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沉沒讓司機送,依舊打車回。車上,寧梓夕擔心問,“今晚跟爸喝了多少酒啊,沒醉吧?”“還好。”論酒量,李慕沉能喝。中午跟李父喝的不算多,醉酒倒不會,但看寧梓夕時的眼神就像醉了一樣。被看的不自在,寧梓夕側頭,“你老看我乾嘛?”李慕沉手臂搭放在寧梓夕後背車坐上,盯著寧梓夕,似醉非醉說:“覺得我媳婦好看。”前麵中年男司機適時說話,“聽這話,一看就知道是疼老婆的人。”寧梓夕有些尷尬,笑了笑說:“……我老公他喝多了。”司機也笑笑,轉頭開他的車。再看李慕沉,他頭靠著椅背閉著眼休息,眉目深邃沉靜。車內一時安靜。寧梓夕也沒再說話。望著中指上的戒指,李慕沉在她睡著時偷偷送她的婚戒,寧梓夕越看越喜歡,不自覺的彎起唇。她是真的開心。下午三點,李慕沉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回了警隊一趟,晚上七點多回家的,還帶了一個十寸蛋糕回來。他不好吃這些,可寧梓夕最愛吃。寧梓夕六點出去跑了一圈步回來,又特意準備了燭光晚餐,還有一份禮物。盒子裡是精致的男士皮帶,價格不便宜。她很喜歡給李慕沉買東西。襯衫,襪子,領帶,皮帶,手表。她看上就會買,不會心疼錢。反正花不了多少,錢寧梓夕也不缺。寧梓夕回到家時李慕沉還沒回來,她出了一身汗,去臥室把空調打開調到二十一度就去洗澡了。半小時後泡澡回來,臥室冷到不行,她扯了條薄被裹身上。床上手機短消息音,響兩聲。柳藍月發來的微信——“兒媳婦兒?”“媽,嗯在的。”等了會兒,對方沒回,要退去頁麵,柳藍月又發過來一句語音:“夕夕,男人難過美人關。”寧梓夕沒懂:“媽?”柳藍月接下來是打字——【傻丫頭,聽媽跟你說啊,栓住老公可是要懂點手段的。李慕沉他智商高情商低,像他爸,指望不了他們父子嘴裡能說咱們女人愛聽的浪漫話。】【你聰明,就主動點,整點花樣,抓住你老公心!李慕沉他這輩子都跑不了。】……呃,尷尬。整什麼花樣啊?哪方麵的。寧梓夕詫異著婆婆怎麼突然說這些,又收到一條信息。【李慕沉性格是冷,可他要心裡裝著你肯定是把你捧手心上疼的。夕夕,他不主動你就主動點,自己老公可不能讓外麵女人惦記撬走了。爭取早生個寶寶玩兒,讓李慕沉做爸爸啊!】寧梓夕眼皮直跳。這最後一句,才是聊天重點吧。這麼大段助攻的話,不是李慕沉要做爸爸,而是她想做奶奶了吧。寧梓夕覺得婆婆要不要這麼可愛。思想跟進不說,還不古板沒長輩架子,不像彆家的婆婆那樣,看媳婦不順眼找茬,矛盾多難相處。想起李慕沉說的,他爸媽很好相處。的確,她的公婆,人真的不錯。除了……催她生孩子,有點不太喜歡。李慕沉回來進臥室,看到裹的嚴嚴實實趴床上的寧梓夕,愣了下,倚靠著房門,一臉好笑,“你過冬呢。”走過來講空調開到二十八度,看寧梓夕,“什麼毛病這是。裹著被子開低溫這麼舒服。”寧梓夕坐起來,“回來這麼晚啊?”下午警隊打來的,以為時間不長。李慕沉也以為很快就能回來,結果不是。五點多半時,他本來是要走的,結果臨時又有事耽擱了。之前他用身體護住救下的那個人質女孩,下午來單位找他了。還帶了家屬,表揚錦旗,一家人表達感謝。李慕沉的性子,他不熱衷於這些榮譽名利,讓女同事幫忙接待處理了。不知道褚林叢哪兒聽到消息,打電話說:“沉哥,彆以為你躲得了初一就躲得過十五。信不信那女孩還會來的,之前就找過你一次。”李慕沉就笑,“你意思,我是躲不過了。”褚林特彆啊了聲,又挑明,“還彆說啊,我發現那女孩真長得跟梓夕幾分像。難怪你當時能不要命的。我看你們有緣分。”李慕沉想抽煙,又忍住,“是有幾分像。”那個女孩長得是不錯,不過,李慕沉覺得他的梓夕更好看。褚林笑了兩聲,又問,“你那個時候就對梓夕動情了吧?”李慕沉不置可否,要說是,那就是吧。要說具體,他也不知什麼時候。反正,他是真的動心了。動心了,自然動情。兩人晚上隨便吃了點,算是給李慕沉過完生日了。看到寧梓夕給他送的皮帶,李慕沉也送了一條剛買的手鏈給寧梓夕。手鏈上都是各種蛋糕的小圖案,很好看。李慕沉問:“喜不喜歡?”嗯,喜歡到不行。寧梓夕坐李慕沉腿上,兩人在餐桌前吻半天。後來,寧梓夕吃了大半個生日蛋糕。李慕沉被逼著吃兩口,眉皺著。寧梓夕湊上去吻了李慕沉兩分鐘。————入秋了,白天熱,早晚涼。李慕沉去了書房,處理點工作上事。寧梓夕在臥室看手機視頻,是舞蹈室教練發來的,一段恰恰舞,由十多個七歲到十歲的小女孩彩排跳的,姿態很美。彆說,孩子跳出了跟大人不一樣的感覺。剛柔相濟,更活力。寧梓夕跟教練發語音:“都是報班的?”“是啊。”“這段舞挺漂亮,有機會學。”“你身材好皮膚又白,跳這個絕對性|感好看。”被這麼一誇,寧梓夕想怎麼回複合適。正想入神,一隻手臂伸過來抽走手機,李慕沉的聲音耳旁響起來,“跳什麼性|感?”剛才一進門,寧梓夕播放的語音他聽到了。至於前一句,他讚同那人說的。寧梓夕的身材的確好,皮膚也很白。除了身材,臉蛋也好,人也特彆有氣質。或許跟寧梓夕會跳舞有關。會跳舞的女孩子一般來說都比較有氣質。以前,李慕沉心思在工作上,沒太注意到她。現在再去看寧梓夕,李慕沉是真的覺得他得到了一個寶貝。還好,他沒錯過,她還在他的身邊。寧梓夕拿走手機,“就是一個舞蹈。”李慕沉沒讓她走,摟住她腰,“夕夕。”沒再說話。見李慕沉目光深沉熾熱,像一團火在慢慢燃燒著,寧梓夕目光躲了下。“你乾嘛。”推他,突然想起剛才柳藍月的話,心頭一悸動。“你說呢。”李慕沉嗓音很低,“今天我生日。”寧梓夕懂他意思。但她剛深思熟慮過,她有工作,公司這個時候需要她,事業上她不能耽誤。很想要孩子,但現階段還不行。她想緩一緩。隻是,不知道怎麼跟李慕沉說。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走神,李慕沉直接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我拆我的禮物了。”床上,李慕沉腿長身重的壓著她,寧梓夕推不開,阻止不了他的手到處點火。李慕沉說:“明天起,往後煙酒都戒了。你監督著。”寧梓夕語氣認真:“我有話跟你說。”“你說。”李慕沉望著她,深邃灼熱,她也看著他,長發鋪枕,眼神氤氳,精致的五官柔美,眉眼間又透著淡淡的媚,格外誘人。突覺得,他的夕夕很美。越看越耐看的那種。李慕沉低下頭吻住寧梓夕唇。李慕沉的接吻技術很高,沒一會兒就讓寧梓夕找不到北的繳械投降,什麼話此刻都被一翻熱情堵回去,寧梓夕不受控製的配合。她根本無法抗拒李慕沉。親吻發展到失控,李慕沉真的一點一點在拆著他想要的禮物,他的女孩在他的心口,在他的掌中,李慕沉格外知足。關鍵時刻也沒迷糊,寧梓夕還保留著最後一點理智推開李慕沉。“老公……你用那個東西。”她態度執意,不妥協的。李慕沉盯她一瞬有些不滿,似不高興生氣的啃咬著她脖子,沒用力,沉著嗓音。“寧梓夕,說過了。不用。”寧梓夕搖頭,很堅持,她有自己想法。李慕沉無奈,起身去找盒子。再回來,寧梓夕主動了許多,她大膽著試著放開去探索。關於兩性知識,她願意多些了解。有利於夫妻關係和諧。撐著李慕沉肩膀,黑夜中寧梓夕眼睛發亮。她叫他隊長。一聲聲的隊長,像小貓叫,愛戀嬌柔。李慕沉仰望著他的女孩,大保守小野性,風情萬種,他怎麼能不愛戀著去嗬護。————寧梓夕工作日漸忙起來,時間排滿滿的。她學習力強,肯吃苦,也願意改變自身不好的習慣和陳舊思維觀念,學新知。一個月下來,進步明顯。寧國慶很滿意,但也才發現,虧待了這個女兒。他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精力不如以前,稍微忙時間長點,體力就跟不上。王舒鑫她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寧國慶也不打算說。晚上,叫寧梓夕去了辦公室,到後,發現周譯也在。不過談話前,周譯走了。寧梓夕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遇見周譯。他沒走看樣子就是在等她。周譯拍了拍西裝,走過來,“夕夕。”寧梓夕不覺有話和他說,“周總有事?”忽視掉她眼中的冷漠疏離,周譯漆黑的眼睛盯著她,“聽說你結婚了?跟一個警察?”寧梓夕不搭理。周譯說:“看來你那位警察先生有些能耐。”寧梓夕冷聲,“跟你沒關係。”走出兩步,聽到周譯低笑一聲,隨後清寡的聲音傳來,“夕夕,知道你爸還能活多久嗎?”寧梓夕猛地停住。周譯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回去路上,寧梓夕心思恍惚。腦中都是周譯說的話,寧國慶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醫生先前已經下通知書,食道癌中晚期。難怪上次見麵寧國慶身體那麼瘦,臉色暗沉,原來是這個原因。寧梓夕心沒來由痛。從十一歲起,於熙離世,知道父親身邊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寧梓夕恨到今天,渴望父愛但也排斥父愛。說回來,寧國慶以前也沒對大女兒太上心。畢竟,他不認為自己愛於熙。當年,娶於熙,有不得不的理由。寧梓夕心思敏感,察覺到父親對自己母親的態度,有了疏離。或許不愛,才對離去的人感覺不到痛和惦念。亦或是,不夠深愛吧。寧梓夕這麼認為。一路失去,離散,到現在,也就習慣了。回到家,李慕沉還沒回來,一屋子漆黑。晚飯沒吃,寧梓夕洗完澡就睡了。臥室裡沒開燈,腦中無限傷感,又亂,翻來覆去想睡卻睡不著。手機響了,李慕沉打來的,手頭有案件,晚上要加班,“我晚點回,你先睡。”寧梓夕望著窗紗,“知道了。”聽出寧梓夕的興致懨懨,李慕沉問了幾句,臨掛電話時,李慕沉又突然說一句,“媽下午給我打電話了,你猜她說什麼了?”寧梓夕好奇:“媽說什麼了?”李慕沉笑一下,聲音壓低,“問小蝌蚪找沒找到媽媽。我說不知道,要問問小學課本去。”寧梓夕先是一愣,隨之反應過來,扯唇笑了笑,輕聲應,“媽怎麼那麼著急啊。”孩子這事,真不是急來的。再說,她還想緩一緩啊,她年紀也不大。李慕沉那邊忙,兩人沒說幾句李慕沉有人喊他就結束通話。寧梓夕沒了睡意,坐起來背靠床頭玩手機。刷微信朋友圈時,她看到程淮北幾分鐘前發的動態消息,不由得一愣。她眉頭皺起來。圖片上的女人不是方淺是誰。程淮北怎麼突然跟方淺在一起了?那賀惜怎麼辦。方淺這個女人,真叫人……寧梓夕緊咬唇,怎麼哪兒都有方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