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床而眠(1 / 1)

夜深了,褚歡歡與他道了晚安,照例先爬上樓梯回房間睡覺。周晟奕微笑著,自己再研究會了資料,然後起身也往樓上走去,他路過褚歡歡房間,照例望了她房間一眼,卻看見她睡得四仰八叉,枕頭、被子都被她踢到了地上,他的手插在口袋裡,微笑著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替她撿起枕頭和被子,給她小心翼翼地蓋上,正要轉身離開,沒想到這丫頭一轉身,就把他的手臂給壓在身下了。周晟奕不由尷尬,想要把手抽出來,卻看她眉頭微顰,嘟嘟囔囔著:“這個賬怎麼又不平啊……”睡得似也不安穩,倒一時不敢將手給抽出來,便輕輕在床邊上坐了,想等著她睡得熟些,再抽身回到房間,不成想,那丫頭另一隻手臂也橫了過來。當褚歡歡的手臂橫過來的時候,周晟奕趕緊一個矮身躲了過去,沒想著後腦勺結結實實敲在床背上,他痛得齜牙咧嘴卻硬是不敢發聲,眼見這丫頭跟表演雜技似地一隻腳又踢過來了,他這回留了心眼,趕緊往下簌溜一鑽,整個人躺倒在床邊上,總算躲過了這一腳,正自慶幸,沒想到那丫頭整個人就翻到他身上了,手臂攬在她的身上,把他當成人形抱枕似地肆意欺壓。周晟奕躺在床上,褚歡歡整個人已經斜臥在他身上,烏黑的長發散開來,有幾縷落在他的鼻尖,癢癢的,他渾身僵直了,一時不敢動,手跟投降似地舉在頭頂,良久,眼見得那丫頭似睡得熟了,正試圖往外動下身子,可這一動,那丫頭也有些不安分地湧動下來,他更嚇得不敢動了。周晟奕有些緊張,他雖然已經二十八歲了,可是正如何辰嘲笑他的,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處男,甚至連初吻都沒正式交出去的,現在和褚歡歡這麼個妙齡少女親密地接觸著,他隻覺得肌肉都僵硬起來,隻靠近胸口的地方,有顆心“撲通撲通”跳著很是快速,這種心跳的感覺,遙遠得幾乎像上個世紀的記憶。他依稀在大學校園裡第一次見到黎珊,當她的長發揚起,露出那張清秀的麵龐時,他的心也是這樣跳著、跳著……可是當黎珊成了他的後媽時,他這部分關於愛情的悸動仿佛就死去了,他以為他會跟那些富家二代一樣接受家裡安排的婚姻,而他接受宋雅的原因也恨簡單,她和他也算從小認識,彼此都算了解,他覺得這大概會比跟其他陌生女孩走進婚姻殿堂更容易些,可是到底宋雅比他勇敢,她可以拋下這一切去追隨許源,或許當他街道她電話的時候還也許豔羨她這樣為了愛情的孤勇罷!至於歡歡、歡歡……和她在一起,似乎隻有歡喜……周晟奕回憶著自己短暫而清晰的戀愛史,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他也是真的困極了,這一趟出差幾乎都沒怎麼好好休息著,這會兒好不容易回了家,登時就安了心,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周晟奕是被褚歡歡一聲尖叫驚醒的,他揉著眼睛,看著兩人兀自還相擁而眠的姿勢,連忙支起身子,辯解道:“我……我……沒有……”褚歡歡卻捂住了眼睛。“我、我沒有做越矩的事……”周晟奕一躍而起,為自己辯解道,“昨天是給你撿被子時你壓著我手了,我想著等你睡熟了再走,沒想到迷迷糊糊的我也就睡著了……”褚歡歡的手指微微漏開跳縫,她瞧著周晟奕,然後歪了下腦袋,剛想接受周晟奕這個解釋,可是眼睛一掠過周晟奕的睡褲,臉又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周晟奕順著她的眼睛往下自己的下半身,嚇得連忙拉過被子蓋住,窘迫地解釋道:“這……這是一般早上都會有的生理反應。”褚歡歡點點頭,看著周晟奕山清水秀的麵孔,想著昨晚兩人相擁而眠,不由心口一熱,她正可恥地聯想著,陡然間覺得自己腹部一熱,似有什麼液體從那裡汩汩滑出,她不由鬨紅了臉,心道:難道……女人也和男人一樣,早上會有生理反應麼?“你、你……”她看周晟奕指著自己,不由愈發害羞,羞答答地說道:“我、我也是生理反應……”“是……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間清理下?”周晟奕尷尬地搓著手問道。褚歡歡後知後覺地發覺被單上一片嫣紅,原來不是她看著周晟奕秀色可餐獸性大發,而是大姨媽提早到訪了,這下她不由欲哭無淚,委委屈屈地說道:“這時間、時間不對啊,上個月明明是月初來的,怎麼這次還沒過月就來了?”“可能是雌激素分泌過多導致的月經提前。”褚歡歡臉蛋通紅,幾乎要哭出來,“我不知道大姨媽會來,所以沒帶衛生巾過來……”周晟奕也是第一次麵對女孩子這樣的問題,他一邊止住不斷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一邊安思索著如何處理眼前的難題,他起身,拿起手機遞給褚歡歡,說道:“這附近沒有超市,你按自己平時用的先選擇最近的便利店送過來吧。”褚歡歡委委屈屈地接過手機,一邊按著鍵盤,一邊難過得就要哭出來,畢竟她想了無數的可能,卻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出醜。“沒事的,”周晟奕雖然無措,到底還能安慰她,“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問題,我們以後結婚,總歸都要麵對的。”褚歡歡並沒有覺得這樣的安慰讓她好過多少,但猛地想到自己不能再在被單上製造血案,於是起身,快步地跑向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手托著腮發呆:所有的戀愛行進到此時不都該發生浪漫的床戲了嗎,為什麼輪到自己偏偏是血漫金山寺?這讓自己以後怎麼麵對周晟奕?周晟奕在樓上,無措地轉了轉圈子,隨後目光落在床單上,那殷紅的大灘血,卻突然讓他無羈地想到十七歲的何辰,那時的他還單純,遠不是現在的浮浪公子哥模樣,有次他非常慌張地來找自己,說他酒後和一個女孩兒發生了關係,那女孩兒也是拿了這麼一灘血的床單來找何辰負責,說這是她的初夜,當時何辰還找自個兒來壯膽,當時自己怎麼說的來著?他記得自己非常學術地告訴她,首先他不論證一個男性酒後還能不能正常發生性行為,單說女孩子可能因為甬道還沒發育完好可能會在第一次性行為時發生出血,但那也隻是很淡、很零星的鮮血,絕不會這樣大麵積的紅色,這絕對是來了月經……那時候那女孩兒翻了個白眼,直接把床單扔在他臉上,罵了聲:“變態!”周晟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起這樁軼事來,他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在跟女孩兒交往時恨得存在誤區,才會讓自己成功的戀愛經曆幾乎為零,那麼他和褚歡歡現在交往,會把她嚇走嗎?周晟奕一邊想著,一邊把被鮮血染紅的床單和薄被都抱起來,來到衛生間,用肥皂擦在血上揉搓,再用水衝洗著。褚歡歡坐在馬桶上,瞧著周晟奕洗著自己染血的被單,不由紅了臉,想起身又無奈鮮血涔涔,隻能說道:“BOSS,你放著,我自己來洗吧……”“不用,女孩子來月經不能碰冷水的。”周晟奕說著把揉搓乾淨的床單和薄被放到洗衣機裡,正巧門鈴響著,他出去,拿回來一袋衛生巾,遞給了褚歡歡,自己又去樓上,拿了一套她換洗衣服遞給她,叮囑道:“換下來就放盆子裡,我來幫你洗掉。你記住千萬不要碰水。”褚歡歡沒有想到自己來了大姨媽不但沒有遭到BOSS的厭惡,他還這麼細致照顧自己,不由又紅了臉,小聲說道:“BOSS你對女孩子一直都那麼細心的嗎?”“沒有……”周晟奕愣了下,搖搖頭說道,“就是見到過宋雅來過,她來的時候總是痛得死去活來,我還和她說是經血不凝造成的,你的色澤看上去就紅很多,所以你應該還好。”褚歡歡看她若無其事地說著女孩兒家的事,不由繼續紅臉,“BOSS你這是祖傳老中醫嗎?”“因為我媽身體一直不好,總是去中醫那些藥吃和理療,所以我也看了些中醫的書而已。”周晟奕站在那裡,看她拿著衛生巾發怔,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走出衛生間,替她關上了門說道,“你好了叫聲我。”褚歡歡見他出去,這才籲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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