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沒見著,就今兒早上,紀總剛一進公司,就在咱二十六樓員工辦公區,你爸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員工區?”賀仙兒一拍腦袋,差點暈過去,“那紀寒笙沒動手吧?”米莉一擺手,“就咱家紀總那兩下子,動不動手也不是你爸對手啊,不過咱家紀總氣勢上也沒落下風,當時我就喊保安上來,紀總一擺手,”米莉學著紀寒笙平時的動作,“咳咳,彆叫了,保安都是他們公司的,上來幫誰指不定呢。”賀仙兒又心疼又覺得爺們,“那後來呢?”“紀總就把外套脫了,領帶也解了,就說,都退後,讓他打。”米莉拿出一種有生以來第一次崇拜男人的眼神形容一個男人挨揍的場麵,“你爸是真打呀,咱紀總一下眉頭都沒皺,等他打的差不多了,就說,氣出了?能好好說話了嗎?”賀仙兒聽著她形容都覺著激動,“那他倆聊什麼了?”“你爸啥也沒說,打完人就走了。”米莉歎了口氣,“然後就有人議論這人是誰,紀總當時特瀟灑,朝後就那麼一揮手,嶽父。”“議論領導能麻煩背著點本人嗎?”紀寒笙晃蕩著胳膊揉著嘴角的淤青就出來了。米莉縮縮脖子。賀仙兒拉著他轉了一圈,“這是傷著哪了?內傷啊?”“誒彆動,胳膊正了一下骨,疼著呢。”“快坐下休息一會,早上的事你怎麼現在才來呀?”紀寒笙由她扶著坐下,“忙忘了,你晚上回家嗎?”賀仙兒搖搖頭,“我爸一會肯定得回來,咱不能頂風作案,我怕他在去打你一頓,誒呦心疼死我了,特彆疼吧?”“沒事,這點小傷來個十回八回的還扛得住。”“可千萬彆,”賀仙兒小心的揉著他的胳膊,“你倆也沒差幾歲,下次他要是在動手你也打他,他不好好說話你動手我不怪你。”紀寒笙被她逗笑了,“嘶,彆逗我,我這一笑胳膊都疼。”胳膊不能動,就歪著身子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倆人膩歪了沒一會,米莉這把狗糧還沒咽下去呢,賀總來電了,賀仙兒急急忙忙跑上樓,悄悄的鑽進病房,順便把這事給姍姍講了。“啊?叔叔真把紀總打了,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可不嘛,這事我倆理虧,我也不敢說什麼,要不人紀寒笙發著燒他就這麼把人給打了我必須找他算賬。”姍姍住了一周醫院就回景和園了,張媽媽也跟著過去照顧了,老人說這叫小月子,不能馬虎,賀仙兒也跟著吃了好幾天的小米粥紅糖雞蛋,吃的都快提前大姨媽了。晚上何晴打電話提醒,“你爸這兩天去找你了嗎?”“沒有,就弄了一車保鏢跟門口看著呢。”“閨女,彆怪媽沒提醒你,這叫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幾天想個招躲著點你爸,姍姍出院了,你爸見那邊沒事了第一個就收拾你。”賀仙兒掛了電話就攤在床上犯愁,這都快兩周沒見老紀了,每天就打那麼兩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具體怎麼樣了。“仙兒,我進來了?”張姍姍穿著媽媽準備的厚睡衣進門,遞給她一杯草莓奶昔,“怎麼了愁眉苦臉的?”賀仙兒在床上滾了一圈抱著她的腰撒嬌,“你說我爸現在這麼安靜我特彆不踏實,以前我要是有什麼事惹他生氣了,他就抓著我打一頓氣出了就好了,可是你看現在,我總覺著他憋著什麼大招呢!”“哪有這麼說自己爹的,沒準賀叔叔一見攔不住就不管了呢?”“你不了解他,要是他真能一生氣就撒手不管,我當時就直接說了,還用得著這麼迂回嗎。”張姍姍伸手抱住她,“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這事你倆還能消停過幾天好日子。”賀仙兒坐起來,拉著她的手,笑了笑,“沒有你這事我倆早晚也得走這一步,現在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麼都強,好好地啊,可讓我少操點心吧。”張姍姍一笑,“我想回老家待幾天,過了年在回來,本來打算出了院就走的,我媽非說坐月子不能折騰。”賀仙兒一愣,第一反應就是她要走了不回來了,“我說大姐你不至於吧,不就一個男的嗎,怎麼還給你刺激的要解甲歸田了?不走秀了?”“我過了年就回來,就是回家待幾天。”張姍姍無奈的笑笑,“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我走了你怎麼辦?你爸要是打你連個給你上藥的人都沒有,我看阿姨也不敢攔著他。”賀仙兒噗嗤一笑,“咱倆這難姐難妹就誰也彆給誰操心了,你踏踏實實的回家待著,我彆的本事沒有,就挨打行,從小被我爸揍著長大的。”倆姑娘看著彼此,都是滿地雞毛的時候,真正算是難姐難妹了,看著看著噗嗤一笑。“紀總給你打電話了嗎?”“上周他去參加一個朋友小孩的滿月酒,喝多了給我打電話嘮叨半宿,本來是定好的我倆一塊去,他一個人去了人家都以為我倆又分了呢,就說是不是紀寒笙又作妖了,給他一頓數落。”紀寒笙被數落了解釋了他們又不聽,有一些腥風血雨的細節又不能直說,硬生生被罵了一頓飯,晚上打電話直說自己以前不是東西,這麼大歲數了還作妖鬨分手。“我呀,還挺感謝我爸這麼一鬨的,紀寒笙以前什麼時候能說一句想我了,什麼時候能跟我說一句他錯了,這幾天打電話給我膩的就跟讓誰上身了。”張姍姍哈哈大笑,“你可彆逗我了,紀總也太可愛了,這就叫啊不失去永遠不知道你多重要。”“瞎說什麼呢,哪啊就失去了,我們這短暫的分彆是為了更長久的相聚。”張姍姍抬頭看了眼時間,“行了,你快自己抱著手機膩歪去吧,我得回去了,我媽不讓晚睡,祝你倆夢裡相聚哈。”臘月初一,下著大雪,賀老板親自開車把姍姍和老太太送去了機場,千叮嚀萬囑咐當成自己親閨女一樣,“有事就跟叔叔說,完了什麼時候回來給叔叔個信,我來接你,在家好好過個年。”“一定,叔叔那我走了。”張姍姍上前擁抱了賀老板一下,小聲說,“大喜那麼瘦,小胳膊小腿的,您下手輕點,給留口氣,起碼得見我最後一麵。”“嘿你這小崽子,大過年的說什麼呢,快快快上飛機跟你媽回家。”回程的路上賀仙兒越發的忐忑,巧的是她那手機掐著點響了,“餘明姐?您怎麼有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