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憋屈的至尊vip(1 / 1)

心頭好 丁懷瑾 1762 字 3天前

出了江家大門之後,江景凇將車從車庫裡開了,江景畫上了副駕駛座之後,江景凇問他:“等下回哪裡?”“城西那邊,再陪陪姥姥姥爺。”江景畫說,“你等下把我送到山腳下就行了。”江景凇問:“誰送你去城西?”“我和梅九煜說好了,他等下回城西把我一起帶過去。”江景畫見他臉色變了,又說,“是早就約好了的。”江景凇說:“那能推掉嗎,我送你回去。”“你送我過去又要趕回來,挺麻煩的,而且等你回來時間應該挺晚了。”江景畫說。江景凇說:“沒事,我開快點。”江景畫見他堅持,就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梅九煜,叫他不用捎自己回城西了。梅九煜的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我到山腳了。江景畫沒有辦法再推辭了,人都已經到山腳下了,再拒絕就不像話了。江景畫說:“我就坐個順風車而已,改明兒請他吃個飯,不會欠他的人情的。”江景凇說:“我又不是擔心這個,隻是總覺得你口中的梅九煜跟我知道的不太一樣。”江景畫又說:“是怎麼不一樣了?”“在我印象裡,他不像個好人。”江景凇說。江景畫這一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是不是在逗我呢,是不是呀?怎麼在你眼中,每個人都不是好人呢?”“對,沒有一個好人,包括我,都是剝削階級的產物。”江景凇說,“我和陳川澤這種等級的,連梅九煜的邊都摸不到,你看,梅奕楓都被迫接受了家族聯姻了,而梅九煜是梅奕楓的小叔,有誰敢逼他麼,梅家的人,一個個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那麼大一個家族的人,要是沒點手腕和手段,能混成現在這樣嗎?”江景畫沒說話,眸子向下垂著。江景凇以為自己提起梅奕楓,讓她難受了,立馬說:“姐,彆想了,我不說了。”江景畫倒不是在想這個,而是在想,自己到底和江景凇是不同了,遇到事情,江景凇也不是以前那個一味喜歡找自己哭鼻子的小孩兒了,他學會了隱忍,也學會了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車子很快開到了山腳下,梅九煜正站在車門邊抽煙,昏暗的路燈下,周圍一層薄霧繚繞,看上去真的挺像王家衛的電影似的,特有一種文藝片的氛圍。手機響起,是梅奕楓打來的電話。電話撥到接聽鍵,梅奕楓在電話那頭說:“小叔,過段時間是爺爺壽辰生日了,家裡想要操辦一下,我爸說,想問問你的意思。”這時候,車子停下,江景畫從車窗裡探出半截身子,她將額前的頭發往後撩了一把,露出光潔的額頭,伸出一隻手掠過頭頂,衝梅九煜招了招。他記得,梅奕楓和江景畫分手不久後找過自己,大冷天的,隻穿著一件外套就往他家裡跑,凍得臉都吹紫了,一身酒氣,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這人打小就精致,走到哪兒都跟個矜驕的小王子似的,這是梅九煜第一次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他一邊哭一邊懇求他:“小叔,我求求你,跟爺爺說一聲,跟我爸媽說一聲,求求你了,讓他們不要讓畫畫出國,沒有她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他那時卻想的是,這女人怕是個吃人魂魄的妖女,把自己這個侄兒的魂兒都給吸沒了。他是極不喜歡這個江景畫的,怎麼可能開口求情。他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梅奕楓,隻是冷冷的說了句:“一個女人而已,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滾蛋!”梅九煜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吃人魂魄的妖女,嗬,自己這個形容詞還真是……挺貼切的。“喂,小叔,你在聽嗎?”電話那頭傳來梅奕楓的聲音。梅奕楓眯了一下眼睛,輕聲說道:“嗯,那就操辦吧。”“哦,好,那小叔,我先掛了。”梅奕楓小心翼翼的說了句。“嗯。”江景畫從車裡下來朝梅九煜走過來,梅九煜掛了電話之後,順手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讓她坐了進去。梅九煜從後視鏡裡看到江景凇的車等了好一會兒才掉頭開走。江景畫比剛開始沉悶了許多,一直扭著頭盯著車窗。其實現在車窗外一片黑,啥也看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江景畫才後知後覺的說了句:“梅先生,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不麻煩。”梅九煜說完,又補了一句,好像是怕江景畫有心理負擔似的,“順路而已。”車子開到半路上,江景畫的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嚷嚷一路了,搞得她一臉尷尬。“餓了?你不是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嗎?”梅九煜問。“沒吃成。”江景畫言簡意賅。梅九煜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下去,反正“沒吃成”背後總歸不是什麼好事。“那現在去吃飯吧,想吃什麼?”梅九煜問。“額,梅先生,不用麻煩了,我等下回去自己做。”“等我們到城西都已經很晚了,你確定不會吵到你姥姥和姥爺?”梅九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是說好要請我吃飯的?就現在吧。”無奈之下,江景畫隻能鬆口了:“那好吧,梅先生想吃什麼?”梅九煜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扣了兩下:“你自己定。”“我不知道,我好多年沒回來過呢,而且一般都吃快餐,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要吃什麼。”“我知道最近新開的一家泰國餐廳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去吃?”梅九煜問。江景畫點點頭:“我都行。”這家泰國菜最近生意火爆,江景畫和梅九煜過去的時候已經滿桌了,因為沒有預約,隻能先坐在休息區等一會兒了。不一會兒,走過來一個女服務員,她看了看梅九煜和江景畫,畢恭畢敬的九十度鞠躬說道:“先生,小姐,我們這邊有包廂點餐服務,可以一邊按摩一邊點餐,我們的包廂就在餐廳樓上,還可以觀看容城夜景哦,俯瞰整座城市……”服務員賣力的推薦著包廂服務,江景畫一聽就知道價格不會太便宜。嗬,都是套路。服務員悄悄抬起了頭,剛好與江景畫對視,她眼裡閃過了一抹詫異,但很快又被她掩飾了過去。江景畫有些疑惑,她好像沒有和這個人見過麵。梅九煜看了一眼江景畫,江景畫剛想說不用了,梅九煜先一步說道:“餓了吧,那就直接進去吧。”服務員臉上的假笑一下子變得真心實意起來,眉眼裡都是遮不住的歡欣。她領著他們進了最裡麵的一個包廂,一進去江景畫都差點沒被裡麵金碧輝煌的模樣閃瞎眼,她倒不是沒有見過世麵,但是用黃金做軟榻就未免也太誇張了些吧,而且,在容城這麼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就一個包廂而已,竟然弄得跟一個會議室差不多大。“這裡的包廂都這麼誇張?”江景畫問梅九煜。“第一次來,之前隻聽朋友介紹過,說這家泰國菜不錯,我想我應該是會錯意了。”梅九煜看著江景畫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包廂看著就不像乾正經事的。江景畫因為來這裡之前喝了兩瓶水,有些想上廁所,可是看到那個巨大的半透明的玻璃牆之後,江景畫退縮了,覺得還是去外麵上廁所比較安全。剛一出去,她就聽到昏暗的走廊上傳來兩個女生窸窸窣窣的聲音。“慧兒,你怎麼把一男一女帶進咱們這兒最貴的包廂了?”另一個聲音響起,就是之前把江景畫和梅九煜帶進包廂的服務員:“有什麼不能,你們就是死腦筋,非覺得一群男的才可以進那個包廂。那男的身上穿戴可都好幾十萬了,一個包廂費算什麼,而且那男的等下肯定不會叫免費的人妖表演,他想泡那個女的,怎麼可能去看那種表演,人妖表演的錢省下來了,等下按摩的技師還能摳下一筆呢……。”這個叫慧兒的服務員還真是猴精猴精的,像她這種服務員應該更傾向於銷售性質吧,眼睛倒是挺毒的,挺會宰羊子,不過她從哪裡看出來梅九煜想泡她的?!江景畫是後來才想明白,大晚上孤男寡女出來吃飯,怎麼著都會被人誤會,身正不怕影子歪那都是自己騙自己,嘴長在彆人身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人這一輩子,還不就是活在彆人眼裡,活在彆人嘴裡。這裡服務倒是挺周到的,對得起這個富麗堂皇的包廂,就是住在皇宮也就這待遇了,哪怕就是使個眼色,也會立馬有人跪在你的腳邊噓寒問暖,而且菜色確實不錯。她一直愛吃辣,沒想到酸酸甜甜的泰國菜竟然也挺好吃,不過她一向不貪吃,再好吃的東西也是點到即止。吃完後,進來了兩個技師,一男一女,大約都是三四十的模樣,女的給江景畫按摩,男的給梅九煜按摩。雖然吃的是泰國菜,但是卻不是泰式按摩,而是中藥泡腳,專門按腳底和腿部的穴道。男技師是個話嘮,剛坐下來就開始跟梅九煜搭話,梅九煜回了兩句之後,就被男技師帶跑偏了,說起話來,隱隱有一股子大碴子味兒。江景畫一聽他說話就有些想笑,又因為按摩到穴道,又痛又酸,一時表情有些怪異。女技師問江景畫:“大妹子,疼啊?疼肯定是身體有問題,這個穴道一疼,代表腎那方麵有問題,大妹子,你得補補腎了。”梅九煜看向江景畫,表情似是有些揶揄,江景畫乾笑兩聲:“回頭補,回頭補。”說罷,她又想起那個叫慧兒的服務員說要從技師裡克扣一點錢出來。他們這次怕是最憋屈的至尊vip了。離開之前,那名叫慧兒的服務員找梅九煜結了賬,江景畫原本堅持自己出錢的,被梅九煜攔住了,他說:“這次我來。”江景畫也沒有再堅持,隻說了一句:“嗯,那說好了下次我來。”江景畫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她慣常混跡於球場,不管男女,打過球吃過飯的都可以當哥們兒相處,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對象要換成梅九煜的話,到底還是有些不同,所以最後她的手尷尬的伸在半空停頓了幾秒,最後縮回去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意思。”他輕笑一聲。“嗯?什麼有意思?”江景畫微微側了一下頭,耳朵上的珊瑚耳環輕輕晃動了一下。梅九煜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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