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盛宴CP(1 / 1)

浮雲間 沉音 1441 字 3天前

雖然在臨摹的時候,江有汜極力要求自己形神兼備,但終究畫風不同,做到的隻能是形似。但在完整性上,她還是做到了一致性,包括對不同圖章的臨摹。從文到章,最後到圖,幾人細細看過之後,厲秋節最先發言。“聽你說過之後,我去雲尚看過原作,這幅畫有不少可疑的地方,但可以確定的是它由四人合作完成。至於為何要合作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作,我一時也看不明白。”厲秋節指著畫中的圖章又道,“從這圖章的位置來看,明遠先生居於末席,夢石夫婦位次卻是分開的,可見這是按幾人年更排序。這在我看來是一個習慣和約定,或許這幅畫對他們來說有特彆的意義。”江有汜表示認同,隨即道:“我在臨摹中就發現,創作者在努力做到神似,但似乎過於刻意求真。你看過原作,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感覺,畫作部分不是出自明遠先生之手,但圖章卻是真的。而你說問題,我也沒想通。”藝術都講究原創,這四人為何會選擇在一件複製品上蓋章?這是困擾三人的問題之一。“你說的正是我判定這幅畫是幾人合作的基礎,但最關鍵的還是這筆跡。”厲秋節指著題詩,“這是我爺爺的筆跡。”幾人又將注意力轉回到最初,依舊是那句“浮雲一彆後”,但它的結句赫然就是“何日重相聚,海上見仙山。”這裡的內容與江有汜當初收到的密碼信內容彆無二致。幾人不由得猜測,這寫密碼信的人要麼是參與“浮雲計劃”的知情人,要麼就是深藏在幕後的神秘人。在鑒偽和鑒賞上麵,陸無虞自認末流,但基於兩人的發現,他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這幅畫既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據我所知,這四人中除了我爺爺,唯有你祖母懂得一點丹青,我覺得很可能繪畫部分不是出自四人之手,作者應該另有其人。”聯想到厲秋節此前說的這幅畫對四人或許有特殊意義,江有汜不由得假設:“這會不會也是一件信物,跟那兩枚指環一樣?”江有汜的這個假設立刻給其他人提供了方向。“若是信物,那就可以解釋這上頭為何會蓋有四人的章,那作這畫的人會不會就是四人留在國內的對接人?而這畫就是四人留給他的信物?”對於自己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陸無虞覺得自己腦洞有些過大。然而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如果證明這作畫之人就是對接人,那隻要找到這個人,許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然而想要找到這個人卻並不比找到生死成謎的陸超然容易。而且,江有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對兩人道:“我們忽略了一點,如果畫作是信物,那應該是在對接人手中,而不是在夢石夫婦手中。”不然也不會被販賣到市場上。陸無虞確實遺漏了這一點,但他目前無法解釋。然而他從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當即他指著畫作道:“是不是信物沒關係,但我們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江有汜見陸無虞把手指按在題字上麵,這確實是一個方向。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四句詩既淺顯又深刻,“浮雲一彆後,流水十年間”,是離土十年、異國飄零;“何日重相見,海上見仙山”,是故友分離、相見無期。海上仙山,浮雲計劃的起點就在海上,或許這並不是一個虛指,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地方,是否就是他們要尋找的謎底?送走二人之後,江有汜便給還在國外的晏小池發起了視頻聊天,將厲秋節遭遇的網絡暴力說了一遍。晏小池思索了會兒,隨即道:“這事兒雖然棘手,但也不是不能解決,要麼親自下場澄清,要麼寫幾篇素材詳實的公關文,要麼訴諸法律,你看看他想選哪種。”“他一種也不想選。”江有汜有些無奈地道。“哦,這倒是他的風格,藝術家都清高,講究清者自清。”晏小池端著咖啡杯,窗外是已有了些許秋意的異國,而此時的濱海還是炎夏。“所以我跟幸運想幫他處理一下,你覺得用什麼法子比較實際有效?”隔著屏幕,江有汜都能感覺到晏小池神色厭厭的,整個人明顯沒有往日話多。以往出國,她都會跟她先行抱怨一通國外的東西太難吃。見此,她關切地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過幾天吧。”晏小池不想談這個事,便又接回之前危機公關的話題道:“關於辟謠,首先,你要弄清楚網友的關注點在哪裡;其次,針對重要的幾點進行公關,不必全麵出擊,不然忙不過來;最後將你準備的材料找幾個大V轉發。可以從不同角度準備材料,但最好都是有力的回擊,不然會被那些鍵盤俠認為是收錢洗地。”江有汜一一記下,之後又問了找什麼類型的大V的事情,晏小池都事無巨細地回答了。江有汜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知道她不想讓她過問,但想著她此刻一個人在國外,江有汜又難免有些擔心,便道:“是工作不順利嗎?”晏小池其實不是個藏得住心事的,聽到江有汜以為她心情不好是因為跟聞雁來競爭,便不由得笑道:“工作的事哪能難倒我?雲尚那麼多藝術總監還不是走過場,沒有一個有我這個執行總監活得長久,下一個照舊是雁過無聲。”聽晏小池這麼一說,江有汜便又問道:“那你為什麼申請出國?你不是最不喜歡坐飛機嗎?”她一直以為她是為了聞雁來才躲到國外來的。被江有汜逼問,晏小池忽然半天不說話了,良久才道:“討債的來了。”啊?江有汜一驚,晏小池在濱海可說是高收入獨立女性,除了房貸,貌似沒聽她說過差錢啊?但既然她這麼說了,江有汜便不疑有他,主動問道:“差多少,我這兒有,我現在就打給你。”聽到江有汜要借錢給自己,晏小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樂道:“江江,你還是這麼可愛!我欠的可是人情債!”江有汜窘,輕斥道:“誰叫你不說清楚的,害我誤會。”雖然兩人是很好的朋友,但彼此都極少過問對方的私事,但這一次,江有汜卻故意追問道,“什麼樣的人情債,能讓你躲到國外?”見江有汜追問,晏小池忽然有些窘,半天支吾不言。江有汜見狀猜到了大半,她知道晏小池生性灑脫,做什麼事都通透豁達,這種忸怩的樣子,江有汜還是頭一次見到,忽然就來了興致,問道:“是個讓你沒辦法直接拒絕的人?”這事讓晏小池煩躁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沒對人說起過。一直以來她堅持的都是獨身主義,卻突然被一個男人弄得三魂不在其位,說出來實在是個笑話。此刻被江有汜提起,她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他人你也是見過的,就是海關的盛宣和。”晏小池說完便停了下來,想看到江有汜吃驚的表情,但對方似乎並不意外。這倒是讓她吃了一驚。江有汜隨即將那次陪晏小池去海關時,盛宣和私下向她打聽她的情況的事情說了一遍,並道:“想來他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你,而你當時渾然不覺。”江有汜說到這兒忽然笑了。“這哪能怪我?”晏小池抵死不認,“小時候瘦的跟猴一樣的人,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高乾文裡才有的男主,我又沒有孫爺爺的火眼金睛,哪能第一眼就認出來?”晏小池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那你是動心了?”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江有汜下意識裡咯噔了一下,自己是否也為陸無虞動心了?“美色與自由,人之所欲。”想到那張時刻一本正經的臉,晏小池忽然笑了。“所以你這逃到國外,是在猶豫選美色,還是選自由?”江有汜一瞬間忽然懂了,晏小池一直以來都是裴多菲名句“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的踐行者,自由是她的靈魂。聽到這話,晏小池卻是一怔,她極少看到江有汜這般犀利的時候,不由得反問道:“江江,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難不成是跟陸無虞久了,整個人都染了他的煙火氣?”煙火氣嗎?要不是被晏小池提醒,江有汜都不曾察覺,似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第二天是周末,江有汜原想著在浮雲間處理厲秋節的事,誰知一個不速之客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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