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家(大結局)(1 / 1)

龍沙詭事 鬱清文 2015 字 1天前

“薑稚——好久遠的名字——”呂宰的聲音開始變得聽不出任何情緒。“你不是想要永生嗎,我現在就給你。”這一句,是他對魏紅河說的。“真的嗎?”魏紅河欣喜若狂。“你將作為我的一部分,永遠存活下去——”“作為您的一部分?啊啊啊——不要啊!主人,您要乾什麼!”一道白光突然從唯一真宮中衝出,在魏紅河猝不及防之下,瞬間鑽進了魏友德的肉身中,而魏紅河的聲音在白光鑽入一刹那戛然而止。“哼,若不是那個天煞命格消失不見了,你以為我會用你們這些廢物?”,“魏友德”活動了一下身軀,不滿道:“糟爛的軀體。”說完,他抬起頭,一雙眼睛泛著幽藍色的光,饒有興味地盯住我:“後天修煉的寶體,這還不錯。”隨後他有看了看豆芽,嘴角咧了咧:“九黎門人,哈哈哈,有趣——薑稚當年便一直心係一個九黎門的女子,沒想到如今他的徒弟竟然身邊也帶著一個九黎的女娃娃——”毫無預兆地,已經占據了魏友德身軀的呂宰竟猛地向我衝了過來。心細如發的豆芽對此早已有所防備,在呂宰衝來的一瞬間,快速凝結術法,準備將其攔住。一道道碧綠色的屏障出現在呂宰衝來的路徑上,可那一道屏障在呂宰麵前卻脆弱得仿佛一張白紙,瞬間被其用手撕得支離破碎。我雖見呂宰來勢凶猛,卻也心知不可後退,此時呂宰剛剛入駐魏友德的軀體,對軀體的掌控尚有不足,這時正是斬殺他的大好時機。我挺身上前,與呂宰廝打為一團。我心知此時爺爺他們尚被囚困於眼前的唯一真宮之中,如果不快些將他們救出,一會兒呂宰打出真火時,一定會用爺爺他們的安危威脅我,到那時我難免投鼠忌器。想到這兒,我大叫一聲道:“豆芽,我拖住他,你快去救出找爺爺他們。”豆芽雖然擔心我,但她也知道爺爺他們被困在唯一真宮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哥,你攔他一會兒,我去去就回!”“嗬嗬嗬,想攔我然後去救人?”呂宰冷笑一聲,右手驟然泛起藍色的火焰,向我的頭猛地砸來。我慌忙用盾法擋住他的右手,火焰砸在黃銅色的盾法上,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我從那幽藍的火焰中感受了一種徹骨的寒意,那不是普通術法凝練的火焰,而是由陰氣凝結的陰火。盾法隻保持了幾秒鐘,便轟然破碎,我用腳用力蹬地,猛地向後退去,勉強躲開了那道陰火的攻擊。“你既然是薑稚的徒弟,便該叫我一聲師叔。”呂宰並沒有繼續欺身上前,而是站在原地遙遙望著我,對我蠱惑道:“你不如改投我的門下,我可以教你長生不死的術法。”我冷哼一聲:“你的術法不過是偷我師父的殘術,也敢出此狂言。”呂宰的臉色陰沉下來:“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我毫不客氣地繼續回擊道:“生死輪回本是天道,你逆天而行,終遭天譴!”呂宰怒極反笑:“哈哈哈——天譴?那為什麼我還活著,而薑稚卻死了?我猜他此刻應該已經魂飛魄散了吧,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親自來找我,哈哈哈——”我心中大怒:“不用師父來此,我就可以斬殺你。”“就憑你?哦,對了,還有那個小姑娘——”呂宰詭異地從臉上扯出一個笑臉,“你們很在意那些被我扯入地宮中的人的吧,那些人可是我準備煉製成傀儡來收集這地底氣運的,怎麼能輕易被你們救走。讓我看看,那小丫頭跑到哪兒了,是不是要先殺了她呢。”“你敢!”我怒吼一聲,衝向呂宰。“你師父沒告訴你他是怎麼死的嗎?嗬嗬,殺死同門的事我都敢做,我還有什麼不敢?”呂宰慢慢收斂起笑容,而後麵容陰翳地望著我,“阻我長生者,死!”隨著呂宰的冷喝,他的身上突然同時分裂出了三個陰影,,那三道陰影慢慢舒展開,最後竟變成了三個白衣血煞瞳。“攔住他。”呂宰用手指著我,命令道。三個白衣血煞瞳似乎毫無自助意識,聽到呂宰的命令後,迅速向我衝來,將我攔在呂宰身前。而呂宰則鬼魅地一笑,轉身衝向了地宮深處。“想走?”我怒喝一聲,想追上去,奈何卻被三個白衣血煞瞳死死圍住。這三個白衣血煞瞳應該是呂宰用特殊秘法凝練出來的,其實力似乎更遠在當初的梁姬之上。我與三個白衣血煞瞳交手數個回合,卻始終難以突破他們的圍堵,不免有些心焦。我腦中急轉,苦思破解之法。白衣血煞瞳,天性極陰,懼怕雷術,我一下想起了馮瞎子曾在故事中說過的一句話。當即,我雙手施展出師父教我的雷法,因為擔心豆芽和爺爺他們的安慰,所以我並沒有控製術法的威力,直接放出兩股手腕粗的陽雷。雷霆炸閃,瞬間轟擊在三個白衣血煞瞳身上,霎時將他們的身體撕裂得粉碎。而我也被陽雷的反震之力震得肺腑一陣動蕩翻湧,幾乎受傷。可我不敢耽擱,雷霆炸開的瞬間便俯身衝過雷光,追著呂宰向唯一真宮的深處跑去了。進入唯一真宮之後,我才發現這裡極為廣闊,我全力奔跑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再次尋到了呂宰的蹤跡。而呂宰似乎已經與豆芽遭遇了。對戰之聲從真宮左側的一處偏室中傳出來,我快速衝了進去,結果發現豆芽已經將爺爺他們都救醒了過來,令我驚訝的是,除了爺爺他們,此前曾在西山上曾見過的魏老三一夥人竟然也在。“小五兒!”爺爺他們看到我,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爺爺,你們有沒有事?”我注意到大部分人在呂宰的攻擊下都受了傷。“都是小傷,不礙事。”“豆芽,帶爺爺他們走。”我衝向呂宰,大吼一聲,“記得師父最後說的話!”“爺爺,我們走!”豆芽與我默契十足,隻聽我一句話,便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了,於是帶著爺爺他們快速離去。“小五怎麼辦?”陳瘸子急聲道。“哥哥有辦法拖住他,我們快離開。”豆芽刻意壓低了聲音急聲道,“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師父曾留下一道陣法,多人結陣,利用地宮彙集的氣運壓製陰魂凝聚的精氣,進而壓製呂宰。這是師父專門為呂宰準備的,而這個陣法簡單易學,我與豆芽都早已掌握。我在進入唯一真宮後才清楚地意識到這地宮中的氣運是如何磅礴,隻要將此處的氣運利用好,鎮殺呂宰將不再困難。我奮力攔住呂宰,使他無暇顧及豆芽他們。即便是得到了師父最後的精氣灌頂,但相比於呂宰的實力,我還是差了許多。幾個回合之後,我身上便已經布滿傷痕,感受著那來自遍體的疼痛,我緊咬牙關,死命攔著呂宰,不斷用師父教我的詭術拖延時間。隻要豆芽他們在安全的地方結下陣法,我與呂宰之間的戰局就會發生轉變。所以,我還要再堅持一下。終於——呂宰的動作突然變得無比緩慢,整個人仿佛陷入泥潭之中。“你們竟然調動了這地宮中的氣運?!這不可能!”呂宰又怒又驚。“沒什麼不可能的,為了這天,我們已經籌劃的夠久了!”我忍著劇痛,從身體中扯出半部帛書,用力丟了出去,動用師父教我的方法,將其打在呂宰身上,使帛書與呂宰兩相互傷。呂宰痛苦地嘶吼,奮力伸出手去,想將帛書從身上撕下來,可尚未等他扯下帛書,又有另外半卷帛書從地宮中心急速飛過來,狠狠貼在了呂宰的身上。“你做了什麼?!”呂宰奮力撕扯著帛書。“就是現在,將所有氣運灌輸到他身上!”我用力大吼了一聲,然後掉頭向遠處奮力跑去。“啊!不要!”呂宰似乎猜到了我要做什麼,大聲驚叫。然而為時已晚,氣運被豆芽及爺爺他們用法陣調動著灌輸到呂宰與帛書之上。這時,地宮外,天上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磨盤一般粗的雷霆驟然從天而降,狠狠劈在了呂宰身上。呂宰最後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便與帛書一起化為了灰燼。我癱坐在偏室的角落裡,心有餘悸地看著被天雷轟得破敗不堪的地宮,一時有些失神。師父,您看到了嗎,您的遺願,我幫您實現了。我怔怔地望著地宮那處被雷劈過的焦黑,腦中不斷閃過這段時間以來的一幅幅畫麵。當豆芽、爺爺、馮瞎子還有地宮之外的武鎮和黑鋒他們都湧入地宮之後,我才意識到,一切都結束了。“哥哥,你沒事吧,這裡的地宮好像要塌了。”豆芽急聲對我道。“小五,你沒事吧!”爺爺等人紅著眼,彎身過來圍著我仔細查看。“我沒事,隻是受了一點小傷。”望著眼前對我無比關切的眾人,我開心地笑道。由於雷霆震動,又失去了大量氣運,唯一真宮已經接近崩毀。“快,大家快一起離開這兒。”馮瞎子道。大家開始迅速向地宮外撤離,卻發現進來的甬道已經坍塌。“這邊出不去了。”錢老四大叫。這時魏老三大叫:“這邊,這邊,我記得這邊還有路!”我們一行人隻好跟著魏老三那幾個掘土的一起,將信將疑地走上另外一條路。路上,我想起外麵的那個僵屍,於是問道:“僵屍被鎮住了?”武鎮苦笑道:“原本正僵持著,誰知來了一個戴草帽的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幫忙重新封住了那僵屍。”戴草帽的男人和一個女人?難道是草帽章和柳娘?我震驚地望向豆芽。豆芽的眼圈一下紅了,激動地抓住我的胳膊:“哥,是柳姨,我感覺到了,是柳姨,我感覺到了柳姨的魂魄,太好了——”我也開心地笑了,忙問武鎮:“武爺爺,他們在哪兒?”“還在村裡,說是你們的故人,等你們回村相見。”“快走,快走。”豆芽顯然已經等不及要與柳娘相見了。雖然不知道柳娘的魂魄為何又突然回到了肉身,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活了過來。我們快速走出地宮,發現所在的位置並不在村中,而是西山。我這時看向魏老三,麵色有些古怪地問他:“你們怎麼進去的?從這兒挖洞進去的?”魏老三懾於我的威勢,尷尬地乾笑道:“我們兄弟感覺這下麵有寶物,後來又偷偷跑來從這兒挖了下去,結果半路挖著挖著挖偏了,沒想到挖到了地宮裡,我們剛一進那地宮,就失去了意識,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捆走了。”爺爺看了魏老三一眼,冷聲道:“你看到我木幫的兄弟了?”魏老三心有餘悸道:“回張爺話,看到了,當時我可嚇壞了,還以為咱那些木幫的兄弟都是僵屍呢!”看到我疑惑的目光,爺爺歎了口氣:“這西山之下,原本藏著的都是我木幫戰死兄弟的屍身,我本想用帛書中記載的秘術複活那些木幫兄弟的,所以才一直在西山下封存著他們的肉身。”我沉默了一下,勸慰道:“爺爺,生死本是天命,非人力可以乾預,如果有人強行逆轉了生死,是會受到懲罰的。”“唉,你說的,爺爺又何嘗不懂。”爺爺歎了口氣,回手摸了摸豆芽的頭,“自從豆芽被我找到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既然都明白,又何必過分執著於這些。”馮瞎子淡淡道。陳瘸子也在一旁道:“是啊,老蔫吧,不要在介懷這些了,這一次我們能活著從地宮出來,已經算是幸運。”錢老四等人也默默點頭。“好,不想了。”爺爺長出了一口氣,換上一副笑臉,大聲道,“我們回家,我孫子、孫媳婦的客人還在村裡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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