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仙兒轉過來,抬手把他摟進懷裡,拍拍他的被背,“你呀,踏踏實實的變老,你要是病了我就像你閨女一樣照顧你,你要是比我先走了我就給你選墓地。”說著,她低下頭看了看他,在他頭發上親了一下,“不過你要是走的太早我不考慮殉情,因為到時候可能咱們還有孩子,我替你看著他們。”紀寒笙低低的笑出聲,親昵環住她的腰,往她身邊靠了靠,“被你感動了,想立刻立遺囑,身家性命都給你。”“遺囑不用,我隻要你答應我兩件事。”“你說。”紀寒笙撐起手臂看著她,神色認真了起來。賀仙兒抬手搭在他頸側,“第一,你才三十多歲很年輕,隻是跟我比讓你覺得自己老了,以後不能總這麼想,第二,不管你四十了還是五十了,你還能活十年咱們就在一起十年,還能活二十年咱們就在一起二十年,隻要你活著一天就想著我一天,哪怕你明天就不在了我也不覺得短,我說清楚了嗎?紀寒笙一笑,點了點頭。“那能答應嗎?”這姑娘罵人能罵的對方爹都不認識,說起情話也能把人哄得開出朵花來,哄得人恨不得上天把月亮太陽都一起打包給她摘下來,紀寒笙笑著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答應你。”“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呢?”賀仙兒按著他躺下來,“這是天賦,以後教你,現在你馬上給我睡覺。”紀寒笙這一覺睡得特彆踏實,臨近下午餓醒了,賀仙兒已經不在房間了,估計是回去了。“李姐,有吃的嗎?”阿姨正在樓下卷地毯,這是手工的,機器人清理不了,打算明天送出去清洗,卷了一半見紀寒笙下來了,抬頭看了看廚房方向,笑著說:“仙兒在廚房做著呢,說是要給你燉個什麼補湯,我也不懂,就被攆出來了。”“她沒走嗎?”紀寒笙朝廚房走過去,果然聞見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賀仙兒不知道從哪弄得一身居家服,黑不拉幾的一點都不適合她,腰上還係著條中老年女士品味的圍裙,“你這是什麼造型?”“給你扮演賢妻良母啊,怎麼樣,誘人嗎?”賀仙兒挑挑眉衝他一笑。太難看了!如果她穿成這樣出門,模特生涯就算是提前宣告結束了。看紀寒笙那一言難儘的表情賀仙兒就知道他不喜歡,“不喜歡你也將就著看吧,十年之後我就這樣,到時候你在找一個二十二的?”“不能不能,那會在找一妖精你們家老紀就真是力不從心了。”紀寒笙坐在吧台前倒了杯酒陪她一起做飯,“你這做的什麼,怎麼這麼難聞?”紀寒笙伸著脖子從吧台看過去,一鍋深褐色的湯,還有一股藥味,這確定是吃的?給他吃的?“不是寶貝,咱有話好好說行嗎,你想要什麼你說,要不現在就立遺囑,公司、房子、車都給你,能免我一死嗎?”賀仙兒舉著勺子,冷冷的看著他,大有一種“你敢不喝就給你灌進去”的架勢!紀寒笙皺了皺眉,聞了一下就躲開了,他是個品味高雅,審美正常,且口味極其挑剔的企業家,對食材很有要求,就算是親媳婦做的,這個色他也實在喝不下去。“彆一臉就義的表情,沒給你下毒,喝吧大郎!”賀仙兒拿回來自己抿了一口,“不是特彆難喝,這是我下午跟我媽打聽的藥膳,去年我爸跟人打架受傷住院,大夫說他傷了元氣,我媽給他喝了一個月,活蹦亂跳的,你嘗一口,不好喝就不喝了。”紀寒笙成功被說動了,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小口,好像確實還行,“你爸跟人打架?”多大歲數了脾氣還這麼爆,多傷肝。“嗯,經常的事,這兩年歲數大了收斂多了。”賀仙兒盛了一碗出來放到他麵前,繼續做彆的菜,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家裡的事,“我從小到大都是我爸接送我上下學,就怕我被誰家小男孩拐跑了,大學我想報外地,死活不讓。”“我記得我剛上大二那會,已經在偷偷接活動了,每天瞞著我爸跑出去,有一次被我爸發現了,當時我正跟一男模特拍婚紗照呢,我爸拎著棍子就衝過來了,把那男模打的住了半個月的院,我那段時間的工資都賠進去了。”紀寒笙默默擦了下冷汗,湯也不覺得難喝了,不知不覺的伴著恐懼喝進去一碗。賀仙兒把肉燉好蓋上蓋子,轉身趴在把台上跟他說話,“我上學早,十九就大三了,有個二年級的學弟跟我同歲,就追了我一陣,你猜怎麼著?”紀寒笙挑挑眉,“約會被你爸發現了?”“對呀,我們倆人手牽手在學校小樹林溜達,你說那瓜田李下,倆情竇初開的小青年,肯定不能純聊天呀。”賀仙兒說著說著笑的不能自己,“當時眼看就要親上了,我爸從樹後邊衝出來了,還拎著那根打男模特的棍子,他棒打鴛鴦打了幾次之後也就沒人敢追我了,一般的男孩看見我都繞著走,那會他們都以為我們家是黑社會。”“自從我沒人追了,那根棍子也就沒用了,被我媽收藏了,還起了一名,叫‘棒打鴛鴦棍’我爸笑了大半年,說早知道你這會沒人追當時就不下手那麼狠了。”紀寒笙被她這笑話講的心臟都快停跳了,“你爸現在脾氣怎麼樣?”賀仙兒指了指那鍋藥膳,“這不是讓你提前適應藥膳的味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