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徐百憂 你張狂不了幾天了。”(1 / 1)

賀關這次回盤河,就倆事兒。一是通知奶奶打算轉行,二是小超市關張,要提前把庫存商品處理掉。後者還剩些細節沒談妥,上午得再去一趟。胳肢窩裡夾著書,賀關一手拎著大包自製熟食,走往對麵給徐百憂發微信,說樓下等她。然後貓在她車子的後視鏡前貼創口貼。老太太下手忒重,脖子被衣架鉤拉出長長一道紅血印。歪歪扭扭貼了五六張創口貼,勉強全蓋住。本意是不想徐百憂瞧見,賀關扯著衣領左右照照,卻越來越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像是遮掩歡愛後的痕跡。可惜,不是。昨晚徐百憂太乖,對賀關幾乎百依百順,爽是爽到了,但太素。他反倒有點期待她能像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拿出那股子彪悍,和他酣暢淋漓地大乾一場。想著,賀關情不自禁衝著後視鏡賣弄起風情,發出一聲又浪又性感的貓叫春。發完一撥騷,他直起腰抬起眼,就看見站在車頭的徐百憂和文青山。一個極力忍笑,一個陰沉著臉。“阿,阿公。”饒是臉皮厚比城牆,此刻也裝不出若無其事,賀關尷尬抽抽嘴角,沒頭沒腦地無話找話,“麻煩你送小憂下來。”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文青山麵無表情地回一句,“我送我外孫女有什麼麻煩的。”“……”賀關喉頭一哽,說都不會話了,場外求助似的望去徐百憂。“你彆看她!”文青山護犢,轉對徐百憂道,“你先上車,我有幾句話問這小子。”徐百憂乖巧點點頭,四平八穩坐進車裡,看都沒多看賀關一眼。棄嬰一樣的賀關沒轍,隻能老老實實跟在文青山身後。經過副駕,把袋子拋進去,他順勢探出手,泄憤地捏了把徐百憂滑膩的臉蛋。遭一記涼涼眼色,他又不長記性,故意朝她勾起輕佻的笑,舌尖舔過自己手指,無聲帶出個字,“甜”。“賀關!”前麵文青山扭頭一聲暴喝,“你磨蹭什麼?!”某人舔手的動作一定,三兩步追上前,煞有介事地扯謊:“被蚊子叮了個包。”文青山信他才有鬼,背過手板正麵孔,一副不近人情的姿態,“你拐跑我外孫女的帳,我不跟你計較。我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她?”賀關不敢怠慢,身姿峻拔,整肅道:“等我乾出點名堂,闖出個人樣。”文青山不悅撇眼,“那要到什麼時候?小憂開年可就滿28了,我看你是不想娶。”“不是,阿公。”賀關當然巴不得越快越好,急著申辯,想也不想就張口解釋,“她還沒答應做我女朋友呢,談結婚有點太早。”“什麼?!”文青山臉色勃然一變,“還沒答應,你竟敢一整宿……”丟人現眼的話講不出口,老頭重重噴出口氣,“你當我外孫女沒爹沒媽,好欺負是不是?!”“不是,阿公!我……”緊要關頭變得笨嘴拙舌,賀關懊惱地刨了把頭發,深呼吸重整旗鼓,一雙黑眸灼灼有神看向文青山,“我也沒爹沒媽,所以我知道怎麼疼她。大爺,你想聽漂亮話,我可以說,可我不能騙你。我很想很想娶小憂,我也知道,我現在還配不上她,沒底氣娶她。等到我有底氣那天,就算你不同意,就算沒人同意,我也不管,非娶她不可!”文青山沉默了,半抬起眼皮,久久打量麵前的年輕後生。眉宇間仍依稀殘留著小時候無畏無懼的率性衝勁兒,同時又帶著一個男人該有的堅毅與忠貞。鏗鏘有力的每一個字都令人信服,雖然的確並不漂亮。文青山也不想聽信誓旦旦的承諾,大實話更有分量。他激勵一般捏起拳頭摜在他的肩膀,“你小子,一定要說話算話。”賀關重重點頭,脊梁骨挺得越加剛硬筆直,就像是一棵風雨不折的大樹。*有驚無險過了關,賀關坐回車裡,見徐百憂笑得悠然自在,報仇似的,把人捉過去狠親一通。親到小腹發緊才鬆口,他係著安全帶,餘悸未消地猶自嘀咕,“昨晚上沒被你弄死,剛才差點被你外公弄死。”砸吧砸吧唇,覺得嘴裡味有點怪,問向徐百憂,“你吃什麼了?”徐百憂揚起手裡的半張蔥油雞蛋餅,“阿婆做的吧,真好吃。”“彆吃獨食啊。”賀關把臉湊過去,“沒吃早飯,給我也來兩口。”嘴巴一張一合半張餅沒了,還很色情地用力吮她的手指,鼓起饜足的腮幫,笑彎眼角,“確實好吃。”“外公為難你了?”徐百憂抽張紙巾擦口水,低著頭問。“可不是。怕你人老珠黃嫁不出去,催我趕緊娶你。”賀關故意擺出一臉強人所難的表情,“我家老太也催,還拿錢讓我給你買戒指。我要不勸著,戶口本都翻出來了。”知道他頑劣隨便說說,她也隨便聽聽,沒接話。“回去就買戒指?”賀關身子歪向旁邊,半真半假地小心試探,“儋城惦記你的男人太多,你肯不肯嫁另說,我先得給自己上個保險。”徐百憂推他坐正,“戴上戒指就一定保險?”“你要不嫌麻煩,天天帶著我更好。”賀關忽而想起個老梗,兩手搭上方向盤,大爺似的恬不知恥喊,“徐媽媽,你兒子沒吃飽,再來張雞蛋餅。”徐百憂一氣兒喂了一整張堵他嘴,賀關咽不下去噎得到處找水。下車從後備箱裡取兩瓶礦泉水,徐百憂坐回副駕,遞給他一瓶,“你不是有事要談,彆再耽誤時間了。”賀關慢條斯理喝水,“耽誤不了。你昨晚沒怎麼睡,待會兒你不用下車,好好補覺。”徐百憂搖頭,“沒事,我們換著開。”“聽話,睡飽了晚上漂漂亮亮去參加拍賣會。”賀關反手勾起後座的棉服,幫她蓋上,溫柔笑著輕拍她臉蛋,“雖然咱倆不能相認,但我肯定會偷看,順便把你盯緊了。發現哪個男的對你有意思,我就找他單獨聊聊天。”“你聊得過來嗎?”徐百憂揚眉一笑,眼眸閃亮,如星辰。“喲,怎麼著,你還打算給我惹事是吧。”開車上路,賀關警告地斜睨她一眼,“徐百憂,你張狂不了幾天了,以後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徐百憂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想起昨夜無限旖旎的時光,臉有些發燙。一低頭,恰似一朵水蓮不勝嬌羞。“你陪我看書,以後我帶著你學習。”賀關滿心滿眼的歡喜,上了癮似的又講起不三不四的葷段子,“一天不學你問題多,兩天不學走下坡,三天不學沒法活。對付你,就得天天學習。”也不知他哪來那麼多帶色的俏皮話,頭頭是道沒個停。徐百憂像聽單口相聲一樣,被逗得合不攏嘴笑了一路。到辦事的地方停車,賀關都怕她笑岔氣,趕緊摸出她包裡常備的數字華容道,催她玩兩把,冷靜冷靜。徐百憂撫平唇角,眸子裡仍漾著清淩淩的笑波,拉著他不放,“我不想回儋城。”“我也不想回。”盤河是世外桃源,賀關比她更不想麵對儋城的一堆爛攤子,突然興起,“等我談完事,我帶你私奔。”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懈怠也隻是一時的。徐百憂迅速恢複冷靜,搖搖頭,鬆開手,“你忙吧,快去快回。”賀關扣著她後腦,輕吻她額頭。走沒多遠又小跑回來,伏腰趴在車窗邊,不管不顧地道:“去他媽的拍賣會,我真帶你私奔,路上找個地方玩幾天。”“你這不是玩幾天,是玩失蹤,最後還得回去。”徐百憂幫他翻起掖折的衣領,一下看見脖子的創口貼,不禁皺眉,“又受傷了?”賀關抬手摸了摸,“小傷。”“怎麼弄的?”“我家老太打的,以為我禍害完你不肯對你負責。”不太舒服賀關想揭掉,被徐百憂拍開,“摩擦到衣領會疼。”指尖撫過傷口,她幽幽歎一句,“阿婆下手真重。”“因為喜歡你呀,怕我委屈你。”賀關笑嘻嘻地,被她摸到心癢,又沒個正經,“老太太著急抱曾孫,早知道昨晚上不該浪費我的主力軍。”徐百憂沒接他話茬,理平衣領,又幫他把蓬鬆的頭發順一順。賀關邊享受服務,邊光天化日地聊上了,“昨天沒來得及交流,你爽嗎?”話音未落,疼得嘶牙,半粒腦袋被拽進車裡,“你彆扯我頭發啊!昨晚服侍你的時候,已經被你薅斷好多根了,禿了怎麼辦?”徐百憂猝然鬆手,冷下臉低嗔,“有完沒完?!”“完了,完了。”賀關揉著頭皮,沒儘興的小孩一樣扁嘴。“完了你還不去辦事。”徐百憂把他另一隻手推下窗緣。“走啦,寶貝兒。”賀關光用嘴說腳下半步未動,隻把腰直起來,用一根指頭挑起她下巴,邪氣滿滿地笑,“隻學習不交流會落後。路上還有五六個小時呢,我等你,等你睡醒了,咱們慢慢深——入——交流。”故意把重音下流地拉長,徐百憂抬手要打人,這家夥虛晃一下,溜得飛快。徐百憂笑著看他走遠,撥弄一會兒華容道,包裡手機響了。胡雲旗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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