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點點頭,“你去吧,我帶他們去醫院看看。”這爺倆每一個讓人省心的,要是再不走一會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估計還得打一場。紀寒笙跟何晴對視一眼,轉身扶起姚野,見他躲了一下,不禁無奈,“你放心,能動手的剛都走了。”他開車把姚家人送到醫院,剛進去就看見賀仙兒滿身是血的跟護士推著急救擔架進門,賀軍也滿手都是血。“怎麼了?”賀仙兒哭了一路,眼睛都哭紅了,“姍姍流產了,大出血,大夫說很危險。”紀寒笙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醫生會有辦法的,彆哭了,先等等結果。”這一場大型鬨劇暫時宣告中場休息,賀軍坐在手術室外看著轉角處的紀寒笙跟賀仙兒,這才如夢方醒,那會那小子挨打的時候說了句什麼?“媳婦,紀總跟大喜怎麼看著有點奇怪呢?”何晴捂臉,“你這個榆木腦袋!”賀軍......“你可彆告訴我他倆真有事!”何晴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全世界都能看出來的事就他看不出來。這邊正說著,轉角倆人冷不防的抱了一下,這一抱徹底把賀軍那點剛下去的怒火又燃起來了,騰的一下起身走過去,一把拉開賀仙兒。仨人互相看了一會,賀仙兒低下頭,紀寒笙歎了口氣,用眼神告訴他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賀軍......“不是兄弟,你等我縷縷,你這是?”賀仙兒抬頭,繞過去牽起紀寒笙的手,“爸,既然你看到了我們也不隱瞞了,就是這麼回事,你想打我你就打吧。”賀軍今天第二次無語,腦子亂成一鍋粥,把事情從頭到尾過了一遍,那天在家門口遇見紀寒笙,把他帶回去,然後他看上閨女了?......這個老畜生!“紀寒笙你是不是人,我拿你當兄弟,你......”後邊的話太過下流,當著閨女麵他沒好意思說。“張姍姍家屬在嗎?”護士即使出現打斷了角落裡這場爆發前的尷尬。“我是,我是她妹妹。”“簽個字,她大出血需要手術。”簽字手術......賀仙兒手比帶訂婚戒指那天都抖,這字代表什麼她清楚,讓她怎麼簽啊!“通知父母吧。”紀寒笙說。賀軍拿過筆,“等他們來黃花菜都涼了,我簽,我是這閨女乾爹,行嗎?”護士看了看眾人,點了點頭,“簽吧。”六個多小時的手術,賀軍先送何晴回去了,紀寒笙去處理姚家那邊的事了。賀仙兒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外,瞪著眼睛盯著頭頂那盞等,無助的隻能祈求神明,當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這種虛無縹緲的神明就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紀寒笙回景和園給她拿了一身乾淨衣服帶過來,陪她一起等著,兩人安安靜靜的坐著,誰都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那扇門被打開,等來醫生一句,“手術成功,孩子沒了,大人沒事。”賀仙兒幾乎一下子癱了下去,跌坐在椅子上,緊緊攥著紀寒笙的手,泣不成聲,飄了一天的心終於落下了。“家屬先回去吧,病人今天還不能轉到普通病房,你們在這也不能探視,明兒再來吧,回去休息休息。”紀寒笙點頭,“謝謝,麻煩了。”慌亂的一天終於過去了,賀仙兒上了車就覺得一陣迷糊,車子晃悠到了月湖才醒過來,“怎麼回這了?”“景和園有人收拾,滿地都是血,沒法住人。”賀仙兒眯著眼睛懶懶一笑,“你是不是怕我爸在那堵你呀?”紀寒笙把她身上的外套拉好才打開車門,“怕,怎麼不怕,”他繞過去打開車門把人抱下來,“不過怕也沒用,後天周六,我去找他一趟吧。”“行,等姍姍醒了我陪你一起去。”賀仙兒摟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就不想下來,一直被他抱著回到了樓上,大半夜的李姐都睡了她忽然餓了,“咱家還有零食嗎?”“彆吃零食了,你去洗個澡回床上等著,我下樓給你煮碗麵。”賀仙兒挑眉,“你會煮麵?”紀寒笙脫了外套仍在她臉上,“洗澡去。”會吃的人一般都會做,隻是水平另說,煮一碗麵這種事能難得住紀總嗎?完全不能夠啊!“老紀,我在浴室,幫我把麵拿進來吧。”賀仙兒弄了一大盆泡泡,露著個腦袋搭在浴缸邊上等著投喂,“還挺香。”說完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紀總真賢惠。”“想娶我啊?”紀寒笙脫了衣服扔在門口,也進了浴缸,她趴在邊上吃麵,他坐在後邊往她身上撩水,“吃完麵就出去吧,你忙了一天,越泡越容易虛脫。”賀仙兒滋溜進去一口麵條,回頭看了他一眼,“除了你沒什麼能讓我虛脫的。”紀寒笙捂臉,“好,我克製點。”“哼,彆為你上了年紀力不從心找借口!”“......快點吃!”賀仙兒是真餓了,吃了一大碗清湯寡水的麵條,剛一轉身就被人抱起來放在腿上,“誒呀你彆動我,我快撐吐了,你摸摸我這肚子,像不像馬上要爆炸了。”“你哪有肚子?”紀寒笙在她腰腹上下摸了一圈,“知道撐你還吃那麼多。”“老公煮的麵好吃嘛!”“謝謝捧場,一會出門右轉買下單,二兩銀子。”賀仙兒向前一倒撲在他身上,兩條手臂搭著他的脖子,幾乎貼在他嘴上說話,“沒有錢,掌櫃的看我這姿色還成嗎,要是還成,您就收了我吧,以後小女子可就是你的人了。”紀寒笙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扶著她的被,在她唇上輕輕一點,“收了你帶回去當保鏢嗎?我看你挺能打的,中年老婦都不放過。”撒嬌打岔到底還是沒躲過這一劫呀,賀仙兒歎了口氣從他腿上下來,轉身倚在他胸前,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