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姚老師不說結婚的事，那就揍他一頓，然後帶著姍姍去把孩子打了，要是他有意結婚......他的家庭什麼樣？父母會喜歡姍姍嗎？以後結了婚會不會讓她專門在家帶孩子？那老師工資不高，這以後可怎麼生活呢？她們都是很小就自己工作了的，喜歡香奈兒還是紀梵希都自己買，大不了掙一分花一分，總算是也沒虧待過自己，可要是真跟那老師過日子了，一個月萬把塊錢兩個人花，在養一孩子，姍姍能過的了那樣的生活嗎？當有一天激情沒有了，愛情也被消耗了，生活隻剩下柴米油鹽和雞零狗碎的時候她怎麼辦？“老紀我不是說姍姍是那種虛榮物質的女孩，你懂我意思嗎？她有一些追求者挺有條件的，人姍姍都沒同意，她真不是那種女孩，我就是想說......”她自己也說不好自己是什麼意思，反正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紀寒笙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向她，“覺得那老師不值？”姚野不值得姍姍這麼年輕就放棄自己的事業去跟他過柴米油鹽的日子，也覺得那麼一個隨便就能讓女孩懷孕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終生，更覺得姚老師那股眼裡容不下彆人的傲氣以後會沒前途......“我就是怕姍姍一衝動做錯了決定以後會後悔，你說這要過幾年再離了，她也不能重新走秀了，在嫁人還扣了一二婚的帽子，愁死我了。”這麼一說她忽然覺得她像姍姍的媽，這心讓她操的，稀碎！紀寒笙想了想，“彆人怎麼對她是她的因果，她怎麼對彆人是她的修行，如果他倆之間注定有一段緣分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如果能結婚好好過日子，我不建議打掉孩子。”賀仙兒捂臉，“誒呀媽呀老紀，你還是彆說話了，你一個做買賣掙錢的，無奸不商知道嗎？沒事老修什麼佛學！如果能夠預知到這是一樁會賠錢的買賣，及時止損就是上上策。”紀寒笙起身坐到她旁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這世上所有真理都具有一定辯證性，你說及時止損是上策，可也有三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說。”賀仙兒扭過頭看著他，“你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嗎？”“我想告訴你，他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如果你想為她做點什麼，那就是如果她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你就照顧她給她任何方麵的支持，如果她結了婚有難處你能幫就幫一把，不要貿然替人家做決定，婚姻與否，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賀仙兒靠在他懷裡，把他這幾句話想了好幾遍。紀寒笙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如果這是一樁生意，那它至少有一個評判價值的標準，是五百萬虧還是三百萬賺咱們有會計會算，但婚姻不是做買賣，各中甜苦，冷暖自知，你看我好，沒準彆人覺得我不好。”賀仙兒忽然笑了起來，仰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那那個人一定是瞎了！”紀寒笙......他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吧？“誒呀我明白你什麼意思，我也不是覺得人家姚老師不好，算了不說這事了，一切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在說，誒老紀你飯局快到點了。”紀寒笙換了衣服出門，順便把錢包留下，“你們倆要是沒事就出去逛逛，我吃完了去接你們。”“你出去不帶錢啊？”“有人買單。”賀仙兒......他們約了錦程對麵的餐廳，賀仙兒帶著姍姍蹭了個車在他們附近的商場溜達。楊柳剛下班就過來了，紀寒笙正好剛到，倆人在門口遇上了。楊柳看了看剛從他車上下去的賀仙兒，笑了笑，沒說什麼。紀寒笙按老規矩點了幾樣經常吃的，隨口跟楊柳聊了聊公司的事。“說好今天不聊工作的。”楊柳笑著說，看向他，“老板不好奇我找你要說什麼嗎？”紀寒笙禮貌回她一笑，“不是為了還我一頓飯嗎？”“一半一半吧。”楊柳低頭切牛排，眼神沒在看他，“有些話好像再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想趁今天跟你聊聊。”“正好我也有幾句話要跟楊副總說。”楊柳抬頭，給了他一個好奇的眼神。紀寒笙一笑，“隻是幾句私人的閒話。”“你先說。”“我是個很挑剔的人，尤其是吃方麵，寧可餓著也不想吃不愛吃的東西。”紀寒笙說著笑了笑，“年輕那會熬夜加班餓極了也能找塊麵包對付兩口，但也隻是為了充饑。”楊柳何等聰明，何等的高智商、高情商，不用他多說，隻這幾個字就把她原本要說的話噎回去了，跟著他笑了笑。紀寒笙抬頭看向她，“這樣既對不起食物也對不起我自己的胃，後來我就不吃了，寧可餓著也非要回家好好吃頓飯，當時米莉他們都議論我是挑剔成精了的老怪物，能不吃不喝就靠仙氣活著。”“哈哈紀總真幽默。”楊柳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說我打算進戰略部的事。。”“嗯？”紀寒笙挑眉，“不是不聊工作嗎？”私事都被你聊完了！楊柳沒敢說這句話，“我總找你談工作，怕在談你就不出來了，所以隻能找個理由把你誆出來，戰略部新組，光靠李副好像不太行，我想過去幫忙。”紀寒笙笑笑，“你們褚總兼挺看好你的，真要放棄研發部？”“想好了，不想再做跟技術有關的了，我可以當個新人，進了戰略部重新開始。”“行，明天你去找李副談，既然這是你選的，我不阻止，但也不會給你開小灶，李副能給你安排什麼位置就看你的本事了。”楊柳舉杯敬了他一杯酒，這場預定好的表白就這麼混著酒都給咽下去了。大概五六年的暗戀也就算是徹底結束了......記得那會紀寒笙還很年輕，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長了一張二十幾歲的臉，去他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公司談判，她有幸去做了幾天的會議記錄員，全程跟聽，以電子形式翻譯成中文，紀寒笙看見她做得會議整理還誇了她一句寫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