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現場(1 / 1)

致命真相 安柯 1918 字 3天前

林盛嶼把牡小宇送回家後,直接往刑警隊趕去。原本直接從臨江路駛進吉州路,大概半小時就能到刑警隊了。可路程行駛一半的時候,福元路出現在他視線中。福元路是通向家的路,他隻需要拐個彎,再開車行駛個十來分鐘就可以到達他住了十八年的家。從高中畢業後,他就不再住在家裡了。如今家裡隻有母親一個人住。車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減速。他在心裡計算著,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去看母親了吧?是不是該回去看看呢?聽哥哥說,母親最近身體不太好。於是,在即將錯過福元路口的那一刻,他猛地一轉彎,把車直接開進了福元路。福元路通向臨城的老城區,所以周邊有很多老式小區,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租房的外地務工人員。街上的店鋪和超市也大多零落、搬離,如果白天的時候走在大街上,你會發現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並沒有什麼人。十分鐘後,林盛嶼將車停在了小區樓下的一棵梧桐樹下,下車後,他倚靠在車頭,點燃一支煙,隨著空中飄散的白煙陷入了沉思。他很討厭在每次回家之前逼迫自己做出選擇,明明已經準備好了要回家,卻在家門口還打退堂鼓。他知道母親恨他,恨他和父親一樣成為了一名警察。父親的早逝令她痛苦,所以,她將對父親的恨,轉移到他身上,恨他沒能和哥哥一樣聽她的話,老老實實地成為一名老師或者醫生。林盛嶼想起上次去看望母親的時候,母親一直沒怎麼理睬他,卻對哥哥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他坐在家裡,仿佛隻是一個外人,甚至連外人都算不上。畢業三年,每次他回家的時候,她都是這樣,表現出一副冷漠的樣子。所以,現在他越來越不想回家了。抽完一支煙後,林盛嶼感覺好多了,往小區樓裡走去。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走進去,就聽到母親的聲音。他抬眼一看,發現母親正和對門的王嬸從樓道裡走了出來,兩人手裡都提著超市免費贈送的布袋,估計打算去超市買東西。“喲,這不是你們家盛嶼嗎?”王嬸驚訝地說。“王嬸你好!”林盛嶼打了招呼,將視線移向母親,停頓了一下,叫了一聲,“媽!”母親臉上的表情很僵硬,好像在認識的人麵前遇到自己的兒子是一種難為情的事情。“你怎麼會在這裡?”母親淡淡地問。“我來看看。”“盛嶼啊,我聽我兒子說,是不是又出現命案了?可我看新聞,人家又說是車禍,哎呀,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王嬸扯著大嗓門打斷兩人的談話。“王嬸,有關於這件事,恕我不能透露。”王嬸一怔,有點不悅地答了一句,“哦!”隨後,她看著母親笑著說,“既然你兒子來了,那我就先去啦!”母親看了林盛嶼一眼,對王嬸說,“沒事,他忙,就來看看而已,你在前麵等我幾分鐘。”“那好,我在前麵等你。”王嬸說後徑自往前走去。“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工作吧!”母親的語氣,明顯是想打發他走。他就知道自己不該來。即便如此,林盛嶼仍然關心地說,“我聽哥說最近您的身體不太好,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了,不用費時間擔心我。既然有案子就去忙吧,沒事可以不用過來。”母親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淡淡地說。“那......那我走了。”林盛嶼咬著牙,沒有等著母親回答,就直接邁開腿往前走。還沒走幾步,母親的話又從身後傳來。“明天是你爸的忌日,和你哥哥來吃晚飯吧!”母親的這句話觸碰到林盛嶼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他沒有回頭,隻是苦澀地點了點頭。“和你哥哥說一下吧,你們一起來!”“好。”不過,母親的話意味著,哥哥並不知道明晚要回家吃晚飯的事情。可是,剛才在電話裡,哥哥明明說過他在母親家,大概是剛才母親沒有和哥哥說這件事吧!林盛嶼回到刑警隊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豔陽正高照在太空,溫度越來越高。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無精打采地坐在桌前,兩天來大家都在為破案而努力,沒怎麼休息,現在的天氣很容易讓人犯困。林盛嶼本來想去找徐隊彙報情況,可是徐隊正在所長辦公室,所以,他隻好先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分析案件。他回想方玉萍所說的話,覺得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撲簌迷離了。如果事發當晚,被害人牧峰因為離婚的事情和其妻子方玉萍產生矛盾,被方玉萍用花瓶砸傷頭部後,離開了家,那麼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法醫老劉在屍檢報告上明確指出,兩處傷口造成的時間不一樣,而撞擊傷卻是致命傷口。也就是說,牧峰後腦勺上的撞擊傷應該是離開家後,在彆的地方造成的。剛開始,林盛嶼和方玉萍談完後,認為方玉萍仍然有所隱瞞,無法完全擺脫嫌疑。但之後,方玉萍的兒子牡小宇無意中的一句話,讓他對案情有了新的看法。牡小宇說,在案發當晚牧峰把家裡的房產證帶走了,可是在牧峰的車裡,他們並沒有看到這些東西,就連他本人的身份證也不見了,當然,並不排除這些東西在牧峰死後被水衝走的可能性。林盛嶼認為,如果這些東西不是被水衝走了,那麼牧峰應該是把這些東西放在某個地方了。因為牧峰當晚九點左右就離開家了,而他死亡的時間大概是淩晨兩點左右。在這之間,相隔了大約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他去什麼地方了?徐隊曾經說過,牧峰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自從妻子方玉萍生病後,牧峰就很少回家了,他不可能隻待在公司吧?據派出去查訪的人說,他們調查過了,事實上,牧峰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很早就離開公司了。林盛嶼本想給在牧峰公司附近查訪的同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去牧峰的公司查一查,是不是這些東西被牧峰放在了公司。可是,他轉念一想,他們早就查了公司監控,牧峰在案發當天下午四點離開公司後就沒有再去公司了,所以那些東西不可能會在公司。以現在的情況來推斷,事發當晚牧峰一定去了彆的地方,不然這些東西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小林,你正好回來啦!”徐隊打斷了他的思路。“徐隊,我有事對你說。”林盛嶼打算說說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徐隊卻率先搖了搖手,“先聽我說。”“也好,那你說吧!”“有好消息,我們有可能查到案發的第一現場了,你暫且不用再把時間浪費在方玉萍母子身上了。”徐隊的臉上泛著紅光。“你的意思是.......”“是我錯了,方玉萍母子絕對不是凶手。”徐隊搖了搖頭,“這樣,你帶幾個人馬上趕去臨江路56號。”——從醫院回來後,牡嵐就立刻回到菜市場,繼續賣菜。這兩天一直往醫院跑,啥事也沒做。不過,如果不是家裡沒有其它收入來源,她倒是希望能直接留在醫院照顧方玉萍。今天她去醫院也沒見到方玉萍,護士告訴她,方玉萍的狀態很不好,和警察見過麵後就昏昏欲睡,現在是誰也不能再見了。另外,護士還交給她一串鑰匙,說是方玉萍留給她的,讓他去接牧小宇。她把帶過去的吃的放在醫院,拜托了護士幫忙照顧,才心神不安地離開。不過,她在醫院沒見到侄子牡小宇,聽護士說是回家了。這孩子也著實讓人頭疼,明明說好去她家的,怎麼又回去了。她在想,待會從菜市場回去的時候,順便去弟弟牧峰家看看,得把孩子接回去,不然出事了該怎麼辦。下午六點後,牡嵐開始收攤,騎著三輪車往濱江路趕。大約二十分鐘後,她就到了弟弟家。這棟彆墅是弟弟兩年前才買的,她隻在去年母親去世的時候來過一次。牡小宇正一個人待在臥室,好像在畫畫。可能是他畫的太專注,牡嵐叫了好幾遍他都沒聽到。她湊過去一看,牡小宇才猛然驚醒過來,用手遮住桌上的紙。“姑姑!”牡小宇瞪著眼睛,麵無表情地喊道。這孩子,一點也不討人喜歡。“我叫你那麼多句,你怎麼不回答?”牡嵐怒氣衝衝地說,“彆畫了,把東西收拾好,跟我回去。”牡小宇搖了搖頭,“我想待在家。”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害怕這個姑姑。“不行,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不會的。”“不會?那明天上學怎麼辦?”“林老師說會送我。”“林老師?”“他是媽媽的朋友,是我們語文老師。”牡嵐暗自思忖了一下,態度堅決地說,“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去,這是你媽交代的,出事了你讓我怎麼向你媽交代?”牡嵐說完後,直接打開牡小宇房間裡的衣櫃,拿了幾套換洗的衣服,接著又幫牡小宇收拾書包,半拖半拽地把牡小宇拉出了門。三輪車上堆滿了東西,牡嵐必須整理一下才能讓牡小宇坐進去。整理好了後,牡嵐發現牡小宇正盯著對麵的那棟彆墅招手。牡嵐也朝著那邊看去,看到陽台上有個人,不過,她隻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小宇,你和誰招手呢?”“林老師。”牡嵐撇撇嘴,拍了拍三輪車,命令道,“快坐上去。”回到家後,牡嵐開始煮飯。她讓牡小宇把書包先放在客廳,讓他先坐下來看電視。“小晨,兒子,你表弟來了,快出來陪他一會兒。”牡嵐推開兒子臥室的門。兒子陳江晨正一絲不苟地盯著電腦玩遊戲。“彆煩我,我正在和同學玩遊戲呢!”陳江晨不耐煩地說。“玩啥遊戲啊,今晚小宇得和你睡,趕緊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間。”“讓給他住吧,我去學校,或者同學家住。”陳江晨頭也沒有抬。牡嵐皺了皺眉,“為什麼要去同學家呀,就在家,你們擠擠就好了。”陳江晨有點厭煩地看了牡嵐一眼,“什麼擠擠就好了,總之你彆管我了,彆影響我玩遊戲。”牡嵐剛想說點什麼,陳江晨就站了起來,“媽,你出去出去!”他把牡嵐從房間裡推了出去。關好門後,陳江晨感覺格外清淨了。正當他打算坐下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信息。是他最好的哥們郭乾坤發給他的。信息的內容是一段視頻,下麵還有一段文字。“哥們,晚上來我家呀,看看,是不是很刺激?”陳江晨的嘴唇情不自禁地上揚了起來,心想又有好玩的事情了。他點開那段視頻,隻見視頻裡麵出現一個女人,女人全身隻穿著內衣褲,雙手捂著身體。陳江晨看不到女人的臉,視頻隻拍了她的身體。“你脫不脫?我們都做過了,你還裝什麼?快給老子脫,脫光!”手機裡傳來郭乾坤的聲音。女孩不為所動,仍然緊緊地遮擋住自己的身體。“你這個賤人,真讓人掃興。”隨後,陳江晨看到郭乾坤踹了女孩幾腳,女孩尖叫了幾聲,視頻搖晃了幾下,到此結束。陳江晨覺得女孩的身影好熟悉,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覺得挺好玩的,想想就覺得全身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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