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扯淡!”紀寒笙笑罵,抬起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那為什麼忽然討厭我了?”紀寒笙無奈的笑著歎了口氣,轉過頭看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腿,“這怎麼能叫討厭你,胡說,我這麼不好的一麵自然不想讓你看到,也最不希望你看到我這個樣子。”賀仙兒一挑眉,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他這個說辭,“那以後呢?老了、病了、不能動了,也不讓我看到?”“特彆不希望有那一天,如果有,真的不想讓你麵對那樣的我。”“我就知道你心裡有事。”賀仙兒調整了一下姿勢,麵對著他,“還有什麼想不開的,一起說吧,現在也回家了,這也沒外人,除了分手,啥都聽你的。”紀寒笙一笑,“我有那麼能作嗎?”“哼,你說呢?”賀仙兒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動不動就要分手,這得虧不是結婚了,要不然他還得離婚呢!“我是覺得呢,最近咱倆都挺累的......”“誒,這可彆混為一談,我累是因為照顧病號,你累是因為操閒心,咱倆不是一回事。”賀仙兒捏了下他的手,“你也不用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大道理,你就說你想怎麼著吧?”紀寒笙點頭,無奈一笑,“好,有些事我需要想清楚。”“行,需要時間還是空間?”“都需要。”賀仙兒再次點頭,“可以批準,明天我搬回景和園,你需要多久?”紀寒笙一頓,“不確定。”“跟我鬨呢?”賀仙兒拍了拍他的臉,“寶貝兒,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前幾天對我不冷不熱,後來又把我調離前線,現在又要自己想事情,怎麼著,想造反啊?”“彆鬨。”紀寒笙抓住她的手,放在手裡摩挲著她的指節,靜默一會,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你看人家結了婚的夫妻偶爾還會需要點自己的空間保護隱私呢,我這小小的要求不能算過分吧?”賀仙兒想了想,怎麼他每次說話聽起來都好有道理的樣子,可她卻每次都覺得不是很舒服呢?“那你跟我說說你要想什麼事。”“這都說是隱私了,想通之前那能隨便說嗎?”紀寒笙伸手把她抱過來,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打又打不過她,隻能來軟的,“好不好?”賀仙兒無語,這老東西又撒嬌,節操呢!不過她還就偏偏吃這一套,完了完了,被他這一親原本就不太好使的大腦更短路了,“那好吧。”反應過來時話已經出口了,發覺不對,又急忙加了一句,“但是你隻有一個月時間,你那麼聰明,不管想什麼事一個月都足夠了。”紀寒笙點頭,“好。”兩人各退一步,最終達成協議,賀仙兒暫時搬回景和園,不過達成協議之後還是把人拉到了浴室,“你那一身藥味難聞死了,我眼看著就要回到解放前了,今天晚上你就當為了讓我睡得舒服點,快脫衣服。”紀寒笙昨晚沒睡好,今天簡單洗了個澡上床沒一會就睡著了,賀仙兒悄悄從他懷裡爬出來,回手開了床頭的暗燈,就這麼趴在床上看著他。看了一會忍不住伸手順著他的額頭描繪起他的輪廓,最近瘦了太多了,人看著也憔悴了,“老紀,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害怕。”她小聲的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紀寒笙似是感覺到身邊動靜,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手落在她肩膀上,習慣性的把人摟回懷裡,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睡吧寶貝兒。”賀仙兒關了床頭燈,滾回他懷裡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數著他的心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這一覺紀寒笙睡得踏實,賀仙兒卻沒怎麼睡好,夢裡好像被一群人追著,就這麼跑了一宿,第二天一睜眼才發現是腿被他壓住了。她洗漱完見他還在睡著就沒打擾,下樓吃了早餐交代了小月好好照顧紀寒笙之後就去公司了,賀仙兒是說話算話的人,說給他時間就絕不會打擾。隻是沒想到這一分開就是一個月,除了偶爾打幾個電話問一問月湖什麼情況之外再無聯係。紀寒笙這一個月也沒時間想彆的,工作不會因為他受傷就等著他好了再去處理,這段時間忙著在網上處理公務,時間被排的滿滿的,倒也算充實。偶爾閒下來的時候會想起那天晚上,隻不過記不得他們都說了什麼,她離開的那天早上他也沒看到,紀寒笙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已經融化的雪,忽然有一種他們好像已經分開了的錯覺。一個月,一個月而已,怎麼仿佛好久沒見到她了......賀仙兒這邊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後續的事都交給夏總監處理了,她回家住了幾天,本以為家人會問她紀寒笙為什麼這麼久沒來,可是誰也沒問,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這件事。好像,他們已經分手了,也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出現在彼此生活裡一樣!一個月眼看著到了,答應給他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賀仙兒心裡卻越來越沒底,這一個月她是刻意跟他減少聯係,可紀寒笙是真的冷淡......“傻站著乾什麼呢?”賀仙兒一轉頭,“爸?你怎麼大中午的回家了?”“公司沒什麼事,訓練營在招新人,我打算下午去看看,這不回家吃口飯,一會就走。”自從上次跟紀寒笙談完他們就沒在見過,也沒聯係,不知道具體怎麼個情況,不過看閨女這表情,應該是分了吧?“爸爸,”賀仙兒忽然看著賀軍,認真道,“你怎麼不問問紀寒笙的事?”這要是擱在以前老爹肯定天天盯著不讓她去找紀寒笙,或者去盯著紀寒笙,可最近她一個來月沒回家爸爸都沒說什麼,偶爾打電話也隻是關心她的近況。賀軍沒說話,賀仙兒笑了笑,轉過身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你去醫院到底跟他說什麼了,他已經一個月不理我了。”“你們倆......”賀軍猶豫著開口詢問,言語有幾分試探,“斷了?”賀仙兒也猶豫了一會,輕輕搖頭,“沒有吧,應該沒有。”“沒有,那就趁早斷了吧,你們不合適。”“所以那天在醫院你就說這麼跟他說的?”賀軍沒否認也沒承認,“我怎麼說的不重要,他要是也像你這麼惦記他似的惦記著你,就不會一個月不來找你,紀寒笙爸認識很多年了,我沒見他在乎過什麼人。”紀寒笙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永遠活在天上,有些時候他也跟普通的商人一樣,習慣笑臉迎人,可你總覺著他的那種合群是高高在上的,是不管他離你多近你都有距離感的。一個人一旦淡然到了極點,那就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