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去睡客房。”紀寒笙笑著走過去,拿起她的奶昔喝了一口。“我還真不至於那麼矯情,再說客房也沒收拾,我乾嘛自己找罪受。”賀仙兒刷微博刷到她去年在納米比亞發的那條,下麵評論又漲了很多,竟然還有一些說要去那邊旅遊的。紀寒笙換了睡衣走過去坐在她對麵,吃著她的水果,喝著她的奶昔。賀仙兒看了看他,“你不困嗎?”“睡一天了,陪你坐一會。”紀寒笙拿著手機看公司發來的文件,沒一會手邊的櫻桃就下去了一半。“吃多了胃酸。”賀仙兒放下手機起身,“我去給你煮碗麵。”紀寒笙也沒攔著,端著櫻桃盤子跟了下來,坐在廚房的小吧台後繼續看手機,也沒出聲打擾她。賀仙兒不時抬頭看他一眼,頭發搭在額前,眼神專注,睡衣領口解開兩顆扣子,明明就很正常的畫麵,怎麼她就越看越覺得他在故意勾引她呢!尤其是他吃櫻桃的時候,捏著櫻桃梗送到嘴邊,因為眼睛無法分神,隻能靠感覺找,偶爾用舌頭勾一下,這個小動作在她眼裡像是放了慢動作一樣,這該死的性感!賀仙兒甩甩腦袋,感覺自己順著腦神經甩出了一地的廢料,“過來吃麵,彆看了。”那盤櫻桃也見底了,賀仙兒如釋重負!可今晚上他也不知怎麼了,先是吃櫻桃,現在又開始解睡衣......賀仙兒感覺自己快崩潰了,“你解、解、解衣服乾什麼”她結結巴巴一句話分成三四段說完,紀寒笙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抬眸一笑,“熱啊,你給我拿這麼厚的衣服乾什麼?”見她沒回答,紀總發散了一下思維,“不會是為了看我脫衣服吧?”“你煩不煩人,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嗎!”紀寒笙挑挑眉,一點頭,“也是,這麼迂回的方式不像你會用的。”說完徹底解開了所有扣子,胸肌腹肌人魚線跟他本人一樣坦然且心無雜念的暴露出來。賀仙兒一咳嗽,“咳咳,那什麼,我先上去了,你吃完放著就行。”說完就同手同腳的飛回了房間,跳上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自己裹起來。又不是沒見過人家不穿衣服,比這還清涼的時候都見過,怎麼現在學會害羞了,完蛋玩意,成不了事!賀仙兒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罵了一頓,直到感覺到身邊的位置陷下去一塊,才小心的探出腦袋,看了看紀寒笙,他好像準備睡了,已經關了燈。剛鬆了一口氣,手忽然被抓住了,賀仙兒半個手臂僵硬了一下下,不知道該抽回來還是該繼續裝睡。幾經掙紮後決定,算了,還是繼續裝睡吧,旁邊人似乎很不滿意她這個反應,轉身湊了過來,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手臂橫過她的身前,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賀仙兒咬牙,挺住,上次就是敗給他這招了,這次說什麼都要挺住,已經分手了,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算怎麼回事!心無雜念、心無雜念、心無雜念......嘶!這老東西又咬人!紀寒笙不輕不重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退開的時候又用舌頭在那圈壓印上掃了一圈,“真睡了?”賀仙兒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偏頭躲了一下噴在耳邊的那股熱氣,沒好氣的轉頭瞪著他,“沒睡,被你咬死了!”“米莉正在組織春季的旅遊,下周,所有人都去,但是今年太忙,不打算讓他們走遠,你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嗎?”紀寒笙一本正經的說話,然後手在極不正經的解人家衣服。“那麼多人,去東乾,玩兩三天正合適。”“好。”低頭在她鎖骨上磨了磨牙,“你一起吧。”賀仙兒哼唧了兩聲,不過沒什麼想躲開的意思,“不去,下周海城父母來,我得去見一見。”紀寒笙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附身繼續,“玩兩天差不多就行了,不喜歡人家就早點說,彆給了人家希望最後又讓人失望。”“你看我像是在玩嗎?誰告訴你我不喜歡他的?”“你看著我,”紀寒笙伸手按開了床頭燈,賀仙兒抬手擋了一下光,扯了件睡衣蓋在胸前,不過又被人家扯下去了,“你喜歡他嗎?”賀仙兒點頭,絲毫沒有猶豫,“喜歡。”“喜歡他什麼?”“他讓我覺得踏實,跟他在一起我不用整天惴惴不安擔心他隨時會離開我。”紀寒笙聞言,靜默半晌,忽然像泄了氣一樣,砸在她身上,好久才再次開口,“我真想掐死你。”“喲,因愛生恨了?”賀仙兒抬手推了一下,沒推下去,放棄了,“你還是先掐死你自己吧。”紀寒笙歎了口氣,翻身下去,“仙兒,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說、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愛你,離不開你!”愛你,離不開你......賀仙兒轉頭看著他,忽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悲涼來,這話他要是早幾個月說,她怕是會歡天喜地的吵著馬上結婚。可這短短幾個月時間她想了很多事,從前那些想不通的現在想通了,從前以為放不下的現在也正在嘗試著放下,偏偏這種時候他又跑過來說愛她。紀寒笙你憑什麼!一周前賀仙兒就已經跟海城說清楚了,兩家算是世交,她心裡放不下紀寒笙甚至依然跟他保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她不想騙海城,免得最後弄得兩家人難看。但即使她沒有跟海城在一起,她也沒想在跟紀寒笙在一起,他這樣三番五次的糾纏賀仙兒覺得挺掉價的,可心裡偏偏又抗拒不了他的靠近,最近她覺得自己都快分裂了。“我裝病、撒嬌、偷偷去你家門口跟著你,看你跟誰出去了,我自己都覺得幼稚可笑,顯然,這些並沒有打動你,仙兒,我沒招了,不如你說吧,你要我怎麼樣?”賀仙兒不冷不熱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要你的命,行嗎?”紀寒笙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塞進她手裡,“來吧。”握著她的手腕對準自己的胸口,“給你。”“你瘋了嗎!”賀仙兒抽回手,把刀扔在地上,調亮了燈光趴在他胸口檢查,“還好沒劃著你,你要嚇死我嗎,要死你彆死我床上,我不想擔這人命官司!”紀寒笙忽然伸手一把抱住她,緊緊地勒在懷裡,喘息從平穩到顫抖,又被他刻意壓下去,半晌才微微放鬆手臂,靠在她頸間沉聲說,“從來沒這麼難受過,你回來吧,算我求你了。”賀仙忽然鼻子一酸,聞言頓時心疼的要了命了,特彆想抱著他告訴他不走了,以後都不走了,可抬起手臂卻始終沒敢抱過去。她不敢了,過去的一次次拚命挽回,年後那兩個月的冷淡,她至今回想都覺得心頭像是有什麼在壓著似的,難受的無法呼吸,不用多了,隻要再有一次她都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交代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