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辦法就是去找他?”江子騫的話頓時透著怒意。“不找他難道找你?”玉婉也回了話,皺著眉頭反問。“他有什麼好?”“那你有什麼好?”“不管怎麼說你嫁的人是我!”“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江子騫一時囈語,念叨了一遍玉婉的這一句“那又如何”是啊,即便嫁的是他江子騫那又如何?就好像多年前他拚勁性命救心愛的女人,那女人卻反過頭來問他那一句一樣:就算你救我,那又如何?是啊,難道要因為你救我而以身相許嗎?江子騫的唇角帶著幾分無奈,他單手拿起酒壺卻發現壺中早已不剩下一滴酒。“如何?你嫁了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輪不到彆人才插手!”他將手中的酒壺一摔,撂了一句話就狠狠的摔門而去。破曉十分老太太就醒了,吩咐著杜媽媽千萬要叮囑好玉婉,回門時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直到上了馬車玉婉才鬆了一口氣,揮著手跟老太太道彆……其實江家和董府並不遠,坐馬車不要一個時辰就能到,哪裡要搞出一副生離死彆的樣子呢?江子騫好像還沒有睡醒,慵懶的打了一個哈又閉著眼睛假寐。昨兒個晚上他一晚上都沒有回府,玉婉想起他摔門而去的那句話,本來想問點什麼最後還是全部咽了下去。興許隻是他一時而來的興趣呢?毛毛的細雨飄了兩日了,絲毫也沒有要見停的意思,原本擁鬨的集市也因為這場雨變得清冷的很。這一路下去都不見他們二人說點什麼,讓原本就安靜的轎子裡顯得更加的靜謐。良久,才聽見外間跟著的隨心說了一句話:“雨停了……”玉婉有些無聊的撩了簾子,不過一條細細的縫隙便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麵而來,她趕緊轉過視線把頭一偏,卻生生的撞進了剛剛迎麵而來江子騫的懷裡。一時間她的手有些僵住,保持著掀簾子的動作不曾動半分。幾日不見的陽光就這樣洋洋灑灑的落了進來,停歇在她的肩頭帶著破曉時分的朝氣,一片勃勃生機。她有點尷尬的縮回身子,還沒來得及抬頭馬車不知被什麼物件給拌了下,咯噔一聲然後就歪歪斜斜的一晃。砰的一聲,又結結實實的撞回了江子騫的懷裡。趕馬的小廝完全不知道裡麵的情況,放慢了馬速還在回話:“大少爺,前麵這路也不知哪裡來的碎石子,有些難行。你和大少奶奶坐好了!”江子騫沒答話,鼻尖傳來玉婉墨黑深發裡的淡淡幽香,像是薄荷的香味卻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芬芳;淡淡的,毫不刺鼻甚至很是好聞。他能清晰感覺到胸膛處來自玉婉溫熱的體溫,一寸一寸遊走與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噗通噗通……心跳的動靜大的連他自己都聽見響聲。“停車!”江子騫回了神,喊了一句,顛簸的馬車總算是停了下來!玉婉趕緊縮回身子,深深的喘著大氣:因為江子騫的心跳聲,讓她莫名的悸動。“車上太悶,先喘喘氣再走!”他大力掀了簾子,才發現外邊早已經是一個豔陽天。火紅的朝霞渲染了半個天空,遠山處的薄霧不知何時散儘,露出高聳的山峰;儘頭處,是半輪圓日正遲暮而升,一點一點掙脫開鉛雲的束縛。雨水將這沿路的山林野花洗刷的超塵脫俗,幾聲不知名的鳥啼聲回蕩在遠方無儘的竹林處;拐角處,晨起的貧農已起了身,扛著鋤頭日出而作;他手裡拿著一塊白淨的饅頭,正大口大口啃的不亦樂乎。玉婉看的有些癡迷,這樣一番新生的景色是她前所未見的。她不禁回想,為何來時沒有發現這如畫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