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天的話令金彥陷入了沉思中,假如樸順治真的愛李載賢,不是應該先了解李載賢的理想嗎?像他這樣不聞不問的把李載賢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確實不負責任,也的確太自私。《跪拜吧,鬼神!》第二十集結束,尤一天捧著的瓜子也正好吃完了,尤一天把盤子放桌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哥,我約了朋友看電影,你要不要一起啊?”金彥看了眼時間說:“我還有事,不去了,你路上小心點,最好是把電棍帶上,我感覺SHA組織要有動作了。”“呃……”尤一天一陣無語,“哥,被你這麼一嚇唬,我差點就不敢出門了。”金彥笑了笑說:“那就在家陪我坐著唄。”尤一天用力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我還是出去了,您這大忙人,都快腳不沾地了,我估摸著很快就會有電話了。”尤一天話音還沒落下,金彥的手機還真來電話了,尤一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搖了搖頭進臥室換衣服去了。來電話的是薑尚宇,金彥托他檢驗一下李載賢喝的藥,這都兩天了才來電話。“喂,怎麼樣了?我還以為你把這事兒給忘了。”薑尚宇說:“最近比較忙,確實是才想起來,你讓我驗的藥有結果了,是五氟利多片。”“五氟利多片?!”金彥吃了一驚。“欸?聽你這語氣,你知道這個藥?”金彥沉聲說:“確定是五氟利多片嗎?”薑尚宇說:“不會有錯的,這又不是什麼特殊用藥,藥店裡就有賣,不過我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這藥誰吃的啊?”“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金彥沒有囉嗦,直接掛斷了電話。讓金彥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李載賢在服用五氟利多片,這下子,風雨飄搖的樸氏怕是更加危險了。尤一天打了聲招呼就要出門,看他穿的光鮮亮麗,一看就知道是去約會去了,金彥有意攔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等尤一天走後,金彥撥通了金在賢的電話,約金在賢過來,就在剛才,宋東建發來訊息,樸惠珠招供了。金在賢是乘公司的車過來的,見到金彥後,二人寒暄了幾句,金彥便說:“走吧,帶我去明洞彆墅,去見見你母親。”看著金彥的表情,金在賢隱約覺得有什麼事發生,問金彥出了什麼事,金彥考慮再三還是告訴了金在賢。“你父親被殺案現在正式翻案了,凶手不是崔鐘柱,而是一個叫宋誌熙的職業殺手,買凶的雇主很可能就是你母親,樸惠珠和你父親公司的崔社長有曖昧,二人一早就開始背地裡利用在外的空殼公司,進行經濟犯罪。”這樣的事實告訴金在賢,令金在賢沉默了很久,金在賢的確成長了,麵對這樣的事也足以沉著冷靜的來麵對,換作以前,應該早抱著金彥的胳膊不知所措了。金在賢問:“有證據了嗎?”金彥點了點頭,“宋東建說,崔社長已經全部招了,你母親也供認不諱。”“這次去是見她最後一麵嗎?”“不是,我是想讓你幫我一起找出宋誌熙以及宋誌熙背後的組織!”金在賢再次沉默,現在就連金彥也看不透他了,這樣的金在賢讓金彥感到陌生。樸惠珠已經被軟禁了,就在金成明的彆墅內,有警員二十四小時看守。而金彥的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快到地方的時候,宋東建再次發來訊息,宋東建按照金彥的計劃,讓崔社長通過他的渠道聯係SHA,結果那條線已經廢了,而後宋東建又讓崔社長通過樸順治提供的號碼聯係,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居然接通了,而且直接接通了SHA的老板薑老大。在進行定位的同時,崔社長按照吩咐,許以高價,請SHA的殺手刺殺樸惠珠,薑老大答應了,與此同時,他的位置也暴露了。“停車!調頭去清潭洞!”對於金彥的話,金在賢沒有去問為什麼,吩咐司機調頭往回開。金彥撥通了宋東建的電話說:“立即對金成明的彆墅進行布控,宋誌熙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宋警官。”宋東建說:“好的,還有一件事,發給你的位置你看到了吧,你知道那是誰的住處嗎?”金彥問:“是什麼厲害人物的住所嗎?”“那裡是樸順治的住所,我已經核查過了,現在是李載賢居住,金彥……”“停下!”金彥一聲大喊,司機嚇得一腳刹車踩到底。電話已經掛斷了,金彥的大腦飛速運轉,SHA的老板怎麼會在李載賢的住處?薑老大出現在李載賢的住所,無非兩種情況,第一種,薑老大隱姓埋名,明著是李載賢家裡的管家傭人,暗地裡卻是SHA的老板。第二種,薑老大故意躲在李載賢的住所,那麼李載賢就必然和薑老大結識了。在通過對李載賢的審訊後,李載賢確實沒有參與任意一起案件,也就是說,李載賢是絕對清白的,那薑老大躲在李載賢身邊,豈不是最佳的掩人耳目的辦法?可薑老大又是怎麼認定李載賢不會被調查呢?另外還有宋誌熙,宋誌熙作為SHA組織的王牌殺手,應該經常和薑老大在一起,那這個宋誌熙會不會也棲身在李載賢家呢?如果金彥貿然過去,會不會對李載賢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哥,現在去哪兒?”金彥的心中搖擺不定,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說:“去明洞彆墅。”最終金彥還是決定先對付宋誌熙,隻要不驚動薑老大,李載賢就是相對安全的。汽車再次調頭,金彥的臉色凝重的嚇人,接手的案子有很多,真正讓金彥感覺棘手的案子其實並不多,這一次在偵破SHA殺手組織連環殺人案中,真正讓金彥覺得棘手的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案子牽扯到的人,五年前的金成明,五年後的李載賢,雖說都不是金彥最最親近的人,但也是金彥不希望受傷的人,一個案子能讓金彥花費五年時間,這就夠匪夷所思了。“哥,能跟我說說,宋誌熙是怎麼潛入我家的嗎?”金在賢問。金成明案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五年前就是因為無法判斷凶手是如何潛入房間的,所以才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其實,他一早就在了,在案發前一天,彆墅區出現過一次斷電,那是崔社長做的,宋誌熙拿著樸惠珠給的大門鑰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這不可能啊,我查過了,斷電時間不超過一分鐘,他不可能那麼快。”“正是因為斷電時間短所以才沒有引起你們的注意,那可是專業殺手啊,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做很多常人辦不到的事情。”看似不合理的東西,看似意想不到的東西,往往正是罪惡背後的真相,金彥曾經想過,所有的罪犯都是這個世界的可憐人,當然金彥不會同情和原諒罪犯的犯罪行為,隻是大多數進行犯罪的人,他們都被拋棄過,可能是父母,妻子,朋友,乃至這個社會,因為所處的位置與現實生活中的環境格格不入,所以才要努力的融入其中,如果實在難以融入,那就告訴人們和這個社會,自己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顏色。每一個罪犯都足夠的聰明,因為他們能給警察出謎題,但他們也是最愚蠢的,因為在設定謎題時,自己就是謎底,被解答後將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金彥不是廣義的執法者,他的法很多人無法理解,他也不是單純的罪犯,死在他設定的棋盤裡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必死的理由,沒有誰必須得死,評定他們生死的不是善惡,而是是非,這些終歸全靠金彥心裡的那道標杆。宋誌熙的身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最該感到震驚和意外的那個人,卻成了全場最鎮定的。四麵八方,各個製高點,警方的槍口集中在那個黑衣黑帽的男人身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宋東建出動了警廳所有的力量,隻是,宋誌熙就站在彆墅外的街道上,冷眼看著周圍的警察,一聲不吭,一直到金彥出現。“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了,把口罩摘掉吧。”金彥不顧宋東建和金在賢的阻攔,越過了人群,站在宋誌熙麵前,或者說已經不能叫宋誌熙這個名字了。宋誌熙抬手之際,所有警員立即戒備了起來,手槍的保險已經打開,食指壓在扳機上,隻要宋誌熙有任何異動,就會開槍。口罩摘掉的那一刻,金彥還是不由得心中一緊,當對方連帽子也取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不是什麼宋誌熙,而是李載賢,樸氏繼承人。“果然是你。”金彥並不是一早就猜到了,真正讓他開始起疑的時候是薑尚宇告知金彥五氟利多片。李載賢環視一周,表現的從容不迫,心中不曾激起任何漣漪,“我是殺人了吧?”疑問句,突兀的問題讓金彥不知如何回答,宋東建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所有話都會成為法官量刑時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