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短發(1 / 1)

心頭好 丁懷瑾 1591 字 3天前

梅九煜臉上青腫得厲害,但還好兩人都是用拳頭實打實的打的,沒有用工具,所以沒有傷及內臟。上了藥膏之後,江景畫問他:“你,要不要回去看一下梅奕楓,我擔心他一個人……”“不準擔心他。”梅九煜現在隻要一從江景畫嘴裡聽到梅奕楓的名字就覺得腦仁兒突突的疼,他這個侄子,從小顛兒顛兒的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玩,連穿個衣服都要學自己,心腸又軟,被人欺負了找他哭訴,又怕自己把人教訓的太厲害了,每次都吸著鼻涕說:“小叔,你輕輕教訓一下就好了。”他刮走他臉上的鼻涕,嗤笑著看著他:“慫包。”被欺負哭了的小慫包搖晃著他的胳膊,軟萌軟萌的撒嬌:“小叔,你上次把我同桌教訓了一頓,他後來都不跟我玩了,一見我就哭。”“那種慫包,不理他就好了。”梅九煜把他背在背上,冷冷道,“走,找人算賬去!”就是這樣一個一直以來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連大聲說句話都不敢的慫包侄子,有一天竟然也敢對他揚起拳頭了。梅九煜真不知道是該為他的勇氣喝彩,還是該讓他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江景畫看著梅九煜陰鬱的臉,過了好久才緩緩解釋道:“我跟他真沒什麼,那個擁抱可以解釋的,就是最後咱兩都說好了,彼此以後互不打擾,然後他說要跟我擁抱一下,算是告彆過去。”梅九煜對這個解釋並沒有什麼疑議,雖然那個擁抱看著的確讓人窩火,讓人忍不住去聯想到他們從前有多甜蜜,連分個手都這樣難分難舍的。不過,梅奕楓從小就有一股子文藝範兒他是知道的,也不知他爹娘是怎麼生養的,一對涼薄,無利不起早的夫妻能養出這麼一個隨時準備為藝術獻身的兒子來,他對江景畫的執著,也大抵如此,搞藝術的人最是一根筋,偏偏又沒點手段。梅九煜自小長在梅老爺子身邊,一言一行儘得他的真傳,那就是想要的就必須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上,哪怕是搶,哪怕是偷,那也是自己的,旁人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對於那個跟過去告彆的擁抱,梅九煜算是勉強接受了解釋,但是……他用餘光掃了一眼江景畫身上的襖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倆穿一樣的衣服。”“啊?”江景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才反應過來,“他那件衣服也是我的……”“他穿你的衣服?”梅九煜聲音陡然沉了下去。“你想哪裡去了,他早上過來,就穿了一件西裝,臉凍得青紫,我就順手拿了一件自己的襖子,我襖子都是運動服,款式色兒都差不多,我也沒細看。”江景畫揉了揉肉自己的臉,突然想到自己跑下來得急,這會兒連臉都沒洗,口也沒漱,還不知道有沒有眼屎。這麼一想,自己這大清早的就跟個大傻子似的。梅九煜車一拐,就往市中心開去,去了商場。到了目的地之後,江景畫搖著頭,死活不肯下車:“我不去!”“為什麼?”梅九煜問她,“你想一直穿著這件衣服?”江景畫不知道梅九煜非得在一件衣服上糾結,就說:“我回家換一件就是了。”梅九煜拉著她的手說:“買一件不好嗎?”“不好!”江景畫搖搖頭,“我這邋裡邋遢的,不好進去。”“我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不照樣進去,放心,沒人敢多嘴的。”梅九煜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我們走vip專用道,沒幾個人能看到。”梅九煜帶江景畫走的那個電梯是持有會員卡才能坐的,梅九煜直接把江景畫帶到了十九樓,整個樓層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悄然無聲,這會兒除了他們,真看不到一個人影。江景畫說:“據說這裡會員卡很難辦,有錢也不好使,因為名額不會開放很多。”容城能辦的起會員卡的小老板一抓一大把,再來個二奶三奶四奶的,整個大廳肯定就鬨哄哄了,所以才會限製了名額。“嗯,你要嗎,我給你辦一張。”梅九煜說。“算了,我這人小農慣了,再說了,我一邊看不慣江家,一邊又過著闊小姐的日子,這不是自相矛盾麼。”“跟江家沒關係,這卡我給你辦的,江家誰敢多嘴。”梅九煜有些不悅,一張卡而已,他就是給江景畫金山銀山,江家也不能有一個人說閒話。“那就更不能要了,顯得我多物質啊。”梅九煜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你要是物質一點也挺好,不過這也不算物質,一張卡而已,也就幾塊錢的成本。”“幾塊錢?!”江景畫很久以前還聽楊歡念叨過一次,說一張會員卡十幾萬,都能比的上一輛居家型的進口小轎車了。“這樓是我舅舅的,裡頭也有我的份兒。”梅九煜說。江景畫在心裡快速的估算了一下這棟樓的價值,再對比梅九煜漫不經心的語氣,真就覺得這價值連城的樓忽然變得也就那樣兒了。梅九煜帶江景畫進了一家女裝店,看著眼前款式或俏皮或成熟的女裝,江景畫一下子就犯了選擇困難綜合征。三四個導購立馬圍了上來,其專業素養非常好,見著梅九煜那鼻青臉腫的模樣,硬是跟沒看見一樣,專心的為江景畫挑選衣服,嘴裡一直誇著江景畫,弄得江景畫都覺得自己是什麼國際名模了,身上掛一塊抹布都好看。在被三四個導購圍住的時候,江景畫偷偷瞄了一眼鏡子裡的鏡子,還好,整張臉看上去還挺乾淨的。幾個人給江景畫搭了一個高領的黑色小羊毛衫,外麵是一件長款的灰白色長款毛呢風衣,再配上一條闊腿褲,真是有點兒雜誌上冬日時裝的味道了,隻是那頭發沒來得及打理,有點太過於淩亂美了。梅九煜看得心都跟著歡快起來,他一直以為江景畫是適合運動服的,卻原來她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隱隱約約透著一股雷厲風行的中性風味道,是梅九煜很喜歡的樣子。他有時候真覺得怎麼就這麼巧合,好像江景畫哪哪兒都按照自己的審美長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就得是江景畫這個樣子。梅九煜又叫導購多挑了幾件衣服,叫江景畫試好了打包裝好,回頭給送到住處。江景畫看著那幾大包衣服說:“我有衣服,買這麼多也穿不著。”梅九煜還沒開口,幾個導購生怕買賣做不成了,立馬就說道:“您呐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這衣服多襯您呐,不買我都替這衣服感到可惜了,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像您穿著這麼好看的……”這一頓誇啊,但凡是個臉皮薄兒的都遭不住,江景畫看著梅九煜嘴角隱隱的笑意,再想說點說什麼也不好意思開口了,再說下去,還以為自己個兒是故意等著這幾個導購來誇她。江景畫好長時間不剪頭發了,頭發都快長腰那兒了,有個導購建議江景畫把頭發修修,看著精神頭兒會更好些。江景畫點點頭,想起上一次做發型還是在南加州那邊,那邊的本地人發絲軟得跟狗毛一樣,摸上去像是一層棉花,江景畫的頭發一對比就有些偏硬了。那次燙出來的效果並不是很好,但江景畫的顏剛好吃這款發型,人家留著就是個燙壞了的頭,但是在江景畫這裡怎麼說呢,就有點舊香港的感覺,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在裡頭。但是卷發麻煩。江景畫跟著梅九煜到理發店了之後,直接對著理發師說了句:“直接剪短吧。”那理發師愣怔了一會兒,問道:“多短?”江景畫朝自己的耳朵下方比了一下:“就這麼短。”“這麼……短?”理發師看著江景畫那一頭卷卷的長發,再往梅九煜那兒看了一眼。江景畫說:“剪吧。”梅九煜點點頭:“剪吧。”那理發師這才動了手,給江景畫洗完頭之後,哢嚓一剪刀剪了下去。剪完短發的江景畫隻覺得腦袋上一下輕鬆了不少,她仔細瞅著鏡子裡理發師給自己剪的發型,比自己比劃的還要短點兒,但是很好看,顯得五官一下都精致了不少。理發師很滿意的看著江景畫,翹著蘭花指開心的說:“我就知道你合適這款發型。”江景畫扭頭看向梅九煜問道:‘好看嗎?’“像個假小子,”梅九煜歪著頭看了一會兒說,“不過挺好看的。”理發師還在給江景畫講以後短發怎麼打理的注意事項,江景畫挺滿意自己的新發型,所以聽得也很認真。梅九煜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是沈碧汀打來的。梅九煜走到外頭接起電話,裡頭傳來沈碧汀清冷的聲音:“九郎,老二家裡說你把小楓勸回來了,說是要組織一次家宴,老爺子也會來。”梅九煜的臉沉了下去,心裡明白這事兒定是梅奕楓攛掇的,至於目的……梅九煜忽然想起之前李成陽說的話:你那侄子要是知道真相了,就算他鬥不過你,可要是真成心跟你作對,也夠你喝一壺了。這怕是是生了反骨了!梅九煜冷冷道:“我知道了。”沈碧汀說:“聽說老爺子不是很滿意上次安排的療養院,你再給找找新地兒。”梅九煜說:“好,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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