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周末吹完頭發,放了吹風機回來,人剛上床,周末就又湊過來了,拉開我手臂,躺在我腿上,當起了太上皇:“江可期,頭疼。”“得嘞,這就給您按摩,請問,周大總裁,要按幾塊錢的?”周末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看你手藝。”瞧瞧,還真把我當成搞特殊服務的了。誰讓他心情不好呢,我這個做女朋友的,理應溫柔體貼。於是,我垂下頭,開始幫他揉太陽穴,他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W男神的應援色哎。看這小臉蛋,這高鼻梁——這粉薄唇。靈機一動,我快速的,低下頭,碰了碰他的唇。他睜開眼睛:“江可期,你在做什麼。”“我都給你按摩吹頭發了,親你一口怎麼了。”由於確實勞苦功高,說起來很是理所當然。“你有本事,再親一下。”我江可期雖然膽子小,但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彆人威逼利誘。親就親,誰怕誰呀。吻還沒落在他唇上,我就後悔了。我的脖子快要斷了。尤其是這位男主角,不是說好我主動的嗎?好吧,我承認,胳膊無論怎麼努力,都擰不過大腿的。所以說,演員們是真不容易,就這高難度的動作多來幾遍,還不把人活活累死。也不對,我活這麼大好像還沒見過哪個電視劇裡有這劇情。“江可期,你頭發又掃到我臉了。”本來,我已經閉上了眼睛,心裡想著既然他要上演浪漫,我就勉為其難地配合他一下——我倆真可以起一個組合名,名字我都想好了,反套路王炸。就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戀愛生活,觀眾們能看個五十集都不嫌煩的。反正……我不煩呀。說不定,大家看到我們兩個這麼不會談戀愛,可能會心急的想“摁頭”。他還賴著不起來,將偷懶進行到底,對我說:“江可期,如果我真的一無所有了,怎麼辦?”突然,就拋出來這麼一個問題。我揉揉他的頭:“不會的,你有我啊,不過……因為我之前把嫁妝錢捐去了災區,所以啊,周末,隻能委屈你跟著我一起吃泡麵了。”周末突然坐起身,撞到了我鼻子,我捂住鼻子:“你就算感動的淚流滿麵,也不用撞我鼻子吧?”挺疼的。他突然拽過我手臂:“江可期,我……”我本能的咽了口口水。“我很好養活的。”想忍的,還是沒忍住,我笑彎了腰,順勢倒進他懷裡。難道人和人之間在一起時間久了,真的會互相影響?我怎麼覺得,周末他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被他知道了我這想法,肯定又要說我厚臉皮。“還有,我又不是你筆下的那些豪門花花公子,剛工作的那幾年,趕圖的時候沒少吃泡麵。”我做出一副很心疼的模樣,揉揉他臉,他臉上的酒窩又深了幾分:“是嗎?你這麼辛苦的哦。”看他沒反應,又起了玩心,去戳他的胸口。“江可期,晚上不想睡覺了嗎?”我忙乖乖坐好身子,正襟危坐的那種。扭過頭,突然望見了天上的繁星:“周末,今天晚上,星星好多啊。”我下了床,跑到晾台邊,雙手撐在晾台上,淺紫色的夜幕上,仰頭望過去,零星散落,美的移不開眼睛,與人分享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於是,我忙叫周末一起來欣賞:“周末,你快看,今晚的星空,比南大的星空還要好看。”“嗯,確實好看。”他的呼吸就落在我脖間,雙手環住我的腰,氣氛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又加上這天公作美的絕美星空,很輕地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上,低頭去看,滾燙一層層鋪開來,染了滿臉的紅。怪不得,突然就覺得渾身放鬆了下來,我屏住呼吸,回過身,說話的聲音也似帶了醉意:“周末,你怎麼……”剩下的話被他用吻堵住,背靠在窗台上,冷熱交加的衝擊讓我隻顧得上將所有的安全感全交予他,後來意識下墜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周末似乎在我耳邊說了句什麼。好像是——被他用手碰了碰臉:“江可期,我覺得你是故意的。”說完,還瞥了眼我的衣服。他可真是高估了我這麼一顆從小到大拍照都是直女角度的少女心。——睡夢中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捏我臉,正和W男神千年難得一遇的夢裡來相會,我皺眉,“啪”的一聲,衝著罪魁禍首打了過去,沒什麼攻擊力,翻個身繼續睡去。過了一會兒,腰部又傳來異樣。被捏的不耐煩了,再好的脾氣也蕩然無存。起床氣混合了沒能與男神月下暢談理想的遺憾終於爆發。睜開眼睛,帶著鼻音的,抱怨:“讓不讓好好睡覺了。”窗簾微微拉開了一角,太陽很好,照進來。對上周末的眼睛,他卻笑了:“日上三竿了,還睡,江可期,你怎麼這麼懶。”“你現在這樣子,特彆像一隻搶不到牛奶喝的笨家貓。”“你才……”那雙手又過來搗亂了,揉揉頭發,又揉揉我的小蠻腰,一刻也閒不下來。還真是,幼稚。“我去公司了。”意識漸漸蘇醒,我坐過去,雙手環住他肩膀,這一次,頭發很聽話,避開了他的俊臉。我知道他現在其實心裡很難受,周末也不是神人,他也會遇到挫折。於是,輕聲對他說:“周末,我信你。就像高中的那次比賽一樣,你一定會成功的。”“那你也會像那時一樣,陪著我嗎?”高二那年,周末去參加一個設計比賽,剛好趕上過星期,我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坐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想要給他驚喜。昏昏沉沉吐了一路,那時我告訴自己,江可期呀江可期,愛情的力量是多麼偉大呀,月老一定會為了你的付出而感動的破例給你和周末纏幾十圈的紅線的。到了比賽現場,我趁人不注意,就要溜進校園,結果人還沒跨進大門,就被看門的大爺給攔下了:“這位同學,裡麵現在正在進行比賽,不能進。”常言道,愛情使人變傻,我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從小期盼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大智若愚”終於展現了,我皺皺眉,清清嗓子,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對他說道:“您不認識我?我是今天的主考官啊。”“是嗎?這麼小就這麼厲害了?”“馬上就要遲到了,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大爺,我不和您說了啊。”我抱著書包就朝裡麵跑,身後傳來大爺的叫喊:“哎,主考官也要出示工作證……”一路狂奔進了拉了比賽橫幅的大樓,終於,我在四樓的最後一間教室裡找到了周末的身影。兩個堪比門神的老師背著雙手在教室裡巡考,我偷偷趴在距離周末最近的窗戶玻璃上,心跳還沒平複下來。雙手擋住額頭,環顧四周可以瞧見的圖紙,巡視一周,我放心了,我覺得他們都不如周末。人類總是有這樣的情感特性,就好比我總覺得樓下小區裡王大爺家的小黃,它比所有的金毛都要好看。當然,不能拿周末和狗做比較,但道理都是一樣的。在外邊等了整整三個小時,站的我腰都酸了。但更悲催的是,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二十分鐘時,下起了大雨。槐城七月的雨,說下就下。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我擦了擦眼角,隻能躲去了隔壁的主樓走廊躲雨。幻想周末看到我會不會感動的以身相許時,彎著嘴角笑起來。周末終於從對麵的樓出來了,他穿著一身藍短袖,身後背著一個看上去能壓死人的大書包。我正準備衝他揮手,卻發現他停住了腳步。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隻比煤炭還黑的小狗,正衝著周末搖尾巴。一向冷酷的周末走到小狗麵前,抱起了它,很溫暖的笑。雨水打濕了他的碎發,他甩甩頭發,揉揉小黑狗的毛。暖化了。我緊緊抱住了懷裡的書包。終於,體會到了傳說中的人不如狗係列,此刻,我真想做周末懷裡那條狗,醜是醜了點兒,可周末依舊覺得它可愛。“江可期,你怎麼來了。”距離很遠,他居然看到了我,我立刻打了雞血一般抱著書包在雨中奔向了他。——“會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看著他的眼睛,我聲音很輕:“你不會要因為這個和我分手吧?周末,是你說要和我在一起的,我不管你是公司要破產還是明天要去流浪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江可期,這可是你說的。”他捏捏我的鼻子:“告白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不過……江可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才你夢裡喊著彆的男人要簽名是什麼意思,嗯?”我傻了:“不會吧,我和齊女士每次一起睡覺,夢裡夢見你時,叫過無數次你的名字,每次我都害怕自己真的喊出聲,可每一次都沒有啊。”“江可期,你到底肖想我多久了?”“……”被你知道,我還能翻身農奴把歌唱?答案肯定是不能。周末去了公司之後,我還是不放心。一直等到了下午四點,還是沒收到他給我發的微信,於是決定去他公司看看,雖然工作的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可以講笑話給他聽……嗯,雖然我講的笑話好像和周來一樣,也不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