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也就說說,她心裡明白。那天顧思雨中打傘故意崴了一腳,還不是做給時牧弦看得。想讓他憐香惜玉,薄一下同情。偏偏時牧弦屬於那種冷靜看透後愈加冷淡型處理涼薄的男人。他選擇了冷觀。其實,蘇橙也不喜歡心機重的人,相處太累不說,還擔心哪天自己被算計進去。這也就理解了為什麼美豔妖嬈如顧思,而身為男人的時牧弦卻對她拋出的橄欖枝無動於衷。和楚墨恒又聊了會兒,蘇橙叫來服務員結帳。出門時,一個打扮時尚卻低齡的女孩從偏角匆匆跑來,蘇橙被側麵猛撞了一下,差點踩空台階摔了下去,嚇得楚墨恒額頭直冒冷汗。楚墨恒拉住那個女孩厲聲訓斥了一翻,把人給吼哭了還在繼續。蘇橙上前製止,楚墨恒這才不情不願的收了脾氣。女孩道完歉哭著走了。楚墨恒手叉腰,還氣著:“你的脾氣呢,怎麼不修理人一頓。”蘇橙懷孕後脾氣也寬容待人很多,不跟他較真,“乾嘛呀,人家隻是小姑娘。”楚墨恒理論:“這是虧了你沒事。剛才真要這麼一頭摔下去,信不信你就彆想跟你肚子裡的孩子再見麵!你老公也會弄死我!”蘇橙啞口無言。楚墨恒說的對,剛才她也確實嚇著了。現在她肚子裡的兩個寶貝,比什麼都重要。不過,是她走路沒看路,確實不怪彆人。蘇橙一想到時牧弦生氣時的臉,叮囑楚墨恒:“剛才的事彆跟時牧弦說,我怕他又生氣。”楚墨恒瞥她一眼,“你還知道怕他?”蘇橙不置可否。也確實,彆看時牧弦脾氣好,寵她慣她看似沒底線。但他真正發脾氣冷著臉沉默的時候,蘇橙還是很怕他的。走了幾步,蘇橙就說:“楚墨恒,你怎麼跟他說話一個口吻,煩人知不知道啊。”楚墨恒反應過來,笑了下:“你要是跟一個老板共事久了,說話辦事估計也像。”蘇橙得意說:“我現在隻有老公,沒老板。”楚墨恒“嘿”一聲,“蘇橙,彆得瑟啊。”不遠處,談完事情的顧思看著談笑的兩人,掐了掐手指。蘇橙,算你肚裡的孩子命大。你最好將孩子摔掉,讓你小孩替你的爸媽為我父母還債!這筆帳,我顧思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時牧弦,你最好也彆再逼我了。否則,我顧思什麼都敢做。又冷冷看了一眼蘇橙,顧思才踩著高跟鞋冷眼離開。*蘇橙的小腹日複一天微凸起,但依然不明顯。尤其是在穿了寬鬆的衣服後,就更不明顯了。要是光從外形上看,沒人知道她懷孕已經有四個月。期間,陸雲淺找過蘇橙一次,但沒談太多東西。隻是聊了點其它的。有些事,他沒辦法麵對蘇橙講出來。所有的疑問又怕蘇橙悶著,就讓時牧弦說給蘇橙聽。時牧弦也都不遺一漏的告訴了蘇橙。夏眠之所以對陸雲淺感情轉變,想解決掉陸雲淺,是因為事情出了破綻,而夏眠又懷了周立的孩子,周立卻並不想要陸雲淺死。陸辰希一犧牲,陸家就剩下了陸雲淺唯一的一個兒子,僅有的。陸雲淺絕不能有事。夏眠私心太重,在廢棄彆墅裡發狠對陸雲淺開了槍,周立幾乎同一時間擋在了陸雲淺麵前。心臟中彈後周立當即就不行了。而夏眠的一屍兩命,是周立臨死前開錯了槍造成的悲劇。所有的開端都是以陸辰希為開頭,以周立死亡為結束。蘇橙從來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命運誰都不放過。聰明如蘇橙,她不會覺得父母手裡就隻有這些人命。她隻是不敢深究。想到自己父母,蘇橙已經不願意多提及。愛放心裡也就夠了,不必再說出來傷及他人的心。靠在時牧弦透著暖意的懷裡,蘇橙閉著眼睛發出感慨。“人生真是悲喜無常,以為不會變得卻在不知不覺中都變了。愛情,困苦,心情,所有都是。時間真的偉大。”時牧弦聽她說,沒發表意見。蘇橙又問:“為什麼陸雲淺說夏眠不死也會被判刑?”時牧弦沒想告訴蘇橙,隻是回答她,“我也不清楚。”那次酒會蘇橙被劫走差點遭受侵辱,以及深夜潛入家裡想要蘇橙的命,這兩件事都跟夏眠有直接關係。陸雲淺不會告訴她,時牧弦更不會告訴她。畢竟,過去了的事情,多數無益處。要是說了,反而會給蘇橙帶來恐懼。之後,蘇橙的生活節奏開始慢下來。時牧弦依舊忙碌忙於工作。早出晚歸。機場往返談判奔波,時牧弦是真的很忙。*晚上時牧弦有應酬,喝了些酒,被楚墨恒開車送回來的。怕蘇橙生氣,時牧弦特意在外麵站了會兒才進屋,想著等身上的酒氣被風吹淡了些然後上樓洗個澡就應付了,哪知仍然沒躲過蘇橙敏感的嗅覺。聞到酒精味,蘇橙還是吐了。看到她吐完後發白虛弱的臉色,時牧弦何止是心疼。上周就是聞到時牧弦的襯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惹得蘇橙將晚飯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之後生氣發了脾氣,到最後還把她惹哭了。時牧弦耐心的解釋了很久才把人哄好哄睡著。但這次,蘇橙沒發脾氣。隻是指著浴室門:“去洗澡。”時牧弦很意外。“好。”他想抱一下蘇橙,又忍住了。轉身去衛生間。十分鐘後,一身沐浴露香味的時牧弦推開臥室的門,看到蘇橙在地墊上練習瑜伽。她腿腳伸展的姿勢讓時牧弦蹙眉,什麼都沒說,他走過去將人攔腰抱放到床上。蘇橙不滿:“你乾嘛?”時牧弦修長的手指點她的腦袋,斥怪她不長記性。“瑜伽不是不可以做,隻是能不能彆做像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要是傷到了我兒子怎麼辦。”蘇橙不高興了,一臉吃醋的模樣。“你就喜歡你兒子!”時牧弦逗她,“我也喜歡閨女。”蘇橙轉身要拉被子睡覺,被時牧弦從背後摟住,“不過最愛你。”“這才差不多。原諒你了。”聽到蘇橙柔聲嘟囔,孩子氣的跟肚子裡兩隻小貨爭寵,他失笑。心中卻是柔柔的寵愛和眷戀。時牧弦叮囑:“懷著孕呢,脾氣小點,對身體不好。”蘇橙坐起來,“你嫌棄我了!”他歎氣,“我哪有。”蘇橙脾氣上來了:“你就有!”說著就用力踢他腿。“好好好,你彆亂動!老實點。”“你彆惹我啊。”時牧弦忍不住皺眉,到底沒舍得吼她,伸手揉亂她頭發。輕聲斥著,“再給我鬨,不聽話我真收拾你啊!彆以為我舍不得!”“就鬨你。”蘇橙湊過去將他頭發都撓亂,又瞪他一眼,一副請隨便的模樣。揚下巴:“我怕你啊!”一臉你囂張我比你還厲害的架勢。時牧弦給整的沒脾氣了。他無奈輕笑:“看來被我寵壞了,以後得少寵點。”蘇橙扯著他衣服,立馬翻臉,語氣凶,“你敢!”時牧弦笑的厲害,“小東西,仗著我愛你,欺負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