲旗一屁股撴進椅子,被罵兩句也清醒多了。“你肯定不能去找路老頭要人,那老小子無法無天,去了也隻有吃虧挨打的份兒。”賀關以一副半死不活的慘樣現身說法,見他認同點頭,緊接著又道,“我在老頭地下室看見了周家老太太,病床上躺著一動不動,估計你爸就是去給她當看護的。不管你爸是不是自願,現在肯定沒事。”不動腦筋則以,一動句句在理。胡雲旗再度點頭。“你確實不能什麼也不做……”賀關靠回床頭,雙手交疊在胸口,點著指頭做思考狀,這回真不是裝裝樣子而已。片刻,“要不想辦法撬開你爸辦公室的門,進去搜搜有沒有什麼線索,順便找找周老太太的病曆。”“我看行。”好像也是個辦法,胡雲旗應得乾錯利落,“不用想辦法,他辦公室又不是銀行地庫,用工具就能撬開。白天人多,我半夜去。”“我也去。”“你個累贅去乾嘛?!”“萬一有人來了,我可以幫你喊‘救命’。”“萬一有人來了,你不如舍己為人,掩護我,讓我先跑。” 倆大男人天生不對盤,有商有量不到三分鐘,化友為敵,又開始用眼神互砍。 胡雲旗麵有厲色,“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要跟著去?” 賀關根本沒在怕,嘴角掛起不屑的笑,“誰知道你爸是不是自願。我得去看著你,免得你立場不堅定,幫你爸銷毀證據。”念在他幫忙出謀劃策,胡雲旗強忍住沒有反駁,拂袖而起摔下一句話,“我兩點過來,你自己搞定徐百憂,不要被她發現。”賀關鼻子裡哼氣,“嘁,不用你提醒,我有的是辦法搞定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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