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往青州(1 / 1)

供錦比試的最終結果是錦繡閣獲勝,此次錦繡閣是和淩氏的布莊合作,所以淩家也是獲利的一方,後續的供給也由淩家布莊負責,林婉隻要負責最重要的繡製就可以了。錦繡閣這回算是徹底打響了名頭,有了禦用供錦商這個名號,又得了太後的嘉獎,錦繡閣在金陵也算是風頭無二了。原本太後說過要讓皇帝親自賜匾,林婉婉拒了。皇帝明顯對她有偏見,她可不想上趕著去得罪他。皇帝對於她的自知之明還算滿意,雖然沒賜牌匾,倒也不吝嗇地誇讚了幾句。對於一個商戶來說,皇帝金口玉言,也算是了不得了。正要出宮,周昭禹匆匆趕來,臉色有些難看:“我沒有找到薛少德!”“說不定又跑去哪裡胡鬨了,”李溶溶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用管他,這裡他熟,丟不了!”李溶溶和薛少德小時候都做過皇子公主的伴讀,所以對皇宮還算熟悉。周昭禹:“還有一條藏獒也沒找到。”李溶溶:“……”林婉:“……”這一夜,宮裡亂了套,最終皇帝命令周昭禹帶人搜查整個皇宮,才終於在荷花池邊的草叢裡發現了他的一隻靴子。“將水全部放掉。”周昭禹下令。李溶溶抓著林婉的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不會在這裡的對吧,他最多……最多就是被狗咬了屁股躲起來了,對吧?”林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心裡祈禱薛少德千萬不要出事。水終於乾了,荷花池底的躺著一具屍體,已經泡得發白了。李溶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然後瘋了一般就要往荷花池裡跳,林婉連忙抱住她,“彆衝動,溶溶,彆衝動!”李溶溶哭道:“他怎麼能就這麼死了,他怎麼可以!我還有話要問他!我為什麼不早點問他!聽說他打徐澤的時候特彆用力,連自己的手受傷都不顧了,那時我就想問他,他那麼恨徐澤,恨不得打死他,是不是因為……因為喜歡我?”“我要親口問問他,他喜不喜歡我!”李溶溶掙脫開林婉的手,正要往下跳,卻又被人抓住了,她哭喊著說道:“小婉,求你了,你放開我,讓我去……”林婉在一旁幽幽地說道:“我沒抓住你。”李溶溶一愣,果真見抓住自己的那隻手不是林婉的,一抬頭,就看見腦袋上頂著一頭草的薛少德目光深深地看著自己,“我就在這裡,你問吧。”他被藏獒追咬,本來的確是急得差點跳了荷花池,但是他嫌荷花池的水不乾淨,隻好找了個狗洞貓著,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醒來就聽到李溶溶的哭喊聲。林婉看著好戲,就連周昭禹也往這邊看過來,本以為能看見一場告白大戲,卻沒想到,下一刻,李溶溶就撲過去對著薛少德一頓暴揍。“問你個大頭鬼!你死哪去了,你嚇死了我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喜歡。”薛少德拉住她的手,看著滿臉淚水的李溶溶說道:“一直都很喜歡。”“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薛少德說。“不許問。”李溶溶轉身走開,薛少德連忙跟上,李溶溶卻又回頭,說道:“嫁!嫁!”“我還沒問呢!”“你敢說,你不是要問我嫁不嫁給你?”“不敢,不敢!”薛少德連忙否認。李溶溶滿意地走開了。林婉追上去問薛少德:“你究竟是不是問這個?”“不是。”林婉目露凶光:“嗯?”薛少德咧嘴一笑:“我就是想問問,她嫁給我以後能不能不叫我小時候的外號了。”剛說完,前頭又傳來李溶溶的聲音:“薛胖子,還不滾過來!”“哎,來了!”薛少德立馬屁顛屁顛地追上去!……從宮裡出來已經天都已經亮了,關於繡品失蹤的後續周昭禹也透露了一點,可能跟麗妃有關。荷花池裡的那具屍體是個內侍,死了幾天了,目前還沒有查清楚。林婉忍不住皺眉,一個康王就夠了,竟然還跟宮中寵妃扯上了關係。“以後你要多注意一點,他們……隻怕還有後招。”周昭禹將林婉送到宮門外,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越走越遠,往事浮上心頭,一顆心越發沉重起來。“周昭禹,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要去爭取搶,如果你退縮,你就護不住你身邊的人。可如果你登上那個位置,你的身邊又注定不會隻有你在意的人……”“周昭禹,你護不住我,你不可能為我放棄一切,這世上,我不信任何人,我隻信我自己……”周昭禹轉身,看著高大的宮門,心裡湧起一股無力的悲涼感。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為了家人、為了朋友、也為了……她。供錦比賽結束,錦繡閣比從前更加熱鬨了,林婉趁機將另一家鋪子也開了起來,取名為鬆濤閣,主要以售賣布匹為主。李溶溶原本也和林婉一起住在冷槐巷,前些日子,薛少德軟磨硬泡說動了自己母親去提親,原本薛母還不同意,倒不是不滿意李溶溶,而是不相信會有好姑娘願意嫁給自己兒子。於是,她找機會到錦繡閣見了李溶溶一麵,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立即成了忘年交。尤其是在聽說了李府的事之後,薛母決定要立即解救未來兒媳婦於水火當中,霸氣地備下豪華聘禮去了李府。薛家本來就有錢,薛母更是出身於淩家,甩出來的東西直接嚇傻了李父和餘氏。不過薛母又說了,她隻和正經的親家母談,要是李夫人不在,她就直接去李溶溶外祖家下聘。反正李溶溶這個兒媳婦她聘定了,但是李家這門親戚要不要倒是無所謂。李父近來在官場上處處不順,哪裡還敢得罪薛家,一通考慮之後,趕緊將餘氏趕回了後院,又親自去將李夫人接回來。之後李夫人為了女兒的親事不得不出麵,兩家的婚事也定下了。成婚之前,李溶溶不能隨意出門,但她也不願待在李府,隻能陪母親一起回了外祖家。隻可憐薛少德,日思夜念,生生將自己磨成了一塊“望妻石”。隻要淩懷瑾去漳州巡視商行,他就立馬死纏硬打跟著去,然後偷偷去見李溶溶一麵。兩個人的膩歪勁,讓淩懷瑾這隻萬年單身狗打心眼裡鄙視!至於徐澤,因為作風問題被卸了職位,閒賦在家。到後來乾脆放飛自我,日日賭錢狎妓,其瘋狂程度,連金陵一眾紈絝都自歎不如!對麵的明月坊也沒有什麼動作,林月容也低調了許多,基本上都沒有出來過。而蘇瑤……也沒有再做些什麼。可林婉總想起周昭禹那天的話,還有他壓抑著的情緒……讓她總有一種暴風雨欲來的感覺。“東家,東家,出事了!”荷娘神色匆匆地進來,“陳玉和人打起來了!”林婉心裡一驚,匆匆往門外跑去,果然見陳玉站在門外和幾個人在爭執什麼,那幾個人來勢洶洶,差點將陳玉推到。“你們乾什麼?!”林婉大喊一聲,嗬斥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信不信我立馬去報官!”那幾人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林婉以為隻是幾個鬨事的小混混,卻沒想到其中一人冷笑一聲,說道:“報官就報官,你們這些奸商,才應該被官府抓起來!”林婉皺眉,不明白這些人為何這般憤恨。正要問清楚,才發現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過來,帶著濃濃的恨意往店裡衝,像是要砸店。“東家……”店裡的繡娘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都嚇壞了。“彆慌,保護好自己!”林婉讓其他人往裡頭退,自己則上前想要問個清楚,卻不想那些人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撿起路上的石頭就朝她的頭上扔過去。“小心!”淩懷瑾不知何時擠了進來,將林婉擋住,那些石頭全砸在了他的身上。“淩懷瑾,他們……”“先進去!”淩懷瑾神色有些嚴肅,拉著林婉進門,然後立即吩咐人將大門關上。外麵的人還在砸東西,甚至有人說要將門撞開。“青州敗了!韃子占領青州北部,消息剛剛傳回來,聽說是前線的軍需出了問題,我想到這事有蹊蹺,才立即從漳州趕回來,沒想到他們果然動手了!”“什……什麼?青州敗了?”聽了淩懷瑾的話,林婉如同晴天霹靂,蕭景行怎麼會敗了?!難道他……淩懷瑾見她這般模樣,雖不高興,但還是說道:“放心,蕭景行還沒死。”林婉鬆了一口氣,卻又聽他說道:“雖然沒死,但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又打了敗仗,估計皇上降罪是免不了的。”“你說軍需出了問題?”林婉記得蕭景行治軍十分嚴格,軍需方麵按說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不會是軍糧……”淩懷瑾搖頭,“軍糧沒事,出問題的是剛運過去的一批軍服和軍械。東西都在,但是基本上都是殘次品。”林婉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一批軍服和軍械可能不如糧食重要,但在戰場上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經過之前的幾場戰役,軍隊急需補給……那些人定是看準這個時機!“那蕭景行他們……”“你先彆管蕭景行,他輸這一場也不完全是因為軍需的原因,而且青州那邊需要他鎮守,一時半會兒,他那邊也出不了事!倒是你,我剛剛一路過來,就看到有人叫囂著是因為商人無良,以次品充入軍需,才會導致戰爭失敗!更有甚者,故意引起恐慌,讓他們以為過不了多久,韃子就可能會達到金陵來!”林婉這才明白外麵那些百姓為何會那般激昂憤怒,但是所謂軍需,都是由朝廷特彆提供,和他們這些商人還真沒多少關係。“這些人明顯是被人煽動了,不然我們都才知道的消息,那些老百姓是從何得知的?”淩懷瑾分析道:“我猜測這是有人先知道了青州的消息,然後借此機會誘導百姓攻擊你們這些繡坊,那些百姓中肯定也混入了對方安插的人手,這段時間,我看你還是暫避風頭吧!”林婉聽著外麵的聲音已經安靜下來了,打開門一看,隻見一群侍衛正在驅趕人群,林婉認出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是寧王府的人,連忙上去道謝。鬨事的人已經逃了一些,其他的被抓了之後還在咒罵林婉不得好死。林婉往對麵看去,隻見明月閣已經被砸得亂七八糟,等到人都散了,林月容才護著林俊磊出來。之後事情愈演愈烈,因為有心人的煽動,金陵各大街上地商鋪都有遭到攻擊,首當其衝的便是各大繡坊和鐵匠鋪。漸漸的,甚至還出現了人員傷亡事件。錦繡閣因為有寧王府的相護倒是沒事,隻是暫時不再開門。但是林婉去了一趟寧王府,才從周昭禹那兒得知青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軍需物資供應不上,韃子那邊又虎視眈眈,軍心不穩,隻怕很難取勝。而青州的境況越差,百姓們的罵聲便越凶猛。林婉考慮了一個晚上,終於做出了決定。次日一早,周昭禹便領著她進宮獻計,一個時辰後,她拿著皇帝親筆寫下的聖旨,遵聖諭,召集繡娘和鐵匠,三天後前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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