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姨娘的秘密(1 / 1)

朝與安寧 十二姑娘 1903 字 3天前

沈府。眉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天色大亮,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枕頭邊還有一小瓷瓶的安神粉。聽見眉婠起身的響聲,君拂便急忙推門而進,扶著眉婠起身,擔憂地問道:“姑娘還有哪裡不舒服?”“沒事了,”眉婠自己穿好衣服,看了眼天色,“日上三竿了,為何不早些喚醒我……對了,這個安神粉哪裡來的,真好聞。”君拂皺著眉頭看了看眉婠手裡的小瓷瓶,想了想便道:“這瓷瓶,不像是儷衣燕衣拿上來的,她們除了煎藥便再也沒有進來過。難道說……”君拂眼神一冷,犀利地瞟向窗外。眉婠也看過去,兩扇對窗之間,有一條小小的縫隙。君拂見勢欲追,卻被眉婠一把拉住了:“人家既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自由進出,輕功絕不在你之下,貿然追擊隻怕對你不利。更何況此人送來了安神粉,想來定是沒有旁的心思,不然我也不會安全的站在這兒了。”君拂聞言,抱拳單膝跪地道:“君拂沒有保護好姑娘,若是姑娘有什麼意外,君拂萬死難辭其咎!”“說什麼傻話呢。”眉婠忙扶起她,“我們都會好好的,因為我們都還有執念,對不對?”君拂眼神閃了閃,臉上悲戚之色一閃而過,“是,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的!”簡單吃了頓午飯,眉婠對昨晚那一閃而過的刺痛仍舊有些耿耿於懷,床頭的安神粉靜靜地躺在那裡,究竟是誰送來的?一日無話。夜晚時分,眉婠正在沉思,卻聽聞一聲尖銳的笛聲,仿若穿破夜空的梟鷹,震得眉婠心口生疼。她捂著胸口問屏風外的君拂:“你可有聽見?”君拂麵色微微詫異,疾步進來道:“姑娘聽見什麼了?”眉婠千思百轉,看了眼床頭靜靜躺著的安神粉。想來,唯有自己能聽見那笛聲,定是這東西在搗鬼。“我要出去一趟。”君拂會意,隱入黑暗之中,遠遠跟著她。眉婠下了樓,朝某個方向追去。笛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那尖銳的笛音響了一聲後就再也沒動靜,眉婠在夜色中輕巧地穿行,穿過重重院落,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閣樓。四下張望,她突然發現,這裡居然是二姨娘禁足的寒月閣。難道,是從二姨娘的院子裡傳出的笛音?想起之前自己對二姨娘的猜測,她便愈發覺得二姨娘可疑。於是屏住了呼吸,悄悄地走進去,將身形隱在假山後麵。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夜幕已至,愈發顯得陰森。半晌,她便看見二姨娘鬼鬼祟祟的從寒月閣上走了下來,往更加偏僻的側門而去。眉婠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麵,親眼看見二姨娘上了一座小亭,而那座亭子裡,隱約可見另外一個人影。那人穿著寬大的披風,戴著鬥笠,整張臉都埋在鬥笠下麵,在夜幕的籠罩下,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眉婠悄悄的躲在一旁,隱約能聽見二姨娘和那人的對話。“怎麼回事?為何當日不斬草除根?如今沈朝寧毫發無傷,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二姨娘低沉的嗓音中帶著絲絲怒氣,似乎正在責怪眼前的人辦事不力。那人卻對她的責怪不以為意,用帶著金屬腔調的聲音說道:“死了沈辰寧,沈朝寧也翻不出什麼大浪。哪怕當初她們姐妹聽到了我們的計劃,如今沈辰寧已死,沈朝寧年齡尚小,何況醒來便已失憶,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阻礙。”二姨娘卻恨恨的說道:“那個沈朝寧比沈辰寧更難對付,你們想辦法把她給我除掉!”神秘人卻直接拒絕道:“閣主有令,不許輕舉妄動。連日來我們在每個州縣的秘密據點都被摧毀,像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如果所料沒錯,我們已經被上麵哪位大人物發現了。如今風頭正緊,不能再出幺蛾子。”聞言,二姨娘也是一臉緊張:“怎麼會?我們的行事如此低調,就算聖上追查下來,也絕對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神秘人特意壓著嗓子,低沉的說:“尚且不知,不過,閣主正在儘力的查,遲早要把此人查出來。”二姨娘聽得此話,便也放下心來,心思一轉便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等風頭過去,你們就幫我解決掉沈朝寧那個小丫頭。”神秘人卻低笑一聲,暗含嘲諷之意,“你也彆得寸進尺,閣主如今肯幫你,不過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你一個堂堂尚書府的姨娘,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二姨娘咬牙切齒的道:“若不是在沈家寸步難行,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神秘人嗤笑一聲,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轉身離開,絲毫不在乎二姨娘氣鼓鼓的眼神,消失在了夜幕的儘頭。二姨娘憤恨的目光望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腳一跺,帶著怒氣離開了涼亭。假山後,眉婠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全部的對話,也終於確認沈長安失蹤的確是與二姨娘有關,而沈朝寧與沈辰寧的死,也是二姨娘夥同丞相府搗的鬼。二姨娘的目的很簡單:讓她的子女成為尚書府獨一無二的存在。這個女人,真的不能留。眉婠暗想,內心如此奸詐歹毒,總有一日會害的整座尚書府家破人亡。天色已暗,沈府這個偏僻的角落寒風陣陣,眉婠不欲多留,便靜悄悄地離開寒月閣。猛然間眉婠回過神來,想起之前引自己前來的那聲笛音,究竟是何人所為?環顧四方夜色茫茫,半個人影都看不到,眉婠輕皺眉頭,轉身朝著明月閣而去。沈府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兩個男人靜靜的站著。穆淅看著眼前的人,等了許久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既然您已經吹響了笛音,為何不親自留在那裡?”喻知白淡淡的開口道:“她的警覺性太強,阿嫻比我更合適。”不久,喻知嫻從遠處輕巧的掠來,一身夜行衣使她與夜色融為一體。她摘下麵罩道:“朝朝並無異常,此刻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喻知白雙目微眯,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二姨娘,順藤摸瓜將她背後的勢力挖出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必要時暗中相助即可。”喻知白沒有說的是,二姨娘背後的勢力恐怕早就盯上了眉婠,若是不能徹底鏟除這股勢力,他始終不能放心。眉婠隻需要將這股勢力在京城的主力引出來,剩下的鏟除工作就由他來完成。“穆淅,其他州縣的情況如何?”“回殿下,其他州縣的暗閣成員基本都被摧毀,隻有京城本部潛伏太深,未找到其藏身之處。若能發現,便能立馬摧毀。”喻知白輕輕的應了一聲,三人便消失在夜幕中。次日。眉婠一早便梳洗打扮,來到前廳,看見沈府所有人都在那裡,心中便有些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果不其然,見她來了,雲氏便清了清嗓子,輕輕開口道:“人已到齊,我有一事宣布。昨日皇後娘娘喚我進宮,將樂馨公主許配給了定安,將婚期定在本月十五。今日初七,大家都準備準備,迎接公主進府。”此言一出,不止眉婠錯愕,沈定安也是一臉驚愕,顯然他事先並不知道此事。沈瑞安橫眉緊蹙,低沉著聲音開口道:“母親,三哥的婚事為何如此倉促?怎麼說三哥也是一軍之將,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皇後娘娘金口玉言,哪有戲耍之意?你且莫要再胡說。”雲氏輕歎口氣,也是一臉無奈,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沈定安緊皺著眉頭,剛毅的俊臉呈現出陰霾之色,很顯然,他對這樁婚事並不滿意。“樂馨公主……”雲綰卿輕輕嘖了一聲,欲言又止。雲氏又交代了幾句,便叫眾人散了。剛走到院子,眉婠便讓燕衣請了雲綰卿過來,詢問樂馨公主的事。雲綰卿歎口氣,道:“樂馨公主是大宣最年長的公主,原本在她年方十八之時,就該成親了。隻是就在大婚前幾日,卻被宮人揭發她與一名男子有染。“儘管皇室封鎖了消息,可是不知怎麼的,還是有流言在民間四處流傳。後來事情究竟如何我也無從知曉,隻是樂馨公主的婚事就一直沒有再提起。”眉希想了想,問:“和樂馨公主有染的那名男子是誰?”雲綰卿表情變了變:“二皇子……”亂倫?眉婠震驚不已,這可是宮廷秘史,若是此種狀況,樂馨公主與二皇子隻能活一個。看來宣皇是舍棄了他的兒子,保全了這個女兒。可是曆朝曆代,此種狀況一旦出現,犧牲的都是女子,為何宣皇會舍得以兒子的性命保護這個名譽受損的女兒呢?而現在,這個樂馨公主,還被指婚給了沈定安。送走了雲綰卿,眉婠決定去找一趟沈定安。“三哥……”沈定安正看著眼前的佩劍出神,聽到聲音便抬起頭來,“朝朝來了。”眉婠細細看一眼他的臉色,“三哥可是知道樂馨公主的往事,才會如此不開心?”沈定安依舊出神地望著佩劍,低沉著聲音開口:“當年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敢說出來。樂馨公主雖然僥幸得以保全性命,可是名聲早已受損,我怎敢娶這樣的女子?”眉婠卻秀美輕挑,“僥幸?三哥莫非知曉什麼內情?”沈定安頷首:“當年,原本秘密處死的會是樂馨公主,可是當時雲家卻被查出了私販黑火給鄰國,此事異常嚴重,甚至牽扯到了二皇子。聖上堵不住悠悠之口,便處死了二皇子,樂馨公主因此得以保全性命。”眉婠皺著眉頭道:“雲家私販黑火,又與二皇子有什麼乾係?”沈定安卻歎口氣,道:“二皇子和綰卿表妹,他們是指腹為婚的。”原來如此。難怪雲綰卿在聽到樂馨公主時,輕輕地嘖了一聲。道彆了沈定安,眉婠回到了閣樓,坐在窗前靜靜地沉思起來。先是樂馨公主與二皇子的醜事被宮人揭發,接著,雲家作為世代商戶大家,卻被查出私販黑火,罪連皇子。宣皇的兒子中,大皇子喻蕭然與二皇子喻蕭索一直都在相互爭奪,明裡暗裡鬥得不可開交。據當時大侑密探傳回的消息,喻蕭索更勝一籌,想來是由於與雲綰卿的婚姻關係,得到了雲家巨大財力支持的緣故。這兩件事如此巧合,讓人不得不起疑心。隻是現在,皇後又把樂馨公主嫁給沈定安,到底是為了什麼?兵部尚書府近幾年來頻頻受封,沈鎮手裡握著大宣三分之一的軍隊調動權,加上沈定安沈瑞安立下的赫赫戰功,之前沈辰寧又與丞相府聯姻……眉婠突然心裡一驚:難道宣皇要對尚書府出手了?想來,沈瑞安沈定安剛好都在華沂城,正是一網打儘的好時候。隻是,為何宣皇壽宴之前,前來宣旨的內監透露的意思,宣皇明明是想提拔沈鎮的,那為何……眉婠突然起身,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眯著眼睛,深吸口氣,緩緩呼出:甘年氏,是你在幕後搗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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