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牧弦電話打過來時,蘇橙正擠著地鐵,人多噪雜,她沒聽見。等看到電話回過去,那邊提示不在服務區。想著時牧弦可能登機了,蘇橙就沒再打。下午去公司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剛出辦公室出來,林洛的電話就打來。“橙橙,你和時牧弦怎麼樣了?”“我們現在挺好的。”蘇橙按了電梯,隨後進去,看著電梯鏡中的自己。一路聊到樓下,說到了黃譯身上,林洛止不住感慨一句:“我哥好不容易在上海找了個劇組的工作,結果天天挨打!橙橙,你知道嗎?上次還被打傷送進了醫院,真不知道他得罪什麼人了。”蘇橙一怔,挨打了?她立馬就想到了時牧弦。後來,他沒說這事,她也忘了問。林洛不知道蘇橙和黃譯之間的淵源,問:“橙橙,既然是時牧弦給他介紹的工作,能不能……”蘇橙知道她想說什麼,林洛想通過讓時牧弦說句話照顧一下黃譯。這事,她做不了時牧弦的主。蘇橙說:“他出差了。等他回來,我問問。”之後這個話題就被蘇橙一筆帶過。*天還下著小雨,蘇橙打著傘走的很小心。她今天穿的是白色帆布鞋,出家門的時候還沒下雨,本來想穿高跟鞋,但兩腿實在是沒力氣,就換了平底白鞋。這個點下班的人還很多,蘇橙舍不得打租出車,就去了站牌等公交,隨後搭乘地鐵。66路公交人太滿,蘇橙嫌擠,一時又不急,就打算等下一輛。很快,站牌邊就剩下她和另外一個女生。遠遠望去,見車沒來,她低頭看微信朋友圈。現在她的微信通訊錄裡,還是以前圈子裡的朋友,不過現在大多都不聯係了。從蘇家出事之後,很多人對她避恐之不及,深怕名聲受到連累。隻是不聯係,並沒有拉黑和屏蔽。蘇橙很少發東西,微信內容除了幾首分享的音樂,幾乎沒什麼內容。看到徐萌萌曬了一張賣萌的自拍照,她點讚後,又留言一句:【徐爺原來這麼美!】下一輛車還是沒來,她給時牧弦發信息:【到了嗎?】時牧弦看到回她:【嗯。在哪兒?】問她。蘇橙抬頭看了眼路況,低頭回:【在等車。下雨了,人多車少。】時牧弦隔了很久才回過來一句:【出租車還是公交車?】蘇橙:【公交啊。我工資就那點兒,打什麼出租車。我要省錢攢錢!】時牧弦沒回。蘇橙問:【你在忙?】過了幾秒,時牧弦發來:【嗯。有點兒事情。】想問點彆的,抬眼看到66路車駛來,蘇橙趕緊又發一句:【我上車了,不說了。你忙!】收了傘,拿出公交卡刷了卡,蘇橙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來。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牧弦沒回她。蘇橙就看手機新聞。到站下車搭乘地鐵時,蘇橙注意到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進口奔馳車,車旁站著一男一女。兩人隔了一米多距離,男帥女靚,很養眼。可惜的是,兩人在吵架!很激烈。蘇橙看了下就移開眼,她對男女吵架不感興趣。她剛走一步,眼角餘光瞥見年輕男人抬起胳膊上前一步打了那個年輕女孩一巴掌,她頓時愣住了。她聽見那個女孩委屈的喊,“哥!你彆太過分了!”那個男人當即笑回:“我就過分怎麼著?當我是你弦哥啊?我可不是時牧弦!”蘇橙猛地站住腳步,回身。男人摔門上車,轎車很快駛離。女孩站在原地,衣著單薄,淋著雨。蘇橙撐著傘走了過去,將傘打到她頭頂。她看到女孩抬起臉,眼中含淚。女孩長得很好看,很清純,一頭長直發,有些濕的貼在衣服上。看上去年紀不大,像學生。雨下大了,蘇橙把傘朝她那兒挪了挪:“我要坐地鐵,你去哪兒?”慕伊若看著麵前五官精致,麵容漂亮的蘇橙,輕聲說:“我去對麵,回學校。”蘇橙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外國語大學,說:“我就一把傘。走吧,我先送你到對麵去。”慕伊若點頭:“美女姐姐,謝謝你。”*蘇橙回到家已經八點半了。隨便做了點麵食,吃了晚飯後抱腿坐在客廳上沙發發呆。茶幾上手機響了兩聲,是“土豆不說話”發來的。念了一遍“土豆不說話”,蘇橙笑了下,隨後把備注改成了“慕伊若”。慕伊若問:【橙子姐姐,你到家了嗎?】蘇橙的名稱是:“橙子多”。她回:【嗯。到了。】慕伊若又發:【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蘇橙:【不客氣。】想了下,又補上,【記得洗個熱水澡,省得感冒。】慕伊若:【好的。】兩人聊完天,蘇橙就去樓上臥室找筆記本電腦上網。不知哪兒出了問題,電腦網關連不上,蘇橙搗鼓半天也沒弄好。時牧弦書房裡也有電腦,猶豫了下,她給時牧弦打去電話。十多秒後,時牧弦才接,“橙橙?”時牧弦聲音帶著些輕微的疲憊,應該累吧。蘇橙一想到是因為自己折騰,他才沒怎麼休息,頓時就不好了。“時牧弦,對不起啊。“她停了下,“你今天晚上睡早點兒,補下覺。”時牧弦掐著眉心笑了笑,“你不在我旁邊,恐怕難以睡著。”“……”蘇橙彆扭了,”時牧弦,我跟你說認真的!““我就是很認真。”沒聽到蘇橙吱聲,時牧弦不撩她了,問:“在哪兒?晚飯吃沒?”蘇橙看了眼時間:“這都快九點了,能沒吃嗎?”然後想起正事,‘時牧弦,我電腦上不了網,能用下你書房的電腦嗎?’時牧弦沒怎麼猶豫,“用吧。密碼跟門鎖一樣。”蘇橙沒想到他答應這麼快,故意揶揄,”真讓我用啊?沒秘密?”“主要辦公用。”懂蘇橙的意思,時牧弦主動解釋。他的電腦除了工作用,幾乎不乾彆的。基本沒什麼不能看的個人隱私。蘇橙追問:“沒有前女友照片什麼的?或者尬體美女?我會長針眼的。”時牧弦低低笑了,表示無奈:“嗯。有裸…體…男。”蘇橙“啊”了一聲。不可置信,“時牧弦,你變態啊!搞基?!”什麼亂七八糟的!時牧弦頭疼,沉著聲音提醒:“早上你不還摸過了嗎?”“誰摸過……”蘇橙猛地反應過來。“時牧弦!“她喊完就不好意思了。臉紅了。因為,早上她確實——將時牧弦摸了一遍。當然不是她太色,而是脫了衣服的時牧弦身材實在是很好,太好了。當時,她隻顧欣賞,忘記了她一路撩撥著的,是個男人。他還在她身上,吻著她,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她摸完時牧弦的代價就是——腿軟到沒能下床。時牧弦倒沒不好意思,聲音懶懶的,“嗯。我在。”他拿過打火機點上煙。聽蘇橙沒說話了,時牧弦交代著說:“晚上就睡我那屋兒,上網時間彆太長了,早點睡。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夜裡我不關機。”蘇橙心一暖:“好。”忽然想起什麼,蘇橙說:“時牧弦!你喝咖啡可以,你彆抽煙!”時牧弦輕聲笑了:“好,我的小管家婆,我不抽。給彆人點的。”蘇橙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問,“嗬嗬,弟妹啊。”時牧弦輕“嗯”了聲。那人又笑說:“我家那口子也不喜歡我抽,見到我煙就收,搞得我天天都不知道煙藏哪兒。難道弟妹也是?”時牧弦笑著回應著對方,“是,老婆管的嚴,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