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笙抿了口口,抬眼看了看對麵的老板,“嘖,怎麼說話呢,我們這叫和平分手,彆說的好像我提上褲子就跑似的。”老板笑著搖搖頭:“我真不是那意思,你什麼人我還不了解嗎,你要有心玩孩子早生一個足球隊了,要說這姑娘也是,她不圖錢也不找你辦事,她圖你點什麼呢?”紀寒笙歎了口氣:“我也想知道。”此時得郡山公寓內,兩姐妹坐在地毯上喝著僅剩的兩罐啤酒。賀仙兒酒量不好,沒兩口就上了頭:“我圖他什麼,你說我圖他什麼?”張姍姍:“......我不知道。”他倆在一起大半年了,聽她的意思,那男的對賀仙兒好像還不錯,但是賀仙兒確實沒用著他幫忙乾什麼,平時的活動都是自己爭取的,因為不想應酬還不得已推掉不少。等了半天,賀仙兒終於開口,迷迷糊糊的噴著酒氣,“我圖他歲數大不行嗎?我就得意這老骨頭,啃著特帶勁!”張姍姍扶額,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下來她都覺得那老男人有點作了,怪不得仙兒說他是公主殿下,這公主病確實晚期了。“那他這次又因為什麼呀?”而這時的‘方圓幾裡’內,紀寒笙也喝的差不多了,抬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倒兩個酒瓶子,“人姑娘年紀太小了,我眼看著就奔四張去了,現在我還能勉強覥著臉說自己是中青年,十年之後呢?”“你想啊……方圓,十年之後我五十了,她才三十出頭,風華正茂啊!”紀寒笙搖搖頭,歎息一聲比一聲重,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這時的郡山公寓內,賀仙兒也酒精上了頭,舉著酒瓶子,晃悠到窗前吹風,“什麼他說的就對呀,他對個狗屁,你到底站哪邊的?差十幾歲怎麼了?現在看我們是有點差距,但是你不能這麼看呀。”張姍姍扶住她,免得這姑娘一頭紮窗外去,“那我怎麼看?”“你得看以後,”賀仙兒語重心長的模仿他們家紀總,“他九十的時候我七十,還有差彆嗎?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夕陽西下的時候看著夕陽多美好。”張姍姍一笑,這比喻還真是挺......應景的!‘方圓幾裡’內,方圓為了陪這位為情所傷的老友成功的把最後一桌客人送走了還沒回家,媳婦的電話也不接了,暫時無視家門口的榴蓮皮,舍膝蓋陪兄弟!“我要是沒病沒災的踏實活到老還行,可這天有不測風雲,萬一我就不幸中獎了呢?”“我要是得了個立馬就死的癌症也算行,我遺產都給她,讓她帶著孩子找個好人嫁了,可萬一我要是得了那麼個不死不活的病怎麼辦?她是給我拔氧氣管啊還是伺候著我守活寡呀?”方圓實在有些無語,他這老朋友平時不喝酒半天不說一句話,深沉的彆人都不敢主動上前,隻要喝上酒,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說來說去你就是作!”方圓忍不住懟他兩句,人姑娘對他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在這作妖,實在不像個男人,“你還不到三十九呢,就跟這又是十年之後又是絕症死了的,你說實話,你不想跟她談了是不是就因為人家比你小幾歲,你怕她不定性,萬一結了婚過了幾天柴米油鹽的日子以後覺得沒意思,心就飄了?”郡山公寓。賀仙兒一瓶啤酒下去,趴在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要不是有人攔著,腦袋都要紮進馬桶裡去了。“誒唷寶貝兒,這水可不能喝。”張姍姍把人拉起來。賀仙兒四仰八叉的靠著馬桶坐著,迷迷糊糊的抬眼看著她:“他呀,就是覺得我歲數小,怕我不定性、怕我禁受不住外邊的誘惑,怕我跟他過幾年再甩了他,到時候他上不著村下不找店的,再找一個也難。”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切,我還沒嫌他招蜂引蝶呢,你就說這小一年來的,我撕了他身邊多少個往上撲的狂蜂浪蝶,他不要我,想找一個年紀相當的結婚,扯淡去吧,跟他年紀相當的女人,兒子都能打醬油了,還以為好白菜都跟地裡杵著等著他去拱呢!”張姍姍一邊聽著她絮叨,一邊把人拉起來往臥室拖,“明天你還得起早,彆說了,早點睡吧,啊。”“俗話說得好,人過三十天過午,他都下半晌了,我這一輪朝陽正午的烈日他還挑什麼呀他?”張姍姍成功被逗笑,臉上麵膜險些滑下去,急忙把她按在床上拉過被子裹住:“閉嘴,睡覺。”臨近午夜,方圓總算是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安排好了代駕才回家,路上想了想,誒不對呀,這老東西好像沒給錢!月湖彆墅。這是江州最早的一批高端彆墅,在這買房子的都是最早一批下海經商的大老板,院裡停的最多的就是老款勞斯萊斯,不是換不起新款,是這款車能代表他們的身份以及是奮鬥史,甚至代表了那個年代最早致富的一群人。跟這裡的老家夥們比起來,紀寒笙就顯得很嫩了,晨練或者夜跑的時候永遠不能像住在市區內的彆墅區那樣,偶爾碰上個年紀相仿的企業家聊兩句,在這碰到的幾乎都是早上遛狗、玩鳥的,或者晚上十點問他為什麼還不睡的!紀寒笙在院裡的涼亭坐了一會,深秋不僅有滿地楓葉,還有刺骨的涼風,他攏了攏大衣,抬手把圍巾纏了一圈擋住半張臉,這圍巾上好像還有某人的香水味。“我故意噴的,就是為了讓彆人知道,你是有主的!”“怎麼了,狗還知道撒泡尿占地盤呢,我給你噴點香水沒給你扔馬桶裡泡一會算照顧你了!”“誒呀~好了你彆生氣了,我保證以後不管看誰不順眼都不動手......那我罵兩句行嗎?要不我憋得慌。”紀寒笙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忽然覺得如果以後他有個女兒估計也會寵的無法無天,放出去誰也不敢欺負,張牙舞爪的像個小妖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