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牧弦眼神涼涼的看著蘇橙說:“離婚了,那就往死裡整。”蘇橙:“……”算了,那還是彆離婚了!怪嚇人的。兩人還是去了醫院。顧思被發現的早,搶救的及時,生命算是挽回來了。隻是她手上那道深疤,估計得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修複。蘇橙手腕被夏眠用玻璃割傷的那次,到現在都沒消退。留下一道難看的疤印,短時間不好消。趙深趕到醫院時,時牧弦已經帶蘇橙離開,他不想讓蘇橙跟趙深碰麵。回到酒店,蘇橙說:“旅遊的心情被搞壞了,想回去。”時牧弦也同意,“我現在訂票,明天就回去。”蘇橙驚訝:“真的?”時牧弦淡“嗯”了一聲。蘇橙抱著他脖子親了他一口,“時牧弦,我現在是越來越愛你了。”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愛他,時牧弦滿足的揉揉她頭發,“乖,去睡會兒覺。熬夜你跟寶寶都不好。”“知道了。”十點二十九的機票,飛往上海。七點起床收拾完行李,帶蘇橙吃了早飯,時牧弦單獨去了醫院一趟。蘇橙叫時牧弦去的。對待情敵,她對顧思是萬分不待見。但從恩情上講,她不能讓時牧弦背負不恩不義過河拆橋的罵名。她是妻子,他更是她的丈夫。時牧弦提著水果籃和一束花推開病房的門,護士剛給顧思紮完針。起初,顧思死活不配合,後來趙深克製不住發了很大的火,顧思才安靜下來沒再鬨。看著時牧弦,顧思眼睛通紅,隻看了一眼就負氣而委屈的偏過臉去。她一言不發,兩行淚再度落下。她怪時牧弦,他不該那樣絕情,冷落她。趙深眼裡都是怨氣,沒開口說話,低頭給顧思掖著被角。時牧弦一直望著顧思,見顧思不想見到他,他也沒說什麼。半響後,他緩緩平淡的開口。“我還沒逼你走到這步。顧思,人得學會對自己負責。”說完這句話,時牧弦未多停留,轉身抬腳離開。病房的門哢嚓一聲輕關上。顧思心一涼猛地回頭,哪裡還有時牧弦的身影。立馬掀被子起來,被趙深按回床上,“思思,放手吧。行嗎?”顧思麵色猙獰:“我要他回來!他不能這麼對我……”“思思!”趙深怒吼一聲,“你醒醒,彆再執迷不悟了。”顧思不聽勸,又掐又打,瘋了似的哭吼。到底體力懸殊贏不了趙深,不動了。她絕望的放聲哭了起來。等趙深追出去,時牧弦已經攔車離開。趙深猶豫再三,還是打了過去。接通後,靜了幾秒。那頭說:“想說什麼就說。”趙深:“你就這麼對顧思?時總你有沒有心?”電話裡沒聲。趙深又說:“她是推了蘇橙,但再怎麼不對,也是蘇橙欠她在先。你何必這麼逼她?她隻是個女孩,她隻是愛你有錯嗎?你還打了她!”時牧弦緩緩說:“我承認,我是打了顧思。作為男人,我動手打女人是不對。但作為一個丈夫,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妻子。”“同樣,我還作為一個準爸爸,我替我的孩子出頭,教訓差點就傷害到他們的人,有錯嗎?趙深,你有什麼不滿嗎?”趙深被駁的啞口無言。不滿又能怎麼樣,平心而論,他時牧弦沒錯。隻是……各自有各自在乎的人罷了。時牧弦又說:“我就把話一次性說透。趙深,你應該算了解我的。我不是好人,也不做好人。周穎對顧思下的套,我會出麵解決。”“這當作是對顧思最後的補償,算是還顧家的恩。但她對蘇橙所做的,我不原諒。趙深,我還是那句話,蘇橙是我老婆,跟她作對就是跟我作對。”時牧弦將電話掛斷。出租車載向酒店。有些事,是該了了。逼顧思走投無路,怪不得他出手狠,隻是不想拖泥帶水,再給希望。愧對顧家也好,忘恩負義也罷,他隻能二選其一。最初沒有遇到蘇橙,不是蘇承顯,他早溺亡在那年的冰冷湖水裡。哪裡還有以後。更不會有以後了。*機場路上,蘇橙靠在時牧弦肩上,想著公司下一季度代言的事。突然,有了胎動。將時牧弦的大手按壓在腹部,蘇橙心生喜悅,“老公又動了。”時牧弦睜開眼睛,眸光格外沉深。隔著衣服,掌心下是她的體溫,越過一層肌膚,裡麵就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他最愛的女孩,為他孕育的孩子。蘇橙彎著眼睛笑:“最近胎動好像很頻繁了呀,以後肯定皮。”時牧弦細細淺笑:“可能。以後要辛苦了。”蘇橙不以為然:“照我吧,我小時候也皮。跟猴兒似的。”時牧弦笑容漸深:“恩。小孩隨大人。男孩隨媽。”蘇橙笑了兩聲,收了手機。她說:“等我們孩子會走路了,你娶我吧。”想要婚禮了。想要做他的新娘,再穿一次婚紗。為他。一種巨大的喜悅和激動從心頭炸開,瞬間開出絢爛幸福的味道。時牧弦怔了好半天,摟過蘇橙的肩,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聲音格外沙啞動人。“好。聽你的。”蘇橙笑了。“好。”她也說。*便衣警察闖入包間帶走時北弦的那天,慕簡櫟和王大雷也在。包間很混亂。慕簡櫟當時想抄起酒瓶砸一名扣他手腕的警員,被對方一拳撂倒。兩人都帶了出去。就剩下了快被嚇尿褲子的王大雷。他這輩子有兩怕,一怕警察找事,而怕被人死裡整。心裡鬆了一口氣,想趕緊走人,但沒走成。時牧弦從門外緩緩而入。王大雷不認識時牧弦,卻認識跟在時牧弦身後的宋鈺。可惜,這種貨色沒潛成。宋鈺:“這就是。”時牧弦:“嗯。”王大雷再愚鈍也有眼力懂分析。猜得沒錯的話,眼前這個衣著精致到一絲不苟的男人就是宋鈺的老板,時弦集團的時總。之前有一麵之緣,雖然當時看得是時牧弦背麵。時牧弦坐在沙發上沒說話,王大雷也猜不透用意,一臉諂媚。“時總啊,有事麼?”“王總,先把茶喝完,一會兒口渴。”王大雷笑道:“不渴不渴。時總,好興致啊。”時牧弦淡聲:“一會不定就渴了,還是喝口吧。”低頭,將電話撥出去。說了兩句話,結束通話。王大雷是頓悟過來了,宋鈺是時牧弦的女人,他這是來討債。沒幾分鐘,王大雷被人威逼利誘的請了出去。第二天,報紙上就登了一條新聞。【恒通文化老總淩晨赴約商談,停車場被人毆打跪地求饒。】配跪地磕頭圖片。還有一張醫院圖,王大雷胳膊打著石膏。怕是左手廢了。偏時牧弦代表合作商的誠意,派人前來醫院慰問,態度適中。一時,王大雷不清楚自己到底的罪了誰。之後,時牧弦在條款項目上又暗坑了恒通一把。王大雷後知後覺的調查後才知道,一切的原因,並不是宋鈺。是蘇橙。他時牧弦老婆。蘇橙知道了這件事,問時牧弦:“你知道我跟王大雷的事?”時牧弦說:“陸雲淺跟我說的。”又補充,“打廢他左手是我找人乾的,他右腿是陸雲淺開車撞的。”蘇橙:“……”一對暴力男!時牧弦想起當天晚上,陸雲淺給他發的短信。他說:【你比我想的要狠,我隻是想撞爆他車。】時牧弦回複的是:【打他一頓不解氣,廢手已經太輕。】他倒想廢了代表他男人的尊嚴那兒,但一想也不至於。沒到那一步。陸雲淺懂他心思,調侃:【遇見你之前我和她還是情侶呢。】情侶,自然少不了做親熱的事。時牧弦沒回。*蘇橙回蘇氏臨時處理幾個工作上的問題。門被敲響,蘇橙頭也不抬,“進來。”小柔:“蘇總,你的快遞。”蘇橙隨口答,“放那兒吧。”話落一秒,立馬抬頭,這誰寄的,我沒快遞啊。”小柔說:“有人寄給你的吧。”蘇橙拿過快遞看了一下,低頭拆開,小柔出去將門關上。裡麵是一疊照片,有十來張。看到第一張,蘇橙就愣愣的怔住。手指僵硬顫抖的將剩餘的照片看完。蘇橙臉色煞白,心臟抽疼。身體深處一股劇烈的疼痛撕裂著每一寸皮膚,很疼,渾身顫栗。握緊了手指,咬唇撥出時牧弦的號碼。他沒接。蘇橙又打,眼淚不爭氣直掉,在電話接通後,幾乎哽咽。“時牧弦,你背叛過我嗎?”時牧弦不解:“怎麼了。老婆,你在哪兒?”蘇橙剛要質問,小柔敲門進來,“蘇總。”蘇橙平緩了情緒,說電話說了句“我還有事先掛了。”結束掉通話。蘇橙抬頭:“什麼事?”她努力在克製,聲音還是帶著輕微的顫抖。小柔望著蘇橙泛紅的眼睛,猶豫了下。她說:“是老時總,他要見你。”蘇橙蹙眉,又聽小柔說:“是以公公和兒媳的身份見麵。”靜默了幾秒,蘇橙說:“說見麵地址了嗎?”小柔:“派車來接你的,司機就在樓下。”蘇橙覺得莫名其妙,可是那是時牧弦爸,人都派車來請了,她不去也不太可能的。調整下情緒,蘇橙關了電腦拿了包出門。電梯裡,時牧弦信息發過來:【老婆,接我電話。】蘇橙看了下通話記錄,兩個未接電話。剛打來的。蘇橙心裡有氣,直接選擇了關機。阻隔掉時牧弦電話進來的同時,陸雲淺的電話也沒打進來。蘇橙不知道,因為她的關機,她今後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