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仙兒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打開門讓她進來。“老紀，快點起來，來客人了。”賀仙兒邊往上走邊喊，站在三樓主臥門口敲了兩下，“老紀。”見沒人回應就推開門進去了。“幾點了還不起床，不上班了？”賀仙兒在屋裡轉了一圈，“有個女的找你，在樓下呢。”紀寒笙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嗯？誰？”賀仙兒倒了杯溫水坐在床邊遞給他：“我不認識，挺好看的一女的，你喝口水清醒一下，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分手第一天就憔悴成這樣，讓我怎麼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滾蛋。”紀寒笙見她還能開玩笑，他也輕鬆了些，“你臉色倒是不錯，到底是年輕，一點皮肉傷一宿就好了，我這個歲數劃破個口子都算傷筋動骨，都是內傷！”賀仙兒噗嗤一笑，催著他去洗漱，她下樓洗水果端到客廳，不過也沒跟這位‘客人’說話，她總覺得這老女人一直盯著她看。紀寒笙下來的時候賀仙兒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了，他也沒來得及往沙發那邊看。“本來想跟你一塊回市區的，你有事就忙吧，我先打車走了。”“嗯。”紀寒笙點點頭，忽然瞥見她還穿著昨天那身哪都露的衣服，皺了皺眉，“不是告訴你彆穿這個，大衣扣好了。”“知道了。”賀仙兒一邊穿鞋一邊答應著，“真能絮叨。”紀寒笙剛轉身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吃早飯了嗎？冰箱裡有牛奶，我去給你拿一盒。”賀仙兒一邊拉住他，示意他看看客廳坐著的人，一邊說：“早喝過了，你少操點心，晚上還能睡個好覺。”真是歲數越大的男人越能絮叨，紀總很有向著他們家陛下發展的趨勢。紀寒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跟著她在門口磨磨蹭蹭半天，總想囑咐點什麼，好像好不容易養大個閨女這會要放出去了，老父親總是心裡不安，覺得外邊都是豺狼虎豹。送走了賀仙兒，回到客廳才看見來人是誰，驚詫一閃而過，也不是剛才那個操心的老父親了，笑的溫柔儒雅：“什麼時候回來的？”賀仙兒站在彆墅門前看了看，這次離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她剛才特想跟他在門口多磨蹭一會，可是不行，她會舍不得離開的。。她要讓他看到她是一個不糾纏、不作妖、不要死要活的成熟女性，分手也能坦然麵對，這樣以後站在他麵前才能有底氣！隻是他們家那個老女人......算了，賀仙兒甩甩腦袋，打車走了。錦程科技。秘書們以為老板今天不會來了，各自做好工作就去休息室閒聊了，辦公室隻剩副組長楊柳還在對著電腦看東西。紀寒笙進門習慣性的往那邊看了一眼，“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楊柳關了電腦起身打招呼，“紀總上午好，他們忙完了就去休息了，我閒著沒事就看看公司資料。”“嗯。”紀寒笙點點頭，“那你跟我進來一下。”楊柳是貨真價實的海歸精英，給他做秘書是為了以最快速度熟悉公司業務，她是遲早都要下部門的，紀寒笙也正好想趁這個機會問問她的意思。“紀總有什麼要吩咐的嗎？”紀寒笙脫了大衣跟圍巾一起掛在架子上，示意她先坐：“普洱，喝的慣嗎？”茶幾上一個棕紅色的紫砂茶盤，看得出來主人打理的很精心，每次進這辦公室都能先聞到他身上的木質香水味，接著就是茶的香氣。“不懂茶，小時候沒條件，長大之後出國了就沒機會了，紀總喜歡喝茶？”紀寒笙笑笑，熟練的燒水泡茶：“朋友送的，我也不太懂，姑且當解個渴吧，請。”“看來我回去又有事忙了，不學學茶道，以後都不敢來紀總這坐一會了。”他是老板，她是秘書，不過更像是朋友，從楊柳進公司開始紀寒笙就對她頗為賞識：“因為你，我可是給整個人事部加了工資。”紀寒笙打趣道。“受寵若驚，那我是不是應該表個衷心，以後一定為老板鞠躬儘瘁。”紀寒笙一笑：“你是MIT畢業的高材生，還沒畢業，你導師就親自舉薦你去了融合，實習都不需要就直接入職了，而且成績相當不錯，但是不到兩年你就傳出了要回國的消息，我聽說不少獵頭跟你接洽過。”融合在國外很有影響力，算是業內叫得上名字的科技公司，待遇和層次都很高。楊柳垂眸笑笑，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他：“融合需要的是技術型人才，我更向往管理層，繼續在融合耗下去，既耽誤企業發展也耽誤我的前途。”她實話實說，紀寒笙也欣賞她這樣的性子，隻是不管做管理還是搞技術，國外都有很多適合她的企業，或者她也可以從剛起步的小公司做起，那樣不是更能體現她的價值，而且國外的企業環境她也相對習慣，忽然回國難道是想報效祖國嗎？“我暫且接受你的說辭，不過有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紀寒笙給她續了杯茶，繼續說道，“就你而言，錦程不算一棵最好的梧桐樹，你這金鳳凰怎麼想落到這來了？”當時人事跟他說要挖一個MIT的人才時，他沒太當回事，隻說了個平等標準的待遇就讓他們去談了，本也沒想著能成，誰知不到一個星期人事就說這事成了。而且對方沒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和條件，隻說要進總辦當兩個月秘書熟悉公司，之後分派到什麼部門聽公司安排！“其實一點都不突然，我在融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解國內企業發展行情了，來錦程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為我家在江州，這裡有我熟悉的一切。”楊柳笑著說：“第二是因為錦程已經進入穩定發展時期，即使以後有所突破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既不會想頂尖公司壓力那麼大，也不會像剛起步的企業那麼忙亂，在錦程應該算是相對輕鬆的，我隻需要領工資做好我的事，對得起老板給我的薪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