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彥看著尤一天,走近道:“先前的事都過去了,畢竟連我也被他利用,那現在,你是否真心實意的認我這個哥哥?”尤一天認真的說:“我對天發誓,那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早些跟你結識,就算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那麼做的!”暼了一眼尤一天舉起來的兩根手指,金彥說:“發誓應該是三根手指吧?”“啊?”尤一天愣了一下。金彥忽然微笑著摸了摸尤一天的頭,“對我而言,這些事都過去了,誰對誰錯,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反正我們都要離開了,X是誰,做過什麼事,不重要了。”說罷,金彥開始換鞋,尤一天木訥的看著金彥,忽然感覺金彥好像莫名的佛了,他以前沒發現金彥這麼佛係的嗎?得過且過,這就是金彥這趟回來的切身感悟,人在經曆過太多不如意不順心的事之後,心境會變得大不相同,就像金彥,他現在能放下,能豁達,是因為他已經觸底,還有什麼事能再打擊到他嗎?如果,X真的是薑勝楠,這也許真的會變成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今天的慈安醫院是自建立以來第一次關門,有很多人都為此好奇,醫院這種社會公共場所也會關門?人們卻不知道,陸國銘案的初審結果已經下達,慈安醫院極有可能是陸國銘犯案場所,所以即日起暫停慈安醫院的門診部,院內住院部病人會在近期全部辦理轉院手續。醫院頂樓的陽光屋,這裡原本是陸國銘的茶房,玻璃房擺著不少花草,空間不大也不小,正中央擺著一張白色的三腳圓桌,不遠處還放著一張榻榻米床,上麵擺著茶盤和圍棋。慈安醫院畢竟是陸國銘的,有這樣的地方並不奇怪,每次做完手術後,陸國銘都會一個人在這個陽光房裡呆很久,下令誰也不準進來。秦律和陸舒一早就到了,秦律還穿著病號服,而陸舒罕見的穿上了製服,雖然是刑警,但平日裡除非必要,陸舒大多數時候都是便衣警察。陸思宇也沒有穿白大褂,而是穿了一身正裝,這也是他的便服。薑勝楠也在,素裝前來,現在還是陸國銘的孝期,作為陸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兒,這一點她還是會注意的。四個人分彆落座,秦律和陸舒在榻榻米上,從陸思宇和薑勝楠進來,二人就在下棋,陸思宇問什麼事,秦律也沒說,就讓他倆坐下。金彥和尤一天終於趕來,讓金彥趕到驚訝的是醫院外麵居然停著一輛警車,也就是說,陸舒是開著警車來的,也就意味著,陸舒會隨時將疑犯進行逮捕。陽光房的玻璃門打開,金彥和尤一天走了進來,看著這熟悉的場景,上次辦公室裡不也是這幾個人嗎?“都坐吧。”說話的是陸舒,看到陸舒一身警服,金彥知道,這裡看似是個溫馨舒適的休息室,實際上卻是陸舒的審訊室,陸舒的身份決定了這次談話的性質,不是朋友間的閒聊,而是警匪之間的對話。“陸警官,人已經來了,你到底什麼事能不能快點說呀?醫院裡現在亂成了一鍋粥,我真沒時間在這兒閒坐著!”陸思宇很不耐煩,醫院已經徹底亂套了,這個時候他不在,隨時都會出亂子。“彆急,亂不了,亂了這不還有警察嗎?”陸舒盯著棋盤,說話的同時不忘落子。看著老神在在的陸舒,以及一言不發的秦律,金彥已經感覺到氣氛的詭異,二人坐的太穩了,這說明已經有十足的證據,隻有心裡有底才會坐的這麼穩。尤一天壓低聲音在金彥耳邊說:“哥,怎麼感覺怪怪的?有種鴻門宴的感覺。”金彥微微一笑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既然擺出來龍門陣,早晚會畫出個道道來。”金彥的聲音沒有可以壓低,所有人都聽得見他的話。啪嗒一聲,秦律持黑棋落子,不急不緩道:“是嗎?做沒做虧心事不好說吧?”金彥目光一閃,秦律這話分明是在說金彥做了虧心事,“不好說?也是,你不是一向看人都不準嗎?有李芳嵐和陸國銘這兩個例子擺在前麵,做了虧心事的人被你供起來磕頭燒香,沒做虧心事的人反而要被你利用,所以對你來說,確實不好說。”金彥的冷嘲熱諷使得秦律臉色一變再變,對麵的陸舒看在眼裡,開口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了,金彥,你現在很不一樣啊。”金彥說:“當然了,都說狗改不了吃屎,我畢竟是人,懂得吃一塹長一智,人嘛,跟頭栽多了,就算不長記性但也總該心裡提防著,生怕一不留神又摔了。”陸舒暼了一眼秦律,金彥那句“狗改不了吃屎”分明是在罵秦律識人不清,先後兩次被騙。“你這說話的本事也是漸長,不過你一直待在韓國,沒想到對中華文化也很精通嘛。”金彥看著陸舒,陸舒話裡有話,“陸警官,我懂得不多,沒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我知道怎麼做人,您是警察,應該更懂得怎麼教育人,彆的不說,徇私舞弊藏汙納垢,這樣的人您覺得該不該教育呢?”陸舒一時語塞,金彥兩句話又把矛頭指向了秦律,這讓二人的計劃難以實施。秦律終於落下最後一子,轉身看向金彥說:“那麼,賊喊抓賊,殺人行凶,是不是應該立刻拉出去槍斃啊?”“你什麼意思!”金彥勃然大怒。秦律指著金彥說:“你就是X!金彥,你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對不對!”聞言,其餘三人都看向了金彥,金彥麵沉似水說:“你是說,我就是假孫念,殺了李芳嵐,教唆孫良殺害何梅,又逼死孫良,之後又自導自演的設計讓江泰殺了陸國銘,是這個意思嗎?”“是!看來你記得很清楚!”“那好,證據呢?從剛才一進門你們倆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是掌握了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吧?拿出來吧,也讓我瞧瞧我怎麼就成了X?”秦律握緊了拳頭,盯著金彥說:“除了李芳嵐案,其它所有案子都有你的身影,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