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陰山生死戰—大戰開始(1 / 1)

朝與安寧 十二姑娘 1644 字 3天前

熱風呼呼地刮著,早晨金色的暖陽散發著巨大的熱量,將黑土平原的萋萋芳草鍍上了一層金,隱約有些夢幻。城門上,眉婠穿著一襲紅戰袍,與喻滄瀾並肩站著,看著城下六軍出征。這是出征以來,禦北軍第一次主動出擊。喻知白身著銀色戰甲,腰配銀色長劍,禦馬走在金色的陽光中。他身後整齊地跟著楚天賜與沈長安,再後麵是鄭恒和沈懿安,以及其他重要的部將。盾牌手緊隨其後,輕騎兵、重騎兵馬蹄陣陣,有踏破山河之勢。長矛兵、斧兵步履鏗鏘,弓箭手、弓弩手背上背的全是箭弩。再往後,戰車車輪一路軲轆軲轆。黑壓壓一片,如過境蝗蟲向著陰山而去。“他們一定會凱旋,對吧?”喻滄瀾麵色凝重地遠眺著。“嗯。”眉婠輕輕應了一聲,目光追隨著喻知白的背影,“有他在,還有天賜和二哥,他們一定會贏。”“是啊。”喻滄瀾忽又恢複了儒雅,“還有你這個軍師指點江山,想不贏都難。”“是大家的智慧。”眉婠淡笑著,一直望著遠方。“沈姑娘昨夜提出的計劃十分震撼,舒玄真心感到佩服。”他斯文儒雅,“有你和三哥在,舒玄覺得十分安心可靠。”“他的確很可靠。”“對了,林將軍出發多久了?”喻滄瀾忽然問。“羨之連夜就走了,算算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他那邊隻要萬無一失,這場仗我們想不贏都難。”聞言,兩人相視一笑。城牆上,衣袂飄揚,待君歸來。城牆下,日光猛烈,鐵甲反著晃眼的光。黑土平原深處,靠近陰山的地方,日頭開始毒辣,兩方大軍就這麼迎麵碰上,互相對峙。顧曜遠遠望見楚天賜和沈長安居然跟在那銀甲大將身後,他精明而狡猾的眼眸看著喻知白,騎著馬緩緩走出陣列,高聲喊道:“前方大將,姓甚名誰?”“你們稍安勿動,一切聽我指令。”喻知白低聲對身後二人說完,才禦馬應了上去,“晚輩,喻知白。”“哦?”顧曜眼底的震驚不是裝的,“大宣太子殿下,失敬。”“顧將軍與曹將軍曾經有過好幾次私下交手,曹將軍都輸了。晚輩不才,想向顧將軍請教一二。”喻知白淡笑著,人畜無害。“這麼說你是要替曹將那廢物報仇了?”顧曜撫摸著胡須,哈哈大笑。喻知白眸色變得深沉,他收了笑意,道:“顧將軍,既然出口傷人,那便要有被人傷的覺悟。”“小娃娃,老夫當年馳騁沙場時,你還沒出生呢!”顧曜看著他,“你既大放厥詞,那就讓老夫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說罷,他騎著馬直衝過來,手中長矛快如破空閃電,直指喻知白身下駿馬。從一開始,顧曜的目標就是他的馬,他又怎麼會讓那個老家夥如意?喻知白自馬背一躍而起,雙手握著長戟,臨空就朝著顧曜麵門劈去。用力之大,仿佛下一刻就會把空氣劈出一個口子。喻知白的風格與之前兩人不同。沈長安喜歡以點破麵,以輕巧之法攻擊敵方弱點,一招斃命。楚天賜喜歡猛進型打法,以絕對的力量來使對手無法靠近其身,取得戰鬥主動權。喻知白擅長雷霆打法,每一招用儘雷霆之力,震懾對手,讓其喪失戰意,如修羅厲鬼。顧曜若是不選擇防守,而是繼續攻擊喻知白的馬,那麼等待他的將是被喻知白劈開的、血肉橫飛的腦袋。顧曜已經感受到了頭頂的涼意,那破空之音讓他心底泛出一絲沒來由的恐懼。他以極快的速度收回長矛,抬手格擋。隻聽“鐺”的一聲,他的雙臂被震得發麻,隱隱有些發抖。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喻知白見他放棄了攻馬,趁他被震暈的那一瞬間,雙腿在他馬背上借力一蹬,穩穩落到了自己的馬上。兩匹馬相擦而過,馬背上兩人過第一招,由顧曜被動防守暫落下風。調轉馬頭,喻知白高聲道:“弄我的馬做什麼?想見血?”“你還不算蠢。”顧曜蒼老的聲音響起,麵容嚴肅地盯著喻知白。這個年輕人展示出來的實力,讓他不得不收起了輕視之心,開始重視他。“想見血還不容易?等我把你殺了,你的馬自然就會發狂了。”他淡笑著,說出的話卻如此狠厲,襯得笑容也越發陰邪。“老夫自認不是你的對手,自然不會再跟你打。”顧曜雙眸一暗,凝重著臉色說道,“單打獨鬥老夫的確打不過你,不過論兵力,老夫可是有百萬雄兵!你這區區三十萬人,我看你要如何抵擋我的鐵騎!”說罷,他騎著戰馬快速朝著自己陣營中奔去。喻知白收起了玩鬨心,終於正色了起來,他禦馬回到陣營中,盾牌手急忙讓出了道,楚天賜與沈長安等人快速跟上,跑到了大軍中間。喻知白棄馬,登上指揮車,大吼一聲:“列陣!”話音剛落,三十萬大軍開始齊齊行動,有序而快速地變換著隊形。頃刻間,嶄新的隊形便形成了。就在此時,仿佛約好了似的,兩軍後方皆響起了號角激昂的聲音。喻知白手中握著長劍,直指蒼穹。就在號角聲停下來的那一刹那,他寒刃向下,厲吼出聲:“放箭!”禦北軍前列,盾牌手上下交疊,將身後的弓箭手護得嚴嚴實實,成千上萬隻箭矢從禦北大軍中飛天而起,顧家軍內瞬間下起了箭雨。“盾牌手上前,弓箭手放箭!”顧曜並未慌亂,雖然慢了一步,但是仍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盾牌手隻能護住身後的弓箭手,卻無法護到更後麵的。一時間顧家軍營裡不少將士抽出長劍,抵擋著從天而降的箭矢,刀戟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同樣的情況,也開始出現在禦北軍中。見狀,喻知白再次喊道:“騎射兵兩翼包抄!弓弩兵掩護!”隻見禦北軍左右兩側出現幾千匹裝備精良的駿馬,馬上的士兵全副武裝,手中拿著弓箭、背上背著箭矢,從左右兩側向顧家軍疾馳而去,千萬隻利箭從側麵射向顧家軍內。同時,幾千名弓弩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開始向對麵發射弓弩。弓弩穿透力極強,敵軍盾牌隱隱有要破裂之勢。眼看著盾牌快保不住了,左右兩翼也在受擊,顧曜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變陣!”隻見顧家軍盾牌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呈橢圓形回縮,很快就將前、左、右三麵圍在了護盾中。既減少了受弓弩攻擊的麵積,又能讓左右飛來的箭矢失去作用。騎射兵已經射完了一輪,正要回營。而看顧家的意思,是想騎射兵回來後再解開護盾。兵貴神速。兩方交戰,誰取得先機很重要。開局顧曜比喻知白慢了一步,就注定了他每一步都將落後於人。喻知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再次發號施令:“重騎兵,中部截斷!”重騎兵小將得令,騎著馬帶領重騎兵離開陣營,鐵騎隆隆,從兩翼向顧家軍而去。喻知白這才轉頭道:“安王殿下,你帶領一支輕騎兵繞後,破壞敵方戰車;沈將軍帶領一支輕騎兵從正麵攻入;左右前鋒,帶領長矛兵與斧兵隨時準備!”“得令!”聞言,紛紛帶領自己的隊伍去了。顧家軍現在已經進入了被迫防守的狀態。禦北重騎兵的鐵蹄毫不留情,從盾牌上飛馳而入,瞬間踢得盾牌手鮮血直流,倒地不起。鐵騎所到之處,猶如修羅獄場,死傷不計其數。顧家軍腰腹間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任由禦北鐵蹄踐踏著。見時機到了,沈長安帶領輕騎兵從正麵突進去,頓時刀劍之聲乒乒乓乓,戰鬥正式開始。顧家軍內,被迫進入防守狀態的顧曜眼睜睜看著大軍被敵方重騎兵攔腰截斷,近百萬大軍如江中大魚,從中折斷,再無生氣。顧曜失去了對後半部大軍的控製,隻能指揮著剩下的軍隊。“武傑,長矛兵滾刺一齊上,把那重騎兵攔下來!”“得令!”顧武傑揮舞著長刀,帶著眾將士就衝了過去。“人傑,帶領精兵守住前方!”“得令!”顧人傑得了命令,帶領精兵迎著沈長安而去,很快,他就對上了沈長安泛著寒光的劍刃。兩方將士終於拚在了一起,短刃相接,頓時火花四濺,不斷有人滿身鮮血地倒下去,再也沒能站起來。血腥味,一陣比一陣濃烈,開始彌漫在戰場上。大軍後方,剛繞過重重阻礙、一路直奔敵軍後方的楚天賜顯然已經聞到了那濃烈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皺眉,神色有些凝重道:“動作快!”聞言,身後的將士們急忙倒油點火,很快就將戰車燒了個七七八八。指揮車上,顧曜看著後方燃起了火,已經預料到了後方失控。他咬咬牙,極力忍著。顧家軍內,所有的騎兵們都還沒動作,他們的馬兒被一塊厚厚的布蒙住了鼻子,正煩躁不安地踢著蹄子。再等等。顧曜想著,內心卻並不輕鬆。失去了騎兵優勢,他們的步兵在敵方鐵騎下簡直不堪一擊,死傷數甚為壯觀。楚天賜放火燒了戰車,單槍匹馬衝入後方大軍中,開始大開殺戒。沒有大將指揮的後方部隊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任由楚天賜宰割。一時間,後方死傷數也節節攀高。就在楚天賜殺人如麻之際,一支長劍擋住了他,顧人傑舉著軟刃阻止了他的殺戮,兩人開始對上。楚天賜的霸道攻擊法,使得顧人傑始終沒辦法取得主動,隻能被動防守。而顧人傑的劍法卻很快,楚天賜也沒辦法對他造成致命傷害,一時間兩人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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